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身之痛與煉魂之慘,便是鐵人也禁不住,連怕帶急,越想越恨。
暗忖:“此時身雖受制,不能轉動,但這紫郢仙劍乃前古奇珍,是左道邪魔克星,動念即發。
反正無幸,不如冷不妨放将出去,能夠殺死固是極妙,即或不然,事情總是一樣,終須慘死,有何顧忌?”念頭一動,忙把紫郢仙劍以心靈運用,一道紫虹朝魔女電掣飛去。
鄭隐平日深沉機警,喜怒不形于色,出手絕快。
魔女見他愁急沉吟,隻當害怕心活,不敢再抗,心還暗喜,萬沒想到情急拼命,驟出不意。
紫郢仙劍乃神物奇珍,威力甚大,來勢比電還急,雖有一身魔法,身未受傷,也被鬧了一個手忙腳亂。
随來金銀二童,乃老魔遺留的兩個成形惡鬼,對于魔女本甚忠心,平日助纣為虐,專喜殺害生靈。
見鄭隐不肯與魔女重拾舊歡,魔女将來難免因此遭劫,恨之入骨。
正打算雙方決裂,立下毒手,也沒料到待死之囚,竟敢反噬。
瞥見寶光耀眼,大驚欲逃,紫虹電射已飛上身來,一任飛遁神速,終不免于飛劍之厄,劍光過處,斬為四段。
雖是惡鬼煉成,可以複原成形,無如紫郢仙劍不比尋常,斬斷之後,元氣大傷,當時想要複原,竟是艱難,而且還得逃避飛劍追殺。
不由暴怒如狂,連聲厲嘯,化為四股黑煙,射向一旁,接連數十百個滾轉,勉強合在一起。
見紫光已被魔女揚手發出一股血焰擋住,仙劍雖是邪魔克星,畢竟鄭隐人已受制,不能以全力發揮,要差得多。
又看出魔女雖然滿面怒容,還不想就下毒手,不禁暴怒,同聲怒吼,各由身旁取出一面三角晶鏡,正待施為,發動陰火。
魔女因金銀二童雖是老魔多年苦心煉成的兩個得力幫手,但是這類兇魂厲魄天性兇殘,反臉成仇。
平日雖極恭順,又有老魔所傳制伏之法,不至生變。
無如二童近年神通越大,自己以前不合癡愛鄭隐,失去元陰,好些地方相形見绌,身旁所帶本命神魔更是未來大害,稍一疏忽,必受陰魔反噬,為其所啖。
近日看出,本身功力已不能制服二童,全仗老魔所留法牌和禁制二童的一盞魔燈,真要翻臉倒戈相向,能否不為所害,尚且難料。
先前因為誤信鄭隐讒言,欲用魔鞭去打二童,以博情人歡心,已幾乎生出反感,如非見機得早,就許不可收拾。
及見二童兇威暴發,不等發令便要自發陰火,化煉鄭隐,心雖不願,但見那等情急憤怒之狀,知其怒火頭上,強行禁止,定必激變。
兇睛一轉,厲聲喝道:“今日不将這無情豬狗化煉成灰,決難消恨。
你二人暫緩下手,等我問他幾句,令将法寶、飛劍獻出,再行處死便了。
”
魔女本意稍微緩勢,等問出鄭隐真個願死,不肯屈服,再下毒手。
誰知二童身受重傷,怒火攻心,各持三角晶鏡,披頭散發,厲聲呼嘯而前,竟不聽話。
魔女一則癡愛鄭隐;再則又以此事關系太大,老魔化去以前再三告誡,如不将鄭隐尋到,結為夫婦,不出數十年必遭慘劫,兩頭為難。
老想鄭隐前生對她迷戀,隻要留活口,終可如願。
陰火厲害,一經施為,立受重傷。
一時情急,不便向鄭隐明言指點,大聲喝道:“你們怎不聽話,敵人飛劍厲害,不将此劍收去,你們隻一近身,豈不又為所傷?”鄭隐聞言,立時醒悟,忙把飛劍收回,朝二童飛去。
二童本是惡鬼煉成,何等詭詐兇毒,聽出魔女偏向情人,不願下那毒手,有意提醒。
于是飛身縱避,厲聲怒吼道:“這厮被我二人早用神魔制住,公主幫他無用,至多挨上一些時候罷了。
”說罷,一面各運玄功,化作兩團黑氣,當中各裹着一個赤身魔鬼,滿空飛舞,不令劍光上身;一面将手中晶鏡連連晃動,當時便有一股慘碧魔光,朝鄭隐射去。
鄭隐情知事已危急,那魔光陰火稍一沾身,體内立生感應,周身發火,苦痛難當,隻得把紫郢劍擋在前面。
雖然防不勝防,且擋上一時,再作計較,心中萬分惶急。
魔女見二童抗命,發話譏嘲,厲聲喝道:“無知鬼頭,我豈不知此人無情無義,死難消恨?
無奈老主人遺命,除非和他成為夫婦,同往東海隐藏潛修,不久便有劫難,投鼠忌器,你們不是不知。
為何因為方才受傷,不等我把話說完,妄發陰火?真要找死不成?”二童仍是鳴嗚厲嘯,怒吼不已。
魔女轉對鄭隐道:“你已被我金銀二童暗算,陰魔附體,除卻降順,無論是誰也救你不得。
他們恨你無情無義,妄用飛劍殺害,心中痛恨,已将陰火發動。
如聽良言,我便将如意神燈取來,将其制住,還可活命;否則,身受陰火焚燒,死後還受煉魂之慘,誰也不能救你,悔之晚矣。
”
話未說完,忽聽一老人口音“哈哈”笑道:“無知淫婢,敢發狂言,也不看看此是何處,能容你耀武揚威的麼?”說時遲,那時快,魔女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