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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回 一径入魔宫 镜殿春生 忽惊奇艳 双修多乐事 蓬莱路远 重话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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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念頭一轉,同時又想到胡良所說神女和那去處,正與任壽由卧眉峰旁去往魔宮的途向相同,心疑少女便是任壽前遇魔頭之女豔屍所化。

     正在心驚憂疑,越想越覺可慮,忽聽一陣輕雷隆隆響過,眼前倏地一暗。

    情知不妙,忙運玄功,取出法寶、飛劍,待要抵禦時,當地已被大片暗影籠罩。

    四外沉冥,宛如黑夜,所有花樹樓台全數失蹤,什麼也看不見,身外卻又無什麼異兆,先頗驚慌,打算沖逃出去。

    繼一想:“對方法力甚高,人更美豔無比,雖疑魔女所鬧玄虛,到底還拿不定。

     還有胡良被碧光擒走,分明是此女所救。

    前見紅光和洞中景物,不帶一絲邪氣。

    萬一料得不對,稍微冒失,便樹強敵。

    何況無心誤入,窺人陰私,曲在自己,不問邪正,于理上先說不過,如何與人動武?還是靜以觀變,對方如無敵意,固應出見;便是有心為敵,也無不見之理。

    此時身人重地,未必通行自如。

    與其冒失樹敵,結一強仇,還是少安勿躁,挨到主人現身,見上一面,至多口頭認過,求恕不知之罪,好好退出,免動幹戈,要強得多。

    ”心氣一沉,對方的雪膚花貌,絕世豐神,重又湧現眼前。

    盡管深明利害,拿定主意,任她天仙美女,也當虎狼毒蛇看待,不受搖惑。

    但對方的亭亭情影,不知不覺深印心頭,仍恨不能見上一面,問明來曆,才稱心意。

    此念一起,無形中又為情網所陷,卻不自知。

    仍以為道力堅定,主意已然打好,見上一面就走,有何妨害? 又待了一些時候,不見動靜。

    後來隐聞暗影中有兩少女嗤笑之聲。

    覺着長此相持,對方用意善惡難知,忍不住想要開口。

    忽又聽身旁不遠有一少女低聲笑說:“這人分明是個呆子。

    師主在此清修數百年,向不許野男子上門,方才都是胡良太不小心,閉洞稍遲,被他無意中闖了進來。

    師主出浴,事前不知,無法使其回避。

    如去告發,胡良必受三斬之刑,想起怪可憐的。

    我們不合徇私隐瞞,想等師主浴後悄悄放走。

    不料五姊膽小,覺出事情太大,擔當不起,推說剛剛發現有人偷人,以師主往日性情,知必大怒。

    誰知剛把法寶放起,我正代這人懸心,師主不知怎的,并未發作,隻呆了一呆,依舊沐浴。

     洗完回殿,并不說将來人擒往後宮治罪,也不說放出,隻命我二人在此主持,便宜行事。

     我忍不住問了兩句,反倒挨罵,說:‘你們自不小心,将人放進。

    我已數百年未開殺戒,來人事出無知,莫非還要他命?’我聽出語意緩和。

    最奇的是,胡良剛由妖道手中救了回來,便闖出這樣大禍,竟未責怪,與師主平日為人不符。

    多少年來,幸蒙師主憐愛,連重話均未說過一句,今日為了外人,反受申斥,想起不服。

    而來人先是一雙鬼眼注定師主,恨不能把她生吞下去。

    又假裝正經,把那身旁飛劍、法寶取出。

    我們沒有怪他,他反似要動武神氣,想起氣人。

    為此守在這裡,想看此人有多大本領,無故上門,深入禁地,還不安分,比正主人更要理直氣壯,一言未交,便想賣弄伎倆。

    誰知仍和先前一樣,虎頭蛇尾,老是舉棋不定。

    虧他臉皮真厚,守在那裡,不知胡思亂想什麼。

    如非我們法令太嚴,不奉師主之令,照例不許先行出手,真恨不能鬥他一鬥,看他玄門飛劍到底多大威風,敢于如此放肆。

    ” 另一少女接口答道:“四姊何必這麼大火氣?自來不知者不為罪。

    何況胡良是我們新結拜的小兄弟,人又極好。

    這呆子是他舊主人,看在他的份上,也應寬容,何況師主又命我們主持,看那意思,并不想和來人一般見識,即便放掉,也無話說。

    你既嫌他,他又呆頭呆腦,不知好歹,索性放走。

    叫他此時舉棋不定,不肯輸口,事後生悔,休說師主,連胡良都難見到一面,豈不也算出氣麼?” 鄭隐畢竟修道多年,曆劫數次。

    先前雖然色欲蒙心,不過一時疏忽,湊睹奇絕,為色所迷。

    一經警覺,深知主人法力甚高,不論邪正,均非尋常,稍一疏忽,立蹈危機。

     何況師長同門,愛妻良友,又曾再三告誡,隻一回憶,便自驚心。

    暗中推詳對方語氣,頗似假手發話少女,有心勾搭,取瑟而歌,分明含有深意,隻一開口,便中圈套。

    自己本覺女主人美絕若仙,比無垢還要可愛,到時一個把握不住,對方如是正經女仙還好,否則立鑄大錯。

    既負師長屢次成全,深恩大德,又負愛妻良友平日勸勉苦心。

    念頭一轉,便把方才想與主人再見一面的心思冷了下來。

    暗忖:“對方如是正人,知我無心之失,固不至于見怪。

    如是左道妖邪,魔女淫娃,更不必說,任你用什方法,我隻以不變應萬變。

    放我就走;如再一味軟纏勾引,我隻置之不理,暫時靜候不動;真要曆時大久,或用邪法來攻,便仗法寶、飛劍之力,強沖出去,也非不能。

    ”想到這裡,頭腦重又清明起來,任憑二女回答,表面裝作未聞,暗中留神察聽,同時打點脫身方法。

     又待了一會,忽聽内一少女氣道:“這等書呆子,無故私人師主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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