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了沒一會兒,這些女人就很默契地往兩邊閃開。
楚叛兒一眼就看見了那第七個女人。
楚叛兒隻覺服前發黑。
葉晴雪也看見了那個女人。
葉晴雪也吃了一驚。
葉晴雪吃驚的原因有兩個:其一是因為那個女人簡直美得出奇;其二是因為那個女人正在看着她.而且還在微笑着向她走過來。
葉晴雪簡直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葉晴雪絕對不是傻子.她一直在冷眼打量着這些女人。
從她們的神态中,她能猜得出,那個漂亮得令人吃驚的少女是武家的月亮,她也能猜得出,這些女人都希望楚叛兒娶那個“月亮”。
現在“月亮”居然徑直向她走了過來,是兇是吉?
葉晴雪不知道。
楚叛兒一開始還以為她是朝自己走過來的,吓得直往後退。
他實在是怕她。
楚叛兒原本不必怕她。
他從沒有什麼把柄落在她手裡,他甚至從未和她單獨在一起過,他甚至從未和她說過一句話。
可他就是怕她。
沒來由的害怕,才是真正的害怕。
武家的女人們都不出聲,她們的目光都盯着葉晴雪看,看得葉晴雪直發毛。
她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覺得今天出來得太匆忙了.沒好好收拾一下。
她覺得自己的頭發一定亂蓬蓬的,眉毛一定沒描好,胭脂一定沒塗勻。
她覺得自己的衣裳一定穿得不整齊不得體,鞋上沾着泥土,一定也很狼狽。
其實她的這些感覺都是錯的。
葉晴雪無論在哪裡,也絕對是個光彩照人的美人兒。
可她現在偏偏覺得自己像個鄉下的黃毛丫頭。
這就是衆人逼視的威力。
葉晴雪被這種感覺激怒了。
她驕傲地挺起胸,昂頭冷冷看着走近的“月亮”。
隻要這個女人敢出言污辱她,她就跟她們拼命。
可她又錯了。
“月亮”親切地凝視着她,盈盈一福,柔聲道:“這位妹妹貴姓?”
葉晴雪吃了一驚,慌亂之際,竟張口結舌。
武雄鎮幹笑道:“這位小姐是小楚的…小楚的姑奶奶,遠房姑奶奶。
”
葉晴雪還是說不出話來。
“月亮”捐抿嘴一笑:“原來是楚小姐,失敬,失敬。
我叫武卷兒。
”
葉晴雪總算回過神來了,連忙見禮:“武小姐好。
”
武卷兒牽了她的手,柔聲道:“他們男人有他們的話要說,我們說我們的。
’”
于是這位“楚家姑奶奶”就暈頭暈腦地被武卷兒“牽”進了女人堆裡,然後這堆女人就歡笑着簇擁着武卷兒和葉晴雪進了門。
楚叛兒看着她們的背影發怔,武雄鎮也直歎氣。
他們都弄不明白女人的心事。
實際上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男人能明白女人。
你以為她們馬上會吵起來了,她們卻偏偏會在轉眼間好得蜜裡調油;你以為她們正說笑得滿面春風,似乎極其融洽,其實她們也許是在互相争風吃醋。
你也永遠不會知道她們什麼時候會生氣,不會知道她們是不是真的生氣,不知道她們生誰的氣,不知道她們的氣會在什麼時候突然消失。
有時候,她們說的話,你根本就不懂是什麼意思。
女人總認為男人笨,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吧!
楚叛兒歎了口氣,苦笑道:“我真弄不懂。
”
武雄鎮也苦笑:“我娶了你大嫂也二十年了,孩子都生了四個了,我也還是弄不清她。
”
他壓低了聲音,輕輕道:“你一向是難得到西北來的,這回是為了什麼事?”
楚叛幾道:“兩件事。
‘’
“哪兩件事?”
楚叛兒歎道:“第一件事不是我的事,是人家請我幫忙。
”
武雄鎮微笑:“是那位葉姑娘的事?”
楚叛兒點頭,忽然又吃驚地道:“你知道她姓葉?”
武雄鎮淡淡道:“否則我們武家不是白住在榆林了。
”
楚叛兒難為情地道:“對不起,大哥,我不是……”
武雄鎮笑道:“算啦!我知道你是怕卷兒疑心才這麼說的。
我們都知道是這麼回事。
”
楚叛兒想辯解,可張了張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武雄鎮眨眨眼睛,微笑道:“看來我們猜對了,是不是?你放心,卷兒是個好女孩,她不會在意的。
唉,認真說起來,我這個小妹實在是難得,她一個人要抵上我們一群……”
楚叛兒打斷他的話,道;“那葉姑娘兄弟失蹤的事,你有線索了沒有?”
武雄鎮道:“放心在這裡等着就行了,黃昏時就見分曉了。
老二他們早就領着入調查去了,誤不了事兒的。
對了,你說的第二件事是什麼?”
楚叛兒緩緩道:“二杆子。
”
武雄鎮的臉立即放了下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