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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巧得干莫 古篆神碑先示偈 言寻朋好 青山碧水远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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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缤紛,甚是整齊好看,似與林中精舍相連。

    略一端詳,走過橋去。

    正順花林前行,忽見林中飛起一道銀光,宛如長虹貫日,破空直上,映着黃昏前的日華,比電還亮。

    剛到空中,好似發現生人登門,重又掉轉,朝自己頭上飛來。

    快要臨近,在離地十餘丈處略一盤旋,忽又升空,往東南方飛去,隐聞光中有人笑語之聲。

     經此一來,越料當地乃仙人所居,更生敬意。

    暗忖:“這裡既是仙人宮室,當不隻飛去這一位,内中必還有人留守。

    ”忙把衣冠一整,正待前走,忽見前面花徑上走來一個肩挑花鋤的垂髫少女,前頭鋤柄上挑着一個平底花籃,中有幾枝桃花,花朵特大,隐聞異香,花也疏落落的,比起沿途所見桃花不同。

    看神氣好似采花走過,忽見來了生人,面現驚疑之容。

    任壽并不因為對方年幼而存輕視,見其立定,朝着自己上下打量,忙即躬身為禮,笑問道:“仙姑,此是何處?哪位仙長居此?可容塵凡下士登門拜見麼?” 任壽出身世家,人又謙和,先見瘋和尚和當地靈景,本疑隐有仙人,又見方才那麼強烈的劍光,越發認定當地所居定是神仙中人,心有成見,辭色分外恭謹。

     少女先頗驚奇,及見對方言動謙恭,尊之為仙,由不得笑了起來。

    任壽見她聞言也不回答,隻管憨笑,方覺此女生得十分娟秀靈慧,怎的問話不答,一味憨笑?忽聽桃林深處另一少女嬌呼:“二妹,怎還不來,和誰說話?難道這裡還有外人來麼?”少女聞聲回答:“姊姊快來,你看這人是怎麼來的?”随見又一垂髫少女由花林中走出,見了任壽,也是面帶驚疑之容。

    前女笑道:“大姑剛走,此人想已早到,無論如何,也必看見。

    就說他能穿入禁地,大姑怎會置之不問,各自飛走?莫非又是那位老人家引來的不成?”後一少女年似較長,自一見面,便緊盯任壽腰間所佩雙劍和手中法寶,聞言也未回答。

     任壽來時,原将雙劍挂向腰間,玉圭藏向胸前。

    隻那翠峰高約七寸,約有兩寸來粗,無處存放,始終拿在手上。

    本意山中無人,瘋和尚又與鄭隐交厚,無關緊要。

    及見二女注視,想起前聽鄭隐說,這類前古至寶,在未拜見師父傳授用法以前,便得到手,也須小心保藏,不可炫弄,以防寶光劍氣上沖霄漢,被外人發現,引起劫奪。

    二女如此注視,必有原因。

    同時又想起方才那道劍光,本已飛走,重又回轉,朝自己頭上盤旋了一陣,方始飛去;如是左道妖邪,見自己毫無法力,定必下來,生心謀奪,不會略微觀察,便自飛走。

    想到這裡,又把疑慮去掉,接口問道:“二位仙姑所說大姑,可是方才駕着一道銀光飛走的麼?”二女聞言似更驚奇,同聲問道:“那正是我大姑,你怎認得?”任壽便把前事說了。

    二女笑道:“原來你是無心至此,和我們鄭叔一樣,怪不得喊我仙姑呢。

    ”任壽二次請問主人姓名。

     二女見他始終謙和,詞意誠懇,笑答:“此地是我三姑申無垢隐居之所。

    大姑無妄,二姑無咎,此時還不算是真仙,卻也差不許多。

    因我三姑雖非仙人,大姑說她生就仙骨仙根,将來成就,實在兩位姊姊之上,恐其機緣未至,誤入旁門。

    為此用仙法在武當後山卧眉峰側,建了一所房舍,令其隐居在此,以待良機。

    為防把路走錯,隻傳了一點紮根基的功夫和有限幾種防身法術。

    三姑最喜桃花,大姑、二姑最是愛她,特意在海内外搜尋了好幾百株異種,把方圓二百畝内全都種滿。

    你看籃中所采便是仙種,名為長春桃。

     花開四季,終年不斷。

    每樹年結仙桃十二枚,其大如瓜。

    常人服了,可以長生不老,消災延壽。

    四圍均用仙法封禁,平日休說桃林,連那溪水也看不見。

    外人眼裡,隻是一條絕壑,對岸不是怪石如林,便是雲霧堆滿,什麼也看不見。

    我姊妹一名靈鵑,一名秋雁,是三位姑姑侄女,被二姑由惡人手裡救來陪伴三姑,隐居在此,已有數年。

    除卻常時往來本山與大姑交厚的一位老前輩外,從無外人登門。

    那位老前輩沒有名字,自稱瘋和尚。

     三位姑姑對他均甚恭敬。

    這裡禁制,也隻有他能夠随意通行。

    前數日忽來此地,和三姑見面,先談甚好,後來不知何故,起了争執,他老人家狂笑而去。

    三姑似恐得罪,追出呼喚,人已無蹤。

     “第二日有一少年男子,并無法力。

    不知怎會被他越過禁地,走了進來。

    三姑原會一些防身法術,見有野男子登門,當是壞人,将其擒住。

    正待拷問來曆,才知對方毫無法力,人又十分和善,悔已無及。

    三姑擒他時,不知他是來此遊山,望見桃花盛開,和你一樣,無心至此。

    自覺法力不高,大姑、二姑日内未必會來,恐非來人對手,不合小題大做,惶急之下,妄将二姑所留最厲害的埋伏發動。

    等到來人受傷,毫未抗拒,方始警覺,将他放下,人已受了重傷。

    三姑見他事出無心,遊山本是常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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