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笑了-聲,寒松齡從照日掌的身後急閃而出,仍是那麼輕輕的一晃:便又消失了。
照日掌仍然沒有看清寒松齡消失于何處,但卻推測得出一定距自己不遠。
他要施出自己的煞手來,但卻必須逼使寒松齡在不知不覺中露出可以供自己下手的破綻,而要使寒松齡露出破綻的唯一可能,便隻有冒險一途可行了。
在他第三次旋身看到寒松齡立身位置一瞬間,驟然停住轉勢,雙足一頓,人如脫弦之箭般地急馳而出,圈住了寒松齡。
冷靜地看着繞着自己急轉的照日掌與他急攻而來的密集掌影,寒松齡本來可以還擊,但他卻沒有那麼做。
足尖微微一點地面,寒松齡突然向上激射而起,他相信照日掌是要逼他走這條路。
照日掌的确正要寒松齡走這條路,寒松齡目下是上了路了,不但上了路,而且走得非常理想,因為,他躍起的高度,足有二十丈左右。
仰臉望着盤旋在空中的寒松齡,照日掌嘴角上掠過一絲冷酷寒森的殺機,那味道,就像寒松齡的生死已在他掌握中了似的。
照日掌并沒有騰身追擊,隻将雙掌上凝聚了全身功力,靜立不動。
他,正在耐心地等待着,等待寒松齡上沖之力消失而向下掉的時候,因為武功不管有多高的人,也無法抗拒向下掉的自然力量。
升到了頂點,寒松齡果然開始向地面落下來了,而且,越落越快。
就在寒松齡落到十五六丈左右的時候,照日掌生硬地冷喝一聲,飛身迎擊上去。
照日掌上沖的身子,随着升起的高度,漸漸變成仰卧之勢,這樣,他可以清楚地看清敵人的位置,雙掌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對準敵人拍擊出去。
仰面向上出掌,正與下照大地的日光相對,這就是照日掌之名的來源,也是照日掌的唯一的煞手。
一上一下,以相對的速度接近着,轉眼問,兩人已相距不足一丈了。
老臉上煞氣一熾,照日掌大喝一聲,雙掌向上直拍出去。
在照日掌的預料中,這是十拿九穩的一掌,但是,他忽略了這出掌的機會,是對手有意給他的。
寒松齡腰間猛一用力,突然一翻,變成了頭下腳上之勢,握劍的右手一圈一揮,一片紅雲迎着照日掌火熱的掌鳳急壓下去。
電光石火般的一接觸,兩條人影突然在空中平飛分開,落向地面。
不知道是來不及調轉身子還是已經無力調轉身子,照日掌四平八穩地平跌地上,無法爬起來,臉色白如淨紙。
持劍而立,寒松齡氣定神閑地落在照日掌右側四五尺處。
自寒松齡落地後,白鳳公主的一雙美眸便一直在他身上搜尋着,直到她在他身上找不出一點與原先不同的地方,才算放下了那顆忐忑不安的芳心。
乾坤一乞的目光正好與白鳳公主相反,打從照日掌動手直到他落地,他的一雙精目便一直集中在他身上,現在,他那油膩老臉上正閃動着一絲不易于察覺的異樣表情,雙目一瞬不瞬地盯着照日掌的胸口,雖然雙目一直盯在那裡,但那血淋淋的一片,使你看上多久,不近前也無法看出傷痕的輕重。
在地上躺了好一陣子,照日掌才吃力非常地掙紮着坐了起來,低頭看看胸前,然後,再把目光緩慢地凝注在寒松齡那張冷漠地近似冷酷的俊臉上。
應天僧與荒城孤劍那邊,這時也在一聲大喝聲中分了開來。
荒城孤劍燕行雲道:“齊朋友,你我還要再打下去嗎?”
低頭看看傷勢不怎麼太重的左臂,應天僧道:“燕行雲,你那一劍偏得有些違背武學常理了。
”
荒城孤劍淡然一笑道:“那是在下有意要那麼偏的。
”
應天僧道:“有人說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酷,燕行雲,你大概沒聽過這句至理名言吧?”
荒城孤劍冷淡地道:“燕行雲不但聽過,而且也與閣下一樣的把它視為至理名言。
”
應天僧冷笑道:“是什麼理由使你對老夫有所改變?”
荒城孤劍道:“身為人仆,其行徑總不該與主人相徑庭才是,閣下以為對嗎?”
轉頭猛然看到的景象,使應天僧齊海生所受到的震驚錯愕遠比他自己敗給荒城孤劍還要強烈百倍,無法置信地脫口道:“寒松齡能強過他?”
荒城孤劍道:“一個身無驚人能為的人,能做得了燕行雲的主人嗎?”
應天僧仍然不信地道:“老夫相信自己絕不會看走了眼,姓寒的沒有那麼高的武功。
”
荒城孤劍一笑道:“齊海生,一個月前,我小主的武功或許不如你,但是,一個月後的今天可就完全不同了,這種改變,或許使人不易接受,但是你不能接受卻不能否認世間真有一種人有能力作此改變,及有能力使人這麼改變,比方說,太虛老人。
”
應天憎冷聲道:“燕行雲,你可知太虛距今有多少年了。
”
荒城孤劍道:“不錯,太虛離開人間的确已近百年了,但是,閣下該不會否認有些計劃可以不必設計之本人來執行。
也照樣可以如期實現吧。
”
應天憎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