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不耐煩了。
我太累了。
’然後她就将聽筒放回原處,開始脫衣服。
”
“記得她要的号碼嗎?你還記得嗎?想一想,這個很重要。
”
“對不起。
先生,我想不起來了。
我所能記起的是那是一個維多利亞區的号碼。
您知道,我根本沒留意。
”
“她上床前,吃過什麼嗎?或者喝過什麼嗎?”
“像往常一樣,喝了一杯熱牛奶,先生。
”
“誰煮的。
”
“懸我煮的,先生。
”
“昨天晚上沒有人來過套房嗎?”
“沒人,先生。
”
“那麼在白天呢?”
“就我所記得的,沒人來過,先生。
亞當斯小姐出去吃午飯,喝茶。
她是六點鐘回來的。
”
“牛奶是什麼時候送來的?她昨天晚上喝的牛奶。
”
“她喝的是新送的。
先生。
那天下午送的。
送奶的人四點鐘時放在門口的。
但是。
唉!先生,我敢肯定奶是不會有問題的。
今天早晨我還喝了用它沖的奶茶。
醫生很肯定地說是她自己吃了那緻命的安眠藥。
”
“可能我錯了,”波洛說道,“是的,可能是我完全鍺了。
我要見見醫生。
但是,你要明白,亞當斯小姐是有仇人的。
在美國情形可不一樣——”
“噢!我知道的,先生。
我讀過關于芝加哥和槍手之類的東西。
那一定是一個邪惡的國家,那裡的警察能怎麼辦呢?我無法想象。
不會像我們的警察。
”
波洛很感激地停止了問話,他知道艾麗斯。
貝内特的狹隘的島國居民心理。
他也不必再費口舌給她解釋了。
他一眼看到椅子上的一個小提箱——或者說更像一個小型公文包。
“昨晚亞當斯小姐出去時。
帶着這個包嗎?”
“先生,上午她帶過。
但下午吃茶回來時沒帶。
而夜裡回來時又帶回來了。
”
“啊!你能讓我打開它嗎?”
事實他要做什麼,麗斯。
貝内特都會允許的。
就像所有小心、多疑的女人一樣,一旦打消了疑慮,就會像孩子一樣容易被操縱。
她會同意波洛的一切建議。
那皮包沒有上鎖,洛打開了它。
我走過去,着他的肩看裡面究竟有什麼。
“你看,斯廷斯,看到了嗎?”他低聲激動地說道。
裡面的東西很有意思。
有一包化妝品。
有兩件東西,認得是鞋墊,來放到鞋裡,人拔高一兩英寸,有一副灰手套,及用薄紙包好的一副精緻的金色假發套,是簡-威爾金森的金發色。
也像簡的頭發一樣,中間分開,後有許多發鬈。
“黑斯廷斯,在你還懷疑嗎?”波洛問。
我知道在那之前,一直是懷疑的。
但以後,不再懷疑了。
波洛再次把皮包關上,走向女仆。
“你知道昨晚亞當斯小姐和誰共進晚餐嗎?”
“不知道,先生。
”
“你知道,她與誰吃的午飯和喝下午茶嗎?”
“先生,關于下午茶,我一點也不知道。
先生,我想她午飯是與德賴弗小姐吃的。
”
“德賴弗小姐?”
“是的,她的密友。
她在莫法特大街開了一個帽店,在邦德街旁邊。
店名叫吉納維夫。
”
波洛在本上記下地址。
就記在醫生的下面。
“還有一件事,女士。
你還記得亞當斯小姐在六點鐘回來的時候說過或做過什麼事情——任何事情——使你覺得與往日不同,或有些特别的嗎?”
那位女仆想了一會。
“先生,我真是說不出什麼了。
”她最後說道,“我問她是否要茶。
她說她已經喝過一些了。
”
“喚。
她說她喝過了。
”波洛打斷道,“對不起,請你接着說。
”
“然後她就寫信,一直寫到出去的時候。
”
“寫信?呃?你知不知道是寫給誰?”
“是的,先生。
是寫給她在華盛頓的妹妹的。
她通常是一周給她妹妹寫兩封信。
她将信帶出去寄以趕上郵班。
但她忘了。
”
“那麼信仍然在這裡嗎?”
“不,先生。
我把它寄了。
她昨天在上床睡覺前記起來,我說我會出去寄的。
再貼一張郵票,放入郵筒裡,就可以寄出的。
”
“啊——郵局遠嗎?”
“不,先生。
郵局就在街道拐彎處。
”
“你是不是随手把門關上了?”
貝内特不解地盯着他。
“沒有,先生。
我隻是虛掩着——我出去寄信時總是這樣的。
”
波洛好像要說什麼,但又忍住沒說。
“先生,您要看看她嗎?”那位女仆含着眼淚問道,“看看她有多麼美麗。
”
我們和她走入卧室。
卡洛塔-亞當斯看起來出奇地平和,比那天在薩伏依飯店看到的她更年輕。
她好像一個熟睡的疲倦的孩子。
波洛低頭望着她的時候,臉上有一種奇怪的表情。
我看到他在胸前畫十字。
“我發誓,黑斯廷斯。
”我們下樓的時侯他說道。
我沒有問他發什麼誓,但我能猜到。
一兩分鐘以後,他說:
“現在至少有一件事已經弄清了。
我是不可能救她的。
當我聽說埃奇韋爾男爵的死訊時,她己經死了。
這還讓我安一點心,是的,我感到心中平靜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