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已非過去的吳下阿蒙了,甚至連春蘭也不可輕視,方振遠暗暗地把内情轉告了小高。
小高凝神看去,發覺三個人都穿着青色長衫,衣色相同,想來是結伴同行而來的。
第四陣是右巡使,又落在一個黑衣人天字十六号的手中,這一次隻有三個人登台比試,就再也無人挑戰了。
第五、六陣都是護法,一個落在天字十四号的手中,另一個被地字廿五号取得。
第七陣是掌刑堂,内定的最後一個黑衣人天字十二号登上了木台。
方振遠暗道:還有這掌刑堂主和兩個護法之位,這三個人再不動,大概就不會出手了。
餘下這兩個護法之位,小高可頂孟小月的位置,這三個人如要争取,就難免對上一陣了。
果然,三個青衫人動手了,最左首的飛身上道:“在下人字四十六号,請天字十二号指教。
”
餘音未絕,一拳擊出。
天字十二号也不謙讓,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出手,兩個拳頭,硬碰硬,撞在一處。
篷然一聲,如擊敗革,竟是半斤八兩,秋色平分。
劉青陽一皺眉頭,全神貫注。
顯然,青衫人的武功之高,大出了他意料之外。
天字十二号冷哼一聲,雙拳連環擊出。
青衫人竟是不肯相讓,拳對拳,硬接下來。
雙方硬拚蠻幹,連拚了一二十拳。
小高低聲道:“看不出來,我在江湖上走了十幾年,第一次看到這種野蠻的打法,這兩人的功力相若,打下去是甚麼結果,很難預料。
”
小高籲一口氣,忖道:“隻要用心觀察、傾聽,表面上雜亂無章的事都有線索可循。
天字、地字編号似乎都是指定的人選,隻有人字編号,不是來曆不明,就是武士級的人選。
幫主和幾位副幫主,到現在隻出現劉青陽,其他的人……”
忖思之間,台上的搏鬥已分出了勝負,雙方連拚了二十餘招之後,天字十二号竟然接不下青衫人第二十九拳,被震退數步,跌坐在地上。
本來,天字十二号還有再戰之能,隻要站起身子,攻上前去,就不算輸,但他卻坐在地上沒有動,似打算甘願認輸。
但方振遠已看出原因,天字十二号的右手已腫大了一部份,看樣子也許已經骨斷筋扭了。
但人字四十六号卻似若無其事,抱拳道:“在下僥幸勝了一陣,還有哪位心慕掌刑堂主身份的朋友,請來指教。
”
方振遠低聲道:“這掌刑堂是十分重要的職位,鬼王幫不可能讓它落入來曆不明的人手中。
”
小高道:“方兄之意,可是希望小弟出手?”
方振遠道:“不忙,他們一行三人,似是志在掌刑堂主,何不看看變化再說。
”
人字四十六号不見台下有人答話,笑一笑,道:“如果無人挑戰,兄弟就登上……”
隻聽一聲冷笑傳來,道:“在下領教。
”
一個黑衣人飛登台上。
青衫人打量了一眼,一抱拳,道:“兄弟是……”
“地字二十一号,請多指教。
”
青衫人道:“不必客氣。
”呼的一拳擊了過去。
黑衣人一閃避開,道:“在下請教朋友的兵刃。
”
青衫人道:“好!請。
”轉身由西側羅列的兵器上取了一柄單刀。
那黑衣人卻取了一柄長劍。
青衫人道:“兵器無眼,一個收手不及,隻怕會傷了性命,閣下要多多留心了。
”
黑衣人道:“生死由命,閣下盡管施展。
”
青衫人不再多言,單刀一推,點了過去。
黑衣人橫劍一架,封開單刀。
青衫人冷笑一聲,單刀施展架式,綿綿不絕地攻了過去。
他拳勢兇厲,全是硬拚硬接的打法,但刀法亦是淩厲得很,招招取命,全攻向黑衣人的要害所在。
小高低聲道:“方兄,這青衫人的刀法毒辣,看來那黑衣人也是兇多吉少了。
”
“應是如此。
”
方振遠目光緊盯着青衫人不放,想從他的招式猜出他的來路。
可惜,他并未能如願。
那青衫人耍完一路怪刀法,突又喝叱兩聲,隻見單刀由上而下直切而來,而黑衣人則舉劍封去。
他自信能架得了這一刀,所以并不躲開,然而在刀劍交撞之際,黑衣人感到虎口生痛,這力道何止千萬鈞。
他封去一刀,不敢再封第二刀,心想改封為撥,也好讓身形容易閃向左側,豈知那青衫人早算準他的心思。
切西瓜刀法仍是砍來,隻是改直劈為橫掃,身形一轉,利刀迅速無比地砍去,黑衣人長劍撥不了,隻好再封向左側。
就在接觸刹那,可怕的刀鋒竟然硬生生砍斷精鋼利劍,隻聽得“啪”的一聲,斷劍跳開,刀鋒仍砍向黑衣人的脖子。
刹時一顆人頭飛向空中,兩眼仍兀自駭轉着。
青衫人則收刀而立,連屍首也未瞧一眼,目光望向人群,似是随時準備再接受挑戰。
現場諸人被他的狠勁吓住了,誰還有膽子再上台挑戰?
“如果沒人上台,老夫我可以接掌刑堂的職位了吧?”
青影人有點玩世不恭意味。
方振遠不禁皺起眉頭,這人武功門路之雜、之高,恐非自己所能想像,他來此又有何目的?
還在忖思中,苗飛的聲音又傳入耳際,道:“方護法,情況有變,你上去試試他的底子,不必硬拚,覺得不行,立即下台。
”
話說得好聽,想下台就下台,那家夥也不會被砍頭了。
方振遠牢騷滿腹,苗飛分明叫他挨刀,這個險,他實在冒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