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用問嗎?」
「這裡本來就是工作的地方,不是大小姐觀光玩耍的地方,當然沒辦法包君滿意。
既然已經見到妳三哥了,妳就回家去吧。
」
原來是先禮後兵,從小到大可沒人敢開口趕她,她才咽不下這口悶氣。
「隻要我三哥跟我回去,我自然會走,不用你趕。
」
「西平要走要留随便他,我沒意見,可是妳這個樣子,不用幾天就餓死了。
」
「這些全都是我們家出錢的,我要留就留、要走就走,你管不着。
」她跳了起來,踮着腳尖、仰着下巴,不甘示弱的怒視着他。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講理!他勸她走,也是為她好,她竟然拿錢來壓他,實在氣人。
他也被激得站了起來。
「船上所有的一切都歸我管!」
「我不管。
」
兩人就像西部電影中準備決鬥的槍手,雙眼怒視對方,雙手弓在身側,等待拔槍的最佳時機,突然,風起,草屑飛過荒野,然後拔槍……
砰--砰--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砰--砰--一大鍋又白又薄的河粉放在桌子正中央。
「一大早就吃河粉?」向北辰不敢相信的眨眨眼睛。
「這是越南人的習慣,很清淡、很好吃,妳試試看。
」向西平幫妹妹盛了一碗,然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吃慣了西式早餐的她,一臉茫然的望着河粉,這個世界和她所習慣的世界相差十萬八千裡,才來一天,她就不行了,真不知道三哥是怎麼适應的,而且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呢。
「今天可沒有餅幹了。
」王蠻淡淡的說。
「餅幹?在哪裡?快點拿出來。
」
旁邊的人聽到「餅幹」兩個字眼睛都亮了起來,别的國語不懂,什麼餅幹、泡面、糖果、點心這些和食物有關的國語他們可就聽得懂了,一群人七手八腳的抓住王蠻,逼他交出餅幹,不準私藏。
「沒有了,昨天被她吃掉了。
」
一聽沒得吃,大家不甘心的打他幾下才放手。
「阿蠻,賭不賭?」一個潛水員好奇的湊過來問。
「賭什麼?」船上無聊,大家喜歡找點樂子,賭一些有的沒的,前提是不能惹是生非,也不能賭太大,純娛樂。
「賭小公主幾天下船?」
王蠻嘿嘿兩聲,立刻下注,賭她撐不過今天,明天就會哭着下船。
「你們在說我什麼?」她瞪眼問。
看他那個表情準沒好事。
「大家在賭妳能撐多久,我賭妳今天挂,明天滾。
」他也不怕她知道,笑嘻嘻的告訴她。
「我也賭妹妹明天走人。
」向西平興匆匆的加入賭局。
連親哥哥都拆她的台,她氣得兩頰鼓鼓的。
孫念祖輕拍胸口,很夠意思的說:「别怕,我支持妳,我對妳有信心。
」
「阿祖,還是你對我最好。
」向北辰好感動喔。
「我賭妳撐五天,這可是賭盤上最長的時間了。
」孫念祖補上最後一句。
哇哩咧,向北辰臉上拉下黑線,整船的人都瞧不起她。
人呀,争的就是一口氣。
她端起碗硬着頭皮扒了好幾口,豪氣幹雲的對王蠻說:「我敢吃了,我不會餓死了,這下你沒理由趕我走了吧。
」
「小姐,妳别逞強。
」王蠻吓了一跳,這小妮子發起拗脾氣了。
她轉身指着三哥的鼻子,堅定的說:「除非你跟我回家,否則别想甩掉我!」
「妹妹,别為難我啦!」糟了,妹妹一拗起來就很難搞定。
哇塞,好驚人的氣勢,一窩男人驚訝的眨眨眼睛。
這一吃才知道自己有多餓,無視面前訝異的眼光,她姿态優雅的吃了起來。
而黎安娜哼的一聲,轉身離開。
大家都把向北辰當寶,就連王蠻也跟着起哄,眼睛繞着她轉呀轉的,同樣都是女人,為什麼他就不能那樣看自己,她真的很不爽。
孫念祖笑咪咪的追出去。
「怎麼了?一早就臭着一張臉?」
「回去讨好那個小公主,别來煩我!」黎安娜可不領情。
「天吶,妳在嫉妒?!我真是太榮幸了!l孫念祖要寶似的摀住雙頰,感動的淚光在眼眶中滾動着。
「少往臉上貼金了,誰喜歡你這種矮冬瓜!」
「矮冬瓜」三個字像支利箭射中孫念祖的心,雖然被射中要害,他還是死鴨子嘴硬,繼續扯下去。
「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聽過吧?事物沒有絕對,都是比較出來的。
如果跟阿蠻比的話,我當然算矮,如果跟一般人比的話,我算玉樹臨風了。
所以矮或不矮,沒有絕對,妳說是不是?」
黎安娜瞄了他一眼,「是呀,七個小矮人中你最高,對不對?」
「……」孫念祖無言,氣得快吐血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