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倒垂,不見果實?難道被人乘隙盜去不成?”另一人也驚道:“果莖被芝草擋住,隻見到一兩片下垂花瓣,不見花莖,也許果實同被芝草擋住,不去說它。
這香味應當說收即收,如何由濃而淡,時有時無?仿佛有股香氣随風飄蕩,與方才所聞大不相同。
不要上了老怪物的當,令我二人在外苦等,她卻隐形飛入,暗中将果采走,還充好人。
她先說蘭葉得到一片,福緣不淺,仙果決得不到,此言大是可疑。
她是尊長,如做無恥之事,我們也不必客氣。
可将師父遺留專為對付她而煉的鎮山之寶太陽針準備停當,如被料中,非和她拼命不可。
管它是否可靠,進去看了再說。
”
前一人答道:“師弟不可性暴,事要三思。
反正你我守在洞口,隻此一條出入之路。
洞頂天窗,前人專為攝取日月精華,養此仙草而設,不特禁制重重,如由崖頂查看,踏遍全崖,任你多高法力,也難發現,端的威力絕大,神妙無比。
此話并非老怪物一人所說,她除倚老賣老,欺淩我們後輩而外,決不敢犯此奇險。
而那兩枚太陽針,師父為記者怪物昔年仇恨,并想奪她那件吸星神簪,事絕隐秘,從未用過,煉時并用禁法遮掩,至今尚無人知。
不變臉,自不肯得罪她;真要以大淩小,如你所說,借此将她法寶奪來,也值一拼。
倒是我們說話,雖是師傳獨門潛聲匿影之法,畢竟老怪物比我們高明得多,難保不被警覺。
隻要聽出一兩句,休說和她對敵,就罵這‘老怪物’三個字,我們也非吃大虧不可。
”
任壽始終不知自己夙根深厚,仙緣前定,一切遇合,早在古仙人的算中。
洞中禁制,威力尤為神妙,外人妄入,不死必傷,任壽卻可往來自如。
連那藏身石筍,也是方才出現,上有好些妙用:由内望外,敵人多高法力,也難掩蔽形迹,敵人卻在對方眼裡,連那石筍都看不見。
因二妖人守在外面,無法出去,心正不耐。
忽聽前一人厲聲怒喝:
“我們上了當了,此是仙果采取以後噴出來的香氣。
還不快些入内。
”随見外面飛進兩人,生得一高一矮,相貌俱都醜惡異常。
瘦的一個身細而長,頭頸甚粗,走起路來搖搖擺擺,形态更怪。
雙雙搶到潭前,發現芝盤當中蘭花已然萎謝,隻剩那根秃頂花莖,枯柴也似,上有一孔,仿佛靈氣已盡。
料知被人盜走,連花莖中的靈液也被吸光,不禁大怒。
瘦的一個切齒說道:“我早料定老怪物的詭計:故意令我弟兄守候在外,她卻隐形人内,将蘭實仙果暗中盜去。
我們白費許多心力,損失了兩件法寶,并還受了點傷,一直提心吊膽,好容易盼到事情可以如願,卻被她撿了現成。
這口惡氣,如何能消?”矮的一個接口攔道:“師弟就是性暴,事已至此,急怒無用。
我們并未眼見,焉知不是别人所為?老怪物鐵心辣手,翻臉不認人。
師父所留法寶,不曾用過,是否能與一拼,尚自難料。
如被聽去,馬上就是禍事。
自來報仇不在早晚,好歹也應把事情辨明之後,再打主意。
這等冒失,最易偾事。
我們雖然得而複失,那幾片蘭葉也有許多靈效。
芝盤的根已被掘松,雖無靈泉滋潤,在我們法力禁護之下,帶回山去,再尋人設法,能培養起更好,否則也不緻便宜外人。
”瘦的接口怒道:“此事除老怪物而外,無第二人,我決不與她甘休。
先将仙草掘起,送回山去,再去尋她,也是一樣。
”
二人話未說完,任壽瞥見前見銀光重又出現。
光中裹着前見身材矮醜,生具異相的道裝老婦,立在二妖人前面,不住冷笑。
相去不過丈許,二人竟如未見。
心方奇怪,二妖人已由手中發出一片碧光,将芝盤、仙草一齊籠罩。
跟着瘦的一個把手一伸,立由手指上發出五股暗赤光華,環着芝盤四外沖射下去。
隻聽一片铿锵鳴玉之聲,那五股紅光好似丈許大一隻血手,抓向碧光之外,深插入地,看神氣似想将那整本芝草連根拔起。
任壽見那仙草快被妖人盜走,想起鄭隐平日之言,心雖憤急,但知不是妖人對手;又看出銀光中老婦神态詭異,法力更高,料是妖人所說老怪物,更不好惹,不敢冒失走出。
任壽正在為難,潭中玉碎之聲越密,瘦妖人全神貫注仙草之上,滿面均是喜容。
忽聽轟的一聲,那兩盤靈芝夾着一叢形似蘭葉的仙草,已被妖人血手連根拔起。
方在憤惜,忽又聽霹靂大震,一大蓬五色金花由潭心生根之處,突然湧射上來,紛紛爆炸,滿洞霞光電閃,火雨紛飛。
晃眼之間,整座崖洞全被這類五色星花布滿,轟隆乒乓之聲,震得山搖地動,四壁搖晃,似要崩塌,威勢猛惡,從所未見。
二妖人大驚欲逃。
瘦的一個因洞口雷火更猛,出路已斷,欲往洞頂天井沖去。
上未一半,當頭一聲大震,數十丈金光雷火突自洞頂朝下打到。
瘦妖人邪法頗高,應變也快,一見金花暴湧,回手一揚,便有一幢血光,連人帶仙草一齊護住,受了點傷,并不甚重。
及見那麼猛烈的神雷竟能抵禦,心膽立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