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吓得呆住,她們愣愣地看着這一幕,手腳僵住,幾乎忘記了反應。
伍淳風鼻吸口呼九次,随後一把托起桌上的香爐,在香爐中把黃符焚化,驟然一聲呵斥道:“塵歸塵、土歸土,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切鬼魂灰飛煙滅!”頓時間,一爐子香灰整個潑向謝香。
謝香“啊”慘叫了一聲,滿頭、滿臉、滿身都是香灰,她不停地咳嗽着,簡直是氣急敗壞,怒到極緻:“伍淳風,你眼睛瞎了嗎,看清楚我是誰!”
而伍淳風卻壓根就沒有理睬她,他眉頭一揚,手中熟練地結起一個法咒,隻見到原本桌子上的雞血開始劇烈抖動,咕噜咕噜不停冒泡,拼命地像是要從碗裡面跳出來。
他手下不停,拿起桌上的雞血,一揚手向謝香潑了過去。
這一碗濃稠黏膩的雞血立刻劈頭蓋臉地撒在了謝香白皙如玉的面孔上,她大聲慘叫不已,睫毛上、頭發上都變得血紅一片,樣子極為可怖。
伍淳風手持搖鈴在衆人面前又搖又晃,噴水、撒香灰、潑雞血又一一重複了三遍,謝香高聲怒斥着,不停地慘叫着,她想要躲開,可是那兩個小道士卻死死扣住她,讓她無法掙紮。
頃刻之間,她已滿身是水和雞血,臉上早已經被爛乎乎的血塊塗抹的看不清原來的模樣。
謝月見狀不好,大聲道:“快放了三小姐,你們住手!快住手!你們這些人瞎了嗎,還不快去救下她!”
誰也沒敢動,大家都被這陣勢吓得呆住了,哪怕是素來膽大的謝春,此刻也是目瞪口呆。
王寶珍聞訊趕來,遠遠就看到謝香渾身狼狽,大聲慘叫。
她驚得魂飛魄散,快步進了院子,大聲道:“道長!你這是在做什麼?”
在場的氣氛像是一場嚴肅的鬧劇,人人參與、人人震驚,壓根就沒有人理會王寶珍。
而在這個時候,謝香已是滿身狼狽,她嗆得不停咳嗽,又是滿臉鼻涕眼淚,原本那氣焰嚣張的模樣早已煙消雲散了。
王寶珍一個眼色,四五名仆婦一起沖上去攔住,兩名小道士都看向伍淳風。
伍淳風點頭:“好,可以将她放下來了。
”小道士這才松手,謝香一下子匍匐在地上,滿面涕淚,狼狽至極。
王寶珍這才快步過來,想要攙扶卻壓根下不去手,隻能厲聲吩咐身邊兩個婢女道:“還不快去把三小姐扶起來!”
婢女對視一眼,上去硬将謝香攙了起來,謝香滿身被香灰和狗血弄得一塌糊塗,身子都軟綿綿的,她見到王寶珍來了,不由失聲大哭起來:“姨娘,你可要為我做主,那個道士他壓根就是個——”她話說了一半就戛然而止,随即猛然轉頭看向伍淳風。
不,不對,不能說!如果從自己嘴巴裡說出對方是個騙子的事實,那一切就都會被揭穿。
謝香胸膛裡的火和怒互相攀附着,幾乎要把自己燒起來,她看向了站在走廊上的江小樓,對方的臉上是一派溫柔的笑意,眼底波瀾不興。
謝香不禁咬牙,如果此刻她要求王寶珍替自己作主,将這伍淳風審問一遍,伍淳風很可能會說出自己收買他要趕走江小樓的事,到時候事情就大大不妙了!謝香不是蠢人,她在極短的時間内早已經想清楚了,隻是心頭那一股憤恨之氣壓不下,臉色忽青忽白,變得十分猙獰。
整個院子裡寂靜的幾乎連呼吸都不聞,就在僵持之間,伍淳風大步走上前來,對着王寶珍道:“這院子裡的鬼魂我已經驅逐幹淨了,從此之後再也不會有冤鬼作祟。
至于三小姐,剛才那鬼魂被我逼出來,一時逃不出去,就附在了她身上,好在我一番作法才救了小姐的性命,終究得罪了。
”
王寶珍聞言,不由看向謝香,露出征詢的神情。
現在不能發作,一定要忍住,謝香忍着忍着幾乎把牙齒咬出血來,渾身發顫,好半晌才沙啞着嗓子開口道:“就在剛才我還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神志不清,幸好道長及時伸出援手,否則我真有性命之憂。
”說到這裡,她幾乎把伍淳風恨到了骨子裡。
伍淳風則滿面虛懷若谷,壓根就沒有絲毫心虛之意,如果今天他按照謝香所說的做,等于徹底得罪了江小樓。
謝香固然不好惹,可江小樓卻是個女瘋子,什麼事情都辦得出來,他當然會自己衡量。
謝香胸口不住起伏,發髻上的钗環輕微抖動着,像是在強忍怒氣。
走的時候,偏巧身子發軟,竟然在門檻上不小心絆了一跤,整個人狼狽地趴在了地上,引起了身後的婢女、媽媽們一陣竊笑。
謝香又急又怒,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可是卻沒有法子,隻能怒喝一聲:“還不扶我起來!”随後便在婢女的攙扶下,急匆匆地回去了。
等到平靜的院子恢複如常,郦雪凝才忍不住笑出聲:“小樓,你這樣做也實在是太缺德了。
”
江小樓嫣然一笑:“對付非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