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過去,墨汁恰巧蒙住了他的眼睛。
我本可殺了他,但念及以前的友情,饒了他一命,隻點了他穴道,将他扔了出去。
”
秦川忍不住大笑,用背拱拱楚叛兒道:“可憐,可憐!想不到我們楚少俠連嫖娼都不會,哈哈!”
楚叛兒苦笑。
武卷兒道:“後來呢?”
過三眼道:“後來我聽見武多餘在門外驚呼:‘這不是小楚嗎?你這是怎麼了?’我隔着門縫朝外看,見武多餘仰身解開了姓楚的穴道。
姓楚的跳起身謊說是被一個蒙面人暗算了。
武多餘很吃驚,說:‘蒙面人?這幾天榆林沒來什麼外地高手啊?’姓楚的說他也不清楚那人是誰……”
楚叛兒凝神細聽,顯得十分嚴肅,十分認真。
過三眼接着道:“武多餘想了想,說:‘隻有今兒認識的葉家姐弟,可以算得上是高手。
也許是他們也未可知。
我正要去春風樓問問程四娘,咱們一起去吧!’姓楚的就答應了。
我一時好奇,就悄悄躲在他們身後,一直到了春風樓。
遠遠就聽見樓上有人說話……”
葉晴亭歎道:“那是在下正在盤問程四娘。
”
武卷兒極力控制住自己不去看葉晴亭的眼睛,淡淡地道:
“你想盤問什麼?”
“葉晴亭遲疑片刻,才頓足道:“這是在下家中的私事,本不該說的。
但為了澄清真相,也顧不得許多了……實不相瞞,敝家原是武林舊家。
久已不問武林中事,名聞天下的宋元宋大俠就是家舅,……”
衆人又嘩然,連楚叛兒都吃了一驚,武卷兒也忍不住瞟了葉晴亭一眼。
隻有秦川背對着葉氏姐弟,頭都沒回,大聲道:“假的!”
楚叛兒問道:“你怎麼曉得是假的?”
秦川冷笑道:“我說我是當今皇上的私生子你信不信?”
楚叛兒愕然。
秦川道:“反正皇帝又不會馬上趕來作證,我也不怕穿幫。
宋元宋大俠早已不知去向,誰知道他姐姐是不是葉家的媳婦?”
葉晴亭歎道:“葉家雖已式微,但也還不緻于落到攀附某人的地步。
”
武卷兒森然道:“葉少俠不必理會他們,請接着說。
”
葉晴亭緩緩道:“去年二月二十六,家舅敗于一蒙面人,歸家後十分沮喪,歎道:‘若得泣神之箫,勝之何難?’其後渺然不知去向。
”
泣神之箫?
衆人不禁動容。
他們都聽老人說過,昔年武林中有一管碧玉箫,名曰“泣神”。
“泣神”的主人,是個憂郁美麗的少女。
泣神箫吹起來的時候,據說真的可以感天地,泣鬼神。
可以令昆山玉碎,可以令碧海潮生。
再殘暴再兇惡的江湖人,也會在泣神箫的韻律中殺氣全消,鬥志盡失。
後來這個美麗憂郁的少女不知所往,中原武林再也聽不見泣神的箫聲了。
“
如果葉晴亭所言屬實,那麼宋元很有可能知道泣神箫的下落,而且顯然也知道那個神秘蒙面人的武功家數。
如果泣神箫重新吹起,江湖将掀起怎樣的風波呢?
秦川對此照例加以懷疑:“聳人聽聞!”
楚叛兒卻一直聽得很仔細,就好像他是在聽說書先生講故事,而不是在聽别人對他的指控。
葉晴亭微歎道:“在下想找到泣神箫。
”
“這麼說,程四娘知道泣神箫的下落?”武卷兒轉向程四娘,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
程四娘垂首道:“賤妾實是不知道。
”
葉晴亭苦笑道:”是在下錯怪了程四娘,在下原以為她知道。
”
武卷兒道:“葉少俠憑什麼這麼以為?”
葉晴亭躊躇半晌,才長歎道:“說來話長——泣神箫原是敝家故物……”
秦川嗤道:“吹——牛!”
葉晴亭沒理地,顧自道:“二十多年前,此箫突然失蹤,而家母的一個婢女也同時不見了,這許多年來,我們一直在尋找,上月才接到消息說是那個婢女已改名程四娘,在榆林春風樓當老闆,在下才偕家姊匆匆趕來。
”
程四娘低聲道:“賤妾可以證實……少主人的話。
隻不過那年我離開葉家,是為了……為了私奔,和泣神箫沒有任何關系”
武卷兒凝神想了想,寒聲道:“好吧,請過大俠接着叙述所見所聞。
”
過三眼悻悻道:“當時葉少俠似乎是在威脅程四娘,姓楚的就大聲喊着說葉少俠欺人太甚,從窗口沖了進去,武多餘也接着進了春風樓。
””過大俠沒有進去?”
“沒有。
“楚叛兒進樓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武卷兒問葉晴亭。
葉晴亭道:“在下和程四娘都向他解釋,說這本是私事,不勞他挂心。
武五俠也在一旁勸阻,楚少俠這才悻悻而去,臨走時還回頭吼了一句:‘别以為你們瞞得過我。
’他這一說,我不禁起疑,于是悄悄跟了出去,……”
秦川忍不住叫了起來:“喂喂,姓葉的,你先等等,你說得這麼活靈活現的,實在讓我沒法不相信。
但我問你,楚叛兒怎麼會知道你們的私事是什麼?你告訴他了嗎?”
葉晴亭道:“絕對沒有。
”
秦川冷笑道;“這就怪了,你既然沒有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