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倚那裡,老夫有點東西帶給他,他自然不會再逼你了。
”
說着,從懷中取出一張紙,交給了趙靈燕。
趙靈燕接過那紙片看了一看,似是從什麼本子上撕下來的扉頁,可是上面沒有任何文字,隻有一個形同練鎖的标志,這标志她從未曾見過,也就根本無從猜測。
微微一怔之下,笑面天王曹晉道:“你把它交給莫天倚他自然知道老夫的意思。
”
趙靈燕點了一點頭,笑面天王曹晉又道:“你自己的事情,你多想想吧,老夫坦直告訴你,也就是對你甚是愛惜,希望你不要叫老夫失望……你回去吧!”
趙靈燕别過笑面天王曹晉,回到自己寓所,将笑面天王曹晉給她的那張紙片交給莫天倚,心裡想好的一些話,并沒有一傾而出,隻靜靜的看着莫天倚的反應。
莫天倚一見到那紙片,神色驟變,激動的道:“靈兒,這張紙片那裡得來的?”
趙靈燕輕輕一歎道:“有誰,還不是笑面天王曹晉。
”
莫天倚急急的問道:“他說了些什麼?”
趙靈燕的臉色迅快的變化着,她似是有着一肚子的委屈,想盡量的壓制下去,一陣努力之後,忽然一跺蓮足,說了一句:“我不知道!”一聲莺啼,掩面擰腰,沖回自己房中而去。
趙靈燕很會在莫天倚面前,撒個嬌,要個小脾氣,尤其在外面受了氣回來為尤甚。
趙靈燕很明白說話擇機比說話的技巧更重要,同樣一句話被動的被問出來,比主動的向他訴說,更容易被他接受,她這時正有着這種心境。
莫天倚與笑面天王曹晉乃是山主的二條左右手,分别掌握着兩股極大的潛力。
兩人争權奪勢,本來早就明争暗鬥,面和心不和。
這次趙靈燕與宋曉峰的婚事,他當然也沒安着好心,目的暗中争取宋曉峰的向心力。
趙靈燕一使脾氣,不答莫天倚的話,莫天倚才知道自己一時心急,沒對她表示關切之意,惹發了她的小脾氣,哈哈一笑,跟着進了趙靈燕的閨房,百般安慰的道:“靈兒,義父知道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但你要原諒義父,你可知義父為了這件東西,不知有多傷腦筋,今天驟然一見之下,自是忍不住先要打聽有關它的消息,倒不是義父不知道你替我受的委屈。
”
趙靈燕舒眉微微一撇嘴,道:“靈兒那敢埋怨義父,隻是自己給自己難過罷了。
”
莫天倚忍住心中迫切想問的話,先順着趙靈燕,道:“剛才笑面天王曹晉是不是給你氣受?”
趙靈燕秀眉連挑,恨恨的道:“他何止給我氣受,而且還狠狠的訓了我一頓,把靈兒罵成了下三濫,你說氣不氣人。
”
莫天倚幫腔助勢的連連點頭道:“可惡!可惡!靈兒你放心,義父總有一天替你出這口惡氣。
”
話聲頓了一頓,瞥眼間,隻見趙靈燕的臉色已漸漸緩和下來,接口一歎道:“我們與他們之間,少不了有一次火拚隻不知道這次為什麼先行發難了?”
趙靈燕螓首一低,羞容答答的輕歎一聲道:“說來也是靈兒不好,前天承志他不相信靈兒的吸陽大法勝得過他,我們打了一個賭,結果他吃了一點虧,笑面天王曹晉就怪上靈兒了,也因此對你老人家也大是不滿。
”
莫天倚冷笑一聲,道:“宋承志也太沒出息了,怎好意思把這些事告訴笑面天王曹晉。
”
趙靈燕道:“是笑面天王曹晉自己看出來。
”
莫天倚一笑道:“我看他不止吃一點點虧!”
由此可以看出趙靈燕對宋承志沒有真情實意,所以莫天倚沒有責備她反而心喜的說笑了她一下。
趙靈燕道:“笑面天王曹晉可氣得不得了,于是把張紙片叫靈兒帶給你老人家,要你老人家少動宋承志的腦筋,否則,他就要不客氣了。
”
挑撥的言詞,也不能太過火,趙靈燕說的話半真半假,不溫不火,用得恰到好處。
莫天倚哈哈一笑道:“他要不客氣,哼!老夫就更要對他不客氣了,你也不要怕他,他敢動你一根毫毛!”
趙靈燕輕蔑的叱笑一聲,道:“靈兒才不怕他啦!”
好奇地,話峰一轉,接口道:“義父,他送來那張紙片,有什麼了不起,好像很使你老人家吃了一驚。
”
莫天倚淡淡的道:“那張紙沒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一本冊子的封面而已……”
漠然的态度,便想輕描淡寫的帶了過去,趙靈燕那肯放輕,截口道:“那是那本冊子很重要了!不知那是一本什麼冊子,怎會落到了笑面天王曹晉的手中。
”
莫天倚被趙靈燕的話,擠得了一窘,讪讪的笑了一笑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現在一時說不清,笑面天王曹晉既然拿出這東西來威脅老夫,老夫也要準備一下去了,你先平平氣,回頭我們再詳細研究吧!”
說完,他站起身來,走到房外去了。
趙靈燕暗笑一聲,道:“我知道了,你就别想瞞得過我!”
宋曉峰随着谷中鶴出了武昌城,一口氣奔行了大半天,兩人路上沒有交談一言,宋曉峰知道谷中鶴的脾氣,他不想說話時,就是問他也沒有用,當他要說話時,根本就用不着問,他三緘其口,默不相問。
一陣急行下去,出去了一百多裡路,谷中鶴腳步一緩,宋曉峰知道他要說話了,趕上一步,并肩而行。
谷中鶴發話道:“承志,你真吃了趙靈燕的虧麼?”
既出此言,便有不相信之意。
宋曉峰實在不想欺騙他不可,谷中鶴對他好是私人問題,誰知道他的對自己好,有沒有另外的作用?
宋曉峰隻有暗自抱歉的點頭道:“曹師伯說的大約不錯,小侄是吃了趙靈燕的虧。
”
谷中鶴“嗯!”了一聲,道:“抱子岡有一位奇人,與你曹師伯極是交好,他對男女和合之道,有非常精到的研究,我們這次到抱子岡去,就是去請教他,應付趙靈燕之策,他可是明察秋毫,你要特别注意。
”
宋曉峰知道谷中鶴根本就沒相信他的話,卻好意的暗提拿話提醒他的注意,宋曉峰含糊的應了一聲,心中卻有點提心吊膽,惶惑不安了。
那人那樣厲害,能不能瞞過他呢?
不久,抱子岡已遙遙在望,兩人始終停身一座大莊院之前。
擡眼望去,便覺這莊院特别精巧,小橋流水,百花争豔中聳立着無數雕梁畫棟的樓台和亭閣。
莊主華迎春看上去隻有四十多歲,但谷中鶴說他比他還大,至少六十開外,将近七十歲了。
谷中鶴像是這裡常客,不待通報就帶着宋曉峰直闖,甚至一找就找到了他,他這時在聚月軒帶着一群女孩子耍子,一眼望見谷中鶴帶着一位少年人進來,歡呼一聲,遣退了所有女孩子,笑迎着谷中鶴道:“谷老弟,你每來一次,老夫就得三天睡不着覺,希望你這次不是來找老夫的麻煩,哈!哈!哈哈!”
大笑聲中,肅客就座。
宋曉峰聽他笑聲,柔而不勁,但卻凝聚如珠,分明内力修為已是爐火純青,達到了虛空生明的上層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