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大會就設在莊院後面的庭院之内,一座八尺高的木台前面擺了一百多張的木椅,木椅的後面放了一排箱形的高台,前面竹簾重遮,後有階梯,顯然準備給身份特殊的人物所坐。
小高、春蘭、方振遠臉上都以藥物易了容,臉形也稍作了改變,就算認識的人,不仔細看也認不出來。
孟小月卻蒙了面紗。
反正,這裡的人,大都是想法子遮掩了本來的面目。
每個人都配有一個号碼,這木椅上也寫了号數,隻好記了印碼,按号入座,方振遠四人的排号,是第五排中間,四号連在一起。
小高心中奇道:“這比武定級大會,本是揚眉吐氣的時刻,怎會人人都易容相對,這樣算甚麼比武?”
本是一場很正大莊嚴的事,竟變得十分詭異。
春蘭傍着小高而坐,忍不住低聲問道:“少爺,你等一下要不要上台比武?”
小高道:“這種易容相對的比武,勝敗都不知對方是何許人物,有甚麼意思,除非能……”
方振遠低聲接道:“看到了真正的高手是誰嗎?”
小高目光轉動,發覺前後左右的座位,竟然都是空的,一百多椅子上,坐了四成人,最多有六、七十個,低聲道:“如果遇上使小弟佩服的高人,我也許會忍不住上台試試。
”
孟小月也看過四周的形勢,奇道:“方兄,這莊院中至少有兩百多人,怎麼現在隻有六、七十人入座?”
方振遠道:“我現在才明白,這比武定級大會是選幫中的要職,要有一點本事的人,才會受邀參與,能有六、七十人,已經不少了。
”
小高道:“其餘的人呢?”
方振遠道:“都是早已入幫的弟子,被派來監視應邀比武的人,所以,受監視的人一舉一動,苗飛都清楚得很。
”
小高道:“唉!當真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
孟小月道:“咱們四人分于一幢房舍之内,應該是沒有人監視了。
”
方振遠道:“這是宗奇幫忙,他自認做得十分穩,其責,苗幫主早已知曉咱們四人底細,他早就明明白白,用不着派人監視了。
”
孟小月道:“這苗飛真的如此厲害嗎?”
“我隻是就事推斷……”方振遠道:“這些房舍,約請人手,似乎早已訓練好完成的一批手下。
這些事皆不是三兩年可以完成,最重要的是這多年的安排,竟能做得全無聲息,未在江湖上露出一點風聲,這份才能,豈是宗奇所有?”
孟小月點點頭。
方振遠又道:“宗奇說過,單是副幫主就有五人之多,死了一個宗奇,還有四人,這四人隻怕也要拚個高下出來才行。
神眼龍彪隻是四人之一,不知是否被淘汰出副幫主職位之外……”
談話之間,隻見六個身着黑色鬥篷的人走了過來,在第一排的位置上坐下。
方振遠道:“這大概是受邀請的貴賓了,可惜面蒙黑紗,身披鬥篷,不但面目難見就是身材也瞧不清楚。
”
小高道:“這要如何定級,大家都掩去本來面目,把一個比武大會弄得神神秘秘的,算甚麼名堂?”
方振遠低聲道:“這樣,敗的人就可以不用露出真相,當然還有别的作用,耐心點看下去吧。
”
孟小月道:“苗幫主也不派人通知我們一聲,咱們難道也要上台去争取護法之位嗎?”
“看樣子,是這樣了……”方振遠道:“苗飛相當重視我們……但他卻希望我們用點實力争取到護法的位置。
”
孟小月嗯了一聲,道:“如果我們不出手呢?那護法未必會提高我們在江湖上的身份。
”
方振遠道:“如果我們不出手,也許苗飛會别有安排……”
這時一位長髯垂胸,身着青衫的中年人,已登上木台,揮手高呼道:“請諸位安靜一下!”
原來,坐号連在一起的人,大都是同來的故舊朋友,紛紛在低聲交談。
場中突然靜了下來。
青衫人抱抱拳,道:“鬼王幫開幫大典,已定在下月十五舉行,苗幫主求賢若渴,才決定這場比武定級大會,副幫主以下,要先選出三位堂主、兩位巡使、四大護法,在座之中,有本幫中原有的高手,也有應邀來此的武林精英,希望能各展身手……”
“慢着,漫着……”一個坐在第二排身着灰衣的大漢突然站了起來,道:“閣下是甚麼身份?”
“區區劉青陽,現為鬼王幫的副幫主,代表幫主發言……”
陰陽秀才劉青陽,是江湖上極有名氣的人,但聞名的人多,見過他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方振遠、孟小月都聽過劉青陽的大名,但卻都未見過,想不到他竟是鬼王幫的副幫主。
那灰衣大漢似乎也被劉青陽的名氣震住了,停了一陣,才說道:“在下請教劉副幫主,入選了堂主、巡使、護法有些甚麼好處?”
劉青陽道:“朋友問得好!三大堂主,分别統率幫中精英份子,各有專司,直接聽命于幫主、副幫主,指揮各處分舵。
兩位巡使代表幫主巡閱各地,摘奸發伏;至于四大護法身份清高,負有保護本幫威望的重責大任。
堂使、巡使、護法身份相若,都是直接聽命于幫主和副幫主的指揮,隻不過職司不同罷了。
”
灰衣大漢道:“隻有這些嗎?”
劉青陽道:“堂主、巡使、護法身份,月支俸銀三百兩,除此之外,自然還有多種服侍,詳細情形,俟諸位比武定級之後,自會詳細奉告。
”
這時,和方振遠等坐在同排的一個身着藍色勁裝的漢子,起身道:“除了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