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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們馬上也都察覺武卷兒神情不對,她們都不笑了。
她們對葉晴雪的态度也一下由親熱變成了客氣。
幸好這時候武雄鎮和楚叛兒進來了,氣氛才又活躍起來。
隻有武卷兒的臉更白。
她好像頭有點痛,就扶着額頭,向葉晴雪告了怠慢,進裡屋去了。
她這回連看都沒朝楚叛兒看一眼。
葉晴雪很乖覺地坐在那裡,一聲不吭。
她知道自己在這裡極其不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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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杆子的确認識不少青皮混混兒。
而這些青皮混混兒,大多是晚上不太喜歡睡覺的人。
他們的“一天”是從黃昏開始的,到天明為止。
他們喜歡在夜間到街道上遊蕩。
喝酒打架調戲婦女,就是他們的“職業”。
他們中的一個在睡夢中被二杆子打醒,迷迷糊糊地說昨天半夜,他路過四海客棧時,的确看見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
“蠻可愛蠻漂亮的。
”這青皮回憶說:“當時我還以為他是哪個相公堂子裡的小厮,就伸手去拉他,不料被他推了一把。
我當時酒喝多了點,沒站穩,跌了一跤,再起來,那小兔崽子就不見影兒了。
”
二杆子又從另外一個青皮那兒打聽到,一個錦衣小男孩半夜了還在街道上晃悠,後來走進了一家妓院裡。
二杆子大吃一驚:“什麼?他進了妓院?你是不是看錯了?”
“笑話!老子再沒用,也不會把衙門看成妓院吧?”那青皮不高興了。
二杆子忙道:“哪家妓院?”
那青皮沒好氣地道:“我沒看清。
”
二杆子問之再三。
那青皮賭氣不說,甚至還要和二杆子動手。
二杆子忍了這一年多,也忍夠了。
他原本是江湖上有名的“北京秦大少”,若非被“大秧歌”害慘了,他會受這種罪?
二杆子的怒火終于發作了。
他拳打腳踢,将那青皮和十幾個上來助戰的小喽羅打得哭爹叫娘。
二杆子終于問明白了,那家妓院是春風樓。
二杆子臉都青了。
他可是知道春風樓的底細:
春風樓的鸨母程四娘,最喜歡糟蹋十幾歲的少年。
沒人願意管這種事。
原因也非常簡單,這些“童子雞”喜歡被程四娘吃,而程四娘喜歡吃“童子雞”。
風車兒要是落到程四娘嘴裡,那還有個好?
二杆子急出了一頭冷汗,抓起根鐵棍就住春風樓跑。
一跑到春風樓外,二杆子就呆住了。
春風樓外擠滿了人,熱鬧得要命。
二杆子看見武邊關、武風流、武百代和武多餘弟兄四人,簇擁着一個錦衣少年從春風樓大門走了出來。
這個錦衣少年,難道就是風車兒?
武家的人,下手怎麼這麼快?
白白放跑了一個向葉晴雪獻殷勤的機會,二杆子失望得要命。
總而言之,都是那個青皮不好。
若非他死不開口,二杆子怎麼會讓武氏兄弟占了先?
二杆子綽着鐵棍往回跑。
他還想再教訓教訓那個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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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老雕”武神功居然不惜勞動“貴體”,從他自己的莊園趕來看望楚叛兒,這實在是楚叛兒的榮寵。
要知道,提督大人也要親自登門,才能見到武老先生的。
武神功近年來年歲漸高,越發懶得動彈了。
這回竟會為一個二十歲的小夥子勞神費力,實在出乎衆人預料。
連他自己的兒子都沒想到。
武神功一進門,廳裡的人全都跪下了,楚叛兒和葉晴雪也不例外。
武神功是由四個幹兒子和四個幹女兒護着來的,一進門就微笑,徑直向楚叛兒走了過去。
楚叛兒恭聲道:“江南末學後進楚叛兒,拜見武老前輩。
”
武神功伸手把着他胳膊,将他扯了起來,大笑道:“起來,起來。
拜堂的時候再跪也不遲。
”
楚叛兒鬧了個大紅臉。
武神功雖然已年屆六旬,仍是滿面紅光,聲若洪鐘,一雙鷹眼,灼灼迫人。
武神功又轉頭找人,口中笑道:“卷兒呢?卷兒怎麼不來看我?”
小三兒嬌笑道:“卷兒姑姑頭痛,進去睡了。
”
武神功又大笑道:“卷兒這孩子,就是怕羞不好。
”
他忽然看見了仍跪在地下的葉晴雪.吃了一驚:“咦,這個女娃娃是誰?”’
葉晴雪脆聲道:“江南末學後進葉晴雪,叩見武老前輩。
””
武神功神色一變,看看楚叛兒,又看看葉晴雪,疑惑地道:
“唔,你們是一起來的?”
楚叛兒道:“是。
”
葉晴雪道:“晚輩是随楚少俠來的,請求武老前輩援手。
”
武神功轉向大兒子,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武雄鎮道:“爹,是這麼回事,這位葉姑娘第一次來榆林,昨天夜裡,她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