另外的東西。
他也曾聽說過金陵八豔的盛名,不過都差不多已是夕陽黃花了,他知道董小宛是金陵八豔中最小的一個,美貌驚人,而且正是妙齡。
就不禁問阿司鎮:“那個董小宛比劉三秀如何?”
“哎呀!王爺,您不知道董小宛是金陵八豔中的美人嗎?她可比劉三秀美多了,劉三秀怎能和她比呢。
”
多铎聽後不覺垂涎三尺,啧啧贊歎起來。
他想象不出還有比劉三秀更美的女子?他禁不住有些嫉妒洪承疇。
當他聽阿司鎮說起洪承疇并沒讨得董小宛的歡心,還被董小宛罵得狗血淋頭時,又不覺佩服起這個女子來。
當然他也同時感到一種希望在心中慢慢升起。
第二天一早,洪承疇立刻召見了徐繼志。
徐繼志一來到書房就對洪承疇說:“卑職已命人去老家接父親去了,請他來勸說董小宛。
”
“不必了。
”
徐繼志心裡一驚,難道一夜功夫董小宛就依了嗎?即使女人多變,也不可能這麼快呀。
他正打算問一下緣由,洪承疇卻将他昨天在多铎那裡說的話,通通告訴了徐繼志。
徐繼志一聽怔住了,想這下完了,董小宛此去,定無好結果,生死難定,恐怕誰也無能為力了。
他裝出無所謂的樣子笑着說:“大人高見。
”
董小宛得到徐繼志的通知後,并沒有顯露震驚的樣子,隻不過已經蒼白的臉,現在看起來更加蒼白。
她在房裡無悲無戚地坐着,回想許多年來所發生的一切,回憶着她曾走過的歲月。
想象着天黑後,秦淮河萬家燈火的繁榮景象。
她深知一切都是命定的,就像預想中的情景,正在一出出地上演。
夜已經深了。
董小宛走出房間,看見劉嫂歪靠在一張躺椅上睡着了,她走過去喊醒劉嫂。
劉嫂睡眼惺松地醒過來,看見董小宛容光煥發地站在她面前,吃了一驚。
“劉嫂,你去叫那些侍婢們端一桌好菜上來,再拿幾瓶好酒。
”董小宛坐在桌邊說道:“也叫侍婢一起吃吧。
”
劉嫂疑惑不解地走下樓去叫醒侍婢們,叫她們準備好酒菜。
當侍婢們滿腹疑慮地端着酒席上來時,她們看見董小宛露出笑臉對她們說:“這些天來,不總是你們先吃嗎?你們跟着我一起擔憂受驚。
明天你們就自在了。
現在請你們一同吃酒席,然後我還會賞你們一些東西。
以後我們就不會再見面了。
來,來,大家都坐過來吧。
”
吃完酒席,董小宛吩咐侍婢們燃起火盆備湯沐浴。
在袅袅香氣中,董小宛把劉嫂叫到裡屋。
說:“姐姐你知道該發生的一切都已發生了,你就不必再為我擔憂了,事到如今擔憂也沒用。
你陪我到這裡來,已經幫了我不少忙。
”她停頓了一下,又接着說:“今晚上我還要和你好好談談,明天你要幫我做的事還有很多。
現在身邊隻你一人陪着我,就隻得委屈你了。
”
“果真是要你去見王爺麼?我一個做媽子的倒不打緊。
”
“姐姐,你是知道的,我舍命來此,就是為了保冒氏全家的安危,恐怕我是難以回去了。
我已和徐先生計議好了,明天你不要帶包裹,跟在我轎後出去。
出了這裡的大門,你就閃過一邊,然後往西邊走,徐先生就會送你到一個叫包平伯的家中,我跟你說起過這個人。
等會兒你把那些首飾統統取出來也帶上。
”
“妹妹你要這些髒東西幹什麼?難道還要穿戴這些嗎?”
“不是,你把這雙洪承疇給的明珠替我送給徐先生的夫人。
這兩枝鳳钗送給包家,多餘的首飾留做你回去的盤纏和以後防老之用。
”
“那你……,你不打算回去了麼?”
第二天天氣不錯,太陽像春天一樣暖和照人。
侍婢們早已端來早點,董小宛和劉嫂匆匆吃了點東西,可兩人怎麼也咽不下。
這時,徐繼志已奉命來到樓下。
董小宛上轎後,徐繼志吩咐先到暖閣去禀報洪承疇。
洪承疇早已坐在書房等候。
聽說暖轎已到,便命令打轎,同時也登轎跟着出大門。
徐繼志來到大轎旁對洪承疇禀道:“卑職回去了。
”
洪承疇嗯了一聲,轎子便往前去了。
劉嫂跟在徐繼志後邊往西走去。
這時忽然有個人來到徐繼志前面,攔住去路,那人低聲向徐繼志問道:“先生留步,請問這大轎和暖轎裡坐的各是什麼人呀?”
“徐繼志先是吃了驚,擡頭看見是個和尚,紫紅色的臉膛上露出疲倦的神色。
隻見他雙手合十地念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貧僧噜蘇,對不住施主了。
”
“方外人問這些幹嘛,大轎裡坐着經略洪大人。
”
說完徐繼志掉頭就走。
“那麼,那暖轎裡坐的是何人呢?”
“不知道!”
“先生,你方才在大轎旁說話,豈會不知暖轎裡是什麼人嗎?“就請你告訴方外人,這有何妨?”
劉嫂見有人纏住徐先生不放,就說:“你這和尚真會蠻纏,你到底要問個啥呢?”
“咦,您這位大嫂既知,就請您發發慈悲吧。
”
“真讨厭,一個出家人,打聽人家内眷做甚,徐先生,我們還是走吧。
”
“對不住二位施主,出家人是想打聽這行轅裡是不是有個姓董的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