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聞的少年,别人不認識他,他不認識别的人,這多年的日子,你要一天一天地去過它,那無疑是十分漫長的,但是等到你已經度過它,而再去回憶的時候,你就會突然發現,這漫長的日子,竟是如此短促,十年間事,就像是在彈指間便已度過,此刻柳鶴亭竟仿佛覺得,他生命中其他所過日子的總和都不及此刻在這黑暗中的一刻漫長。
他靜靜地回憶着這些往事,狂亂的心境,便有了片刻甯靜。
但是,等到這些往事在他心中一閃而過之後,所有那些在他回憶時暫時忘掉的煩惱,便又一齊回到他思潮裡。
他不知道他此刻究竟該怎樣做,而事實上他也确是一無可做。
那知——
在這死一樣的靜寂中,他突地聽到了一陣零亂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是那麼輕微,他立刻屏住呼吸,凝神而聽,隻聽這腳步聲,仿佛是來自地道上面。
于是他将耳朵貼在石壁,腳步聲果然清晰了些,他斷定這地道上本來渺無人蹤的房子,此刻已開始有人走動。
但這些人是誰呢?
除了腳步聲外,他什麼也無法聽到,半晌,連腳步聲都停止了,四下又歸于死般的寂靜。
呀,這是多麼難受的等待,他等待着聲音,他等待着光亮,但是所有的聲音于光亮,此刻卻象是永遠都不會再來。
那麼,他等待着什麼呢?難道是等待着死亡?柳鶴亭暗歎一聲,将自幼及長一生之中所曾聽過的枭烏的夜啼,山貓的叫春……這些最難聽的聲音,都想了一遍,隻覺此時此刻,若是能再讓他聽到這些聲音,便是讓他折壽一半,他也心甘情願。
背倚着石壁,他也不知站了多久,隻覺身後冰涼的石壁,此刻都似已是他身軀的依靠,而變得溫暖起來,他全身也似因太久的伫立,而變得麻木僵硬了,麻木得就像他的心境一樣。
因為此刻他什麼也不願再想,一切像是已全部絕望……那知!突地,他身後的石壁,竟緩緩地移動了起來,也不由他身形自主的随着石壁向後移動,接着,一線亮光,自他身後照來,他大驚之下,雙肘一挺,刷地一個轉身。
隻聽身後傳來輕輕一聲歎處,一個嬌柔婉轉的聲音道:
“果然開了!”聲音、光亮,在他已絕望的時候,一齊出現,他本應狂喜雀躍。
但是此時此刻,在經過許多詭異神秘之事以後,他驟然聽見這聲音,心頭卻不禁為之一凜,定睛看去,隻見緩緩移動着的石壁後面,突地走出一個人來,手裡拿着一個模樣甚是奇特的火把,火光熊熊,卻無濃煙。
柳鶴亭驟然見着如此強烈的亮光,雙目不禁為之一閉,心下閃電般掠過幾個念頭:“這人是誰,是從哪裡來的?
是敵是友?身形倒退兩步,張目看去,隻見這高舉火把之人,竟是一個女子!這女子長發披肩,隻用一方純白輕紗,輕輕束住,身上也穿着一襲無比潔白的輕紗,肌肉如雪,風姿綽約,除了滿頭漆黑光亮的黑發外,全身俱是雪白,面容更秀美絕倫,在火把的映影下,看之直如仙子一般。
柳鶴亭年來四處行走,見過少女也有不少,他方才見了那翠裝少女,道她已是世上最美的人,誰知此刻卻又見着了這女子,與之相比,那翠裝少女雖然美,若和這女子一比,卻又不知要遜色多少。
這女子秋波一轉,看了柳鶴亭兩眼,突又輕輕一歎,道:
“想不到你在這裡。
”伸手一整秀發:“我真擔心她會把你殺死?”
她話聲緩慢,溫柔如水,就象是春夜黃山的流泉的淙蹤細語一樣,舉手投足間,更不知含蘊着幾許溫柔美态。
柳鶴亭一眼望去,隻覺世間的一切美麗詞彙,若用來形容這少女,都不足以形容出她美麗,一世間任何一樣美麗事物,若用來和這少女相比,也都會黯然失色。
他生性雖極潇灑倜傥,但卻非輕薄之徒,是以他和那翠裝少女相對時,始終未曾對她凝住片刻,但此刻他見了這女子,目光卻像被她吸引住了,再也無法移動的開。
隻見這女子長長的眼眸,輕輕一垂,象是十分羞澀地避開了柳鶴亭的目光。
柳鶴亭心一跳,再也不敢看她一眼,隻聽這女子輕輕說道:
“我師姐自幼嬌縱,做什麼事都任性的很,她要是——”
語聲微頓,突又歎息一聲道:
“她要是想害死你,其實也沒有什麼惡意,希望你能原諒她。
”
柳鶴亭聞言一愕:“這女子是誰?師姐是誰?難道便是那石觀音?”
又忖道:
“這女子真是天真,她師姐要害死我,還說是并沒惡意?”一時之間,他心裡又是疑惑,又覺好笑,卻又忍不住笑道:
“在下已入絕境,多謝姑娘相救……”
這少女輕輕一歎,接住他的話道:
但是此時此刻,在經過許多詭異神秘之事以後,他驟然聽見這聲音,心頭卻不禁為之一凜,定睛看去,隻見緩緩移動着的石壁後面,突地走出一個人來,手裡拿着一個模樣甚是奇特的火把,火光熊熊,卻無濃煙。
柳鶴亭驟然見着如此強烈的亮光,雙目不禁為之一閉,心下閃電般掠過幾個念頭:“這人是誰,是從哪裡來的?
是敵是友?身形倒退兩步,張目看去,隻見這高舉火把之人,竟是一個女子!這女子長發披肩,隻用一方純白輕紗,輕輕束住,身上也穿着一襲無比潔白的輕紗,肌肉如雪,風姿綽約,除了滿頭漆黑光亮的黑發外,全身俱是雪白,面容更秀美絕倫,在火把的映影下,看之直如仙子一般。
柳鶴亭年來四處行走,見過少女也有不少,他方才見了那翠裝少女,道她已是世上最美的人,誰知此刻卻又見着了這女子,與之相比,那翠裝少女雖然美,若和這女子一比,卻又不知要遜色多少。
這女子秋波一轉,看了柳鶴亭兩眼,突又輕輕一歎,道:
“想不到你在這裡。
”伸手一整秀發:“我真擔心她會把你殺死?”
她話聲緩慢,溫柔如水,就象是春夜黃山的流泉的淙蹤細語一樣,舉手投足間,更不知含蘊着幾許溫柔美态。
柳鶴亭一眼望去,隻覺世間的一切美麗詞彙,若用來形容這少女,都不足以形容出她美麗,一世間任何一樣美麗事物,若用來和這少女相比,也都會黯然失色。
他生性雖極潇灑倜傥,但卻非輕薄之徒,是以他和那翠裝少女相對時,始終未曾對她凝住片刻,但此刻他見了這女子,目光卻像被她吸引住了,再也無法移動的開。
隻見這女子長長的眼眸,輕輕一垂,象是十分羞澀地避開了柳鶴亭的目光。
柳鶴亭心一跳,再也不敢看她一眼,隻聽這女子輕輕說道:
“我師姐自幼嬌縱,做什麼事都任性的很,她要是——”
語聲微頓,突又歎息一聲道:
“她要是想害死你,其實也沒有什麼惡意,希望你能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