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此,咱們應該如同應付?”
方振遠苦笑道:“拚了這條命去偷回來,或是從此臣服,永做鬼王幫不二之臣。
”
孟小月苦笑一下,道:“再在這裡住下去,不死也要發瘋了。
”
方振遠道:“鎮靜下來,咱們能否生離此地,還要看孟姑娘是否肯用點手段。
走!找小高去。
”
這番話有弦外之音,孟小月心裡明白,方振遠在暗示她,必要時動以美色。
小高住處,木門輕掩,方振遠推開室門,隻見春蘭當門而立,緩緩說道:“方爺,孟姑娘,能不能十二個時辰之後再來?”
方振遠道:“為甚麼?”
春蘭道:“小高正在打坐,交代小婢,三十六個時辰,不能打擾地。
”
孟小月道:“這話真的是小高說的?”
“是!婢子怎敢欺騙兩位?”
方振遠道:“如果咱們一定要進去呢?”
春蘭道:“小高說,你們都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一定尊重他的決定。
”
方振遠道:“這一次,可能是搞錯了,咱們不會聽他的話。
”身子一側,向裡沖去。
春蘭想阻攔,卻又不敢出手。
孟小月一把拉住方振遠,道:“方兄,咱們就再等十二個時辰吧!他清楚地交代春蘭,必有用意,别要害了他走火入魔。
”
方振遠沉吟了一陣,道:“春蘭,咱們關心小高,自然不會害他。
我們隻想進去看看他,可以嗎?”
春蘭道:“看看可以,但千萬别驚動他。
”
方振遠道:“好。
”舉步入室,孟小月緊随身後,行入石室。
春蘭掩上房門,一面緊随兩人,低聲道:“孟姑娘,小高還交代了兩句話。
”
孟小月道:“甚麼話?”
春蘭道:“他說這次打坐醒來之後,一定會給孟姑娘和方爺一個交代。
”
孟小月道:“交代?交代甚麼?”
春蘭道:“這個小婢就不太清楚了。
”
室中一盞燈火,并不太亮,但方振遠和孟小月目光過人,已經看得很清楚了。
隻見小高閉目而坐,頭上隐隐泛起一層白霧,臉上也透出一種光亮。
方振遠道:“他已經打坐了二十四個時辰了?”
“是。
”春蘭道:“飯菜茶水一口未吃,因他先有交代,婢子不敢驚動他。
”
“好……”孟小月道:“這情形,還有甚麼人知道?”
“隻有方爺和孟姑娘……”春蘭看了看小高,又道:“咱們到門外談吧!這座石室,在這條甬道最後,陰暗潮濕,沒有人願意住它。
小高隻是一個武士身份,在這裡是最低的身份了。
老實說,連我們丫頭也瞧不起一個武士,這反而幫助了他。
一百多天來,除了方爺和孟姑娘來過幾次之外,這裡從沒有别人來過。
”
一面說話,一面已走出石室,方振遠雖然心宥不甘,但孟小月一直緊盯着他,隻好跟着春蘭,也行出石室之外。
春蘭回手帶上了室門,笑道:“兩位請看,這裡到甬道口處,有四丈以上的距離,是唯一的通路,任同人要到這裡來咱門都可以瞧見了。
”
原來,這地下秘室,凡在轉彎之處,都挂有一盞燈籠,以作為照明之用。
方振遠道:“春蘭姑娘如此小心,可有甚麼重要事情告訴咱們?”
春蘭道:“這地方有十七位擄來的姑娘,過去,小婢受幫主寵愛之時,對她們很好,所以,她們都和我有點交情。
“其中有兩個當時年齡很小的姑娘,但近來已長得亭亭玉立了,被幫主選在身側,極受寵愛,她們昨天來看我……”
這确實是一個重要的消息,但春蘭說到此處,偏偏停了下來。
方振遠道:“她來看你自然會告訴你一些幫主的消息了?”
孟小月道:“這兩日當中,這裡的一切景象,都十分奇怪,可能是有了甚麼變化。
”
春蘭道:“孟姑娘說得是,鬼王幫中正發生了莫測之變,所以幫住夫人已代幫主發号施令,盡量不讓這件事傳揚開去。
”
方振遠皺皺眉頭,道:“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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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蘭道:“幫主不知在練一種甚麼武功,已經昏睡了一個月,還未清醒過來。
”
“一個月?”孟小月緩緩地道:“人非禽獸,不會冬眠,一個月不吃不喝的,是不是已經死了?”
春蘭道:“她們不知道,幫主昏睡七日之後,夫人已知消息,把她們趕出了幫主住的地方……”
方振遠接道:“苗幫主好色如命,夫人心中怕早已恨他了,會不會暗下毒手?”
春蘭道:“應該不會。
夫人自知容色不美,從不幹預幫主擄選美女之事。
而且,幫主接近女人,志在采補。
一個青春少女,禁不起他幾次摧殘,就變得色衰體弱。
“我是比較幸運的一個,但如非遇上三位,隻怕也難逃他的魔掌。
”
孟小月道:“除此之外,還有些甚麼消息?那位宗副幫主,去了何處?”
春蘭道:“那兩個姊妹,雖然常伴幫主身側,但對幫中和她們無關的事務,卻不敢多問。
不過,宗副幫主的事,她們倒知道,聽說在三個月前,就被幫主派出去了。
”
方振遠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話題一轉,接道:“小高在練的是甚麼武功,是不是幫主傳授他的?”
春蘭心中一動,道:“這就不曉得,很久以前,你們加盟兩天之後吧,幫主召見過他一次。
以後,他就開始打坐,個中有些甚麼内情,小婢不知。
等高武士醒來之後,自己告訴你們吧。
”
春蘭這一寶押得很準,兩個人竟然不再多問,孟小月揮揮手,道:“春蘭,小高的事,多麻煩你照顧了。
等他醒來之後,告訴他一聲,讓他去看看我們。
”
春蘭道:“兩位好走,恕我不送了。
”
回到住處,方振遠長歎一聲,道:“姑娘,看來,咱們是永遠無法取回三清寶-了。
”
孟小月微微一笑,愁容盡去,道:“如果春蘭沒有騙我們,小高的病,可能已經好了。
”
方振遠道:“他不是生病,他是中了毒,沒有解藥,如何能解去身上之毒?”
孟小月道:“他如毒性未解,如向會說得那麼清楚。
方兄,小高不是奸詐的人,他神志清楚之後,一定會交出三清寶。
”
方振遠點點頭,道:“對!咱們已經等了很久,也不在乎多等一二十個時辰了。
不過,在下想先把話說清楚,如果小高的神志不清楚,咱們不能再拖時間了。
趁苗飛還在坐關之時,咱們拿了三清寶-就離開這裡。
一百多天的時間,江湖上追查咱們的風聲,也該沉寂下來了。
”
孟小月道:“好吧!就照方兄的意思去辦。
”
在等待盼望之中,時間似乎過得特别慢。
方振遠和孟小月都極力忍耐地企盼着。
十二個時辰,也不過是一日夜的工夫,但孟小月卻覺得特别漫長。
她不喜歡這裡,可是又不願離開小高,但明天如果小高仍未清醒,她不知道是否該留在這裡。
但實在沒有道理再阻止方振遠追回三清寶-了,一旦追查下去,實無法預料會是怎麼樣的一個結果。
一日夜的時間,就在孟小月的胡思亂想中度過了。
小高如約而來。
孟小月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鎮靜一下紛亂的心情,目光不停地在小高的身上打轉。
一百多天,小高似乎又長高了一些,而且神清氣爽。
“小高,你好吧?”孟小月心中雖有千言萬語,卻想不出該如何開口。
“多謝大姊關心,小弟現在很好。
”
現在很好?那就是說過去的那一百多天不太好了?
“你喝了那杯加盟酒,中了毒,大姊無能,想不出救你的辦法,不過……”孟小月黯然地說:“我已經決定了,大姊不論付出甚麼代價,都要替你求到解藥。
”
“現在不用了。
”小高微笑着道:“我已經把身中之毒逼出了體外。
”
“真的?”孟小月突然跳了起來,抓住小高的手,仔細地看了一陣,道:“宗奇說那種藥物隻有苗飛能解,你是怎麼解去的?”
看到孟小同真情流露,小高亦不禁大為感動,道:“三清寶-上記載了一種内功,小弟照着練習,想不到竟逼去了身上之毒……”
但聞木門呀然,方振遠大步沖了進來。
孟小月本能地放開了小高的雙手,後退了兩步,道:“方兄請坐。
”
小高窘紅了臉,道:“方總镖頭。
”
方振遠瞧瞧小高,又瞧瞧孟小月,道:“孟姑娘,小高不像中毒啊!”
小高道:“小弟來見方兄和大姊,就是想幫兩位解去身中之毒,但在下……”盯着方振遠看了一陣,道:“看起來,兩位也不像中毒的樣子。
”
“我和方兄都沒有中毒……”孟小月有些激動地道:“宗奇答應我們換去藥酒,但他隻換了我和方兄的,卻讓兄弟獨自飲下了那藥酒。
”
小高道:“小弟在江湖上本就默默無聞,自然不放在他們眼中,害了一個無名小卒,又算得了甚麼?”語聲一頓,又道:“不過,他也算幫了我一個大忙。
”
孟小月道:“他騙了我們,害你飲下藥酒,差一點沒把我給急死,怎麼能算幫了忙?”
小高道:“小弟自飲下那杯酒後,對過去的人人事事,似乎已經逐漸淡忘。
但一個古怪的聲音,卻在我記憶中日漸深刻,那聲音一旦傳來,小弟的一切行動,都在那聲音控制之下……”
孟小月道:“我明白了,是一種音波功,這和役施毒物的道理一樣,我怎麼早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