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到一半,才想起自己身上正好放着一把防身用的短刀,又心系着葉維和格格的安危,馬上便當機立斷的回了頭。
“傻瓜!那也不是叫你這麼做啊!”和歆又是感動,又是生氣。
“你們這兩個人!”他們怎麼這麼輕率?怎麼放掉了可以逃開的機會,而甘願回來與她共患難?上蒼明鑒,她真的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受傷啊!
“那有什麼辦法?你以後講話隻好小心點了!”勉勉笑了笑,随即更把刀貼近了那男子脖上,威脅道:“放開他們兩個!不然你們頭頭就當場血濺五步!”
血濺五步?她從哪兒學來這麼血腥的形容詞啊!葉維有些錯愕,不過這招還真的管用,那群人一聽見勉勉的恫吓,竟然都乖乖的各自散開來,葉維當下便拉着和歆站到勉勉身旁,輕道:“快走!”
勉勉有些緊張的點了點頭,忙拉扯着那男子往後退,三人于是便挾持着那男子向後拼命的走,然那群刺客卻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甩也甩不掉,走了一段路,和歐便着急起來。
“怎麼辦?沒有用啊!”
“該死!早知道就學幾招輕功!”葉維低聲咒罵着,但也隻能拖得一刻是一刻,就在此時,衆人的左後方,突地疾奔而來兩道快速的身影,勉勉第一個瞧到,也許是直覺,她忘情地叫了出來!“是他們!”
那群刺客一吓,紛紛回頭,隻見紀望舒和紀遠懷兩人奔了過來,便毫不遲疑的沖上前去應戰。
葉維心想久戰并非良策,于是向身後四周掃視了一圈,忽地發現後方竟是一處懸崖,他靈機一動,向勉勉使了使眼色,勉勉回頭,見他比劃幾下便已然會意,兩人便拉着那男子一起退到了懸崖邊上,葉維拉開嗓門——
“别打了!再打,我就把你家主子摔成肉醬——到時他沒命,看你們項上人頭還保不保得住!”
這句話果然有效,那些黑衣人聞言,本來都有要住手的意思,但此時卻給了紀家兄弟大好良機,兩人身手沒半刻停歇,一轉眼間又掠倒四、五人,那些刺客無法收手,隻好又打了起來!
隻見那男子突地笑了起來。
“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逃走了嗎?”他道。
“就算今天你們順利逃走了,明天還是會有人來,後天也還是會有人來,逃得了一時,逃得了一輩子嗎?!”眼神瞟向和歆格格,輕蔑地看了她一眼。
“别妄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多少人想當金絲雀都沒那個福分!隻有愚笨的人才會不懂得滿足現況……”
“死豬頭!你講完了沒有?”勉勉不耐煩地斥道。
“講完了……”那男子突然陰恻恻的一笑。
“金絲雀也該回籠子裡去了!”
“什麼?”就在勉勉和葉維還來不及将他話的意思搞清楚時,那男子忽然舉起手來,抓住勉勉的手腕使勁一握!勉勉措手不及,一聲痛叫!
“啊!”随之而來的便是短刀掉落地面的聲響,葉維倩急,正要過去拉住勉勉的時候,卻冷不防那男子伸出手來往他們兩個身上用力一推!
和歆眼見,不可置信地叫了出來“勉勉!葉維!”她沖到崖邊,心力交瘁的嘶聲呐喊!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兩人,重物般的往下直直掉落,才不過一瞬之間,層層山間雲朵使搞去了他們的身影,竅極目力,再也看不到任何物事,沓沓峻壑,霧影蒼岚。
一切都太遲了……
***
西元二000年盛夏
一個面容清麗的少婦挺着便便大腹,手拿着一束鮮豔的花朵,慢慢地步行在醫院長廊裡。
樹影渡進長廊,蟬鳴輕唱。
好個明亮又幽甯的午後。
少婦走到一間病房前,輕輕扭開門鎖。
“勉勉,我來啦!”她唇角含着微笑,走近病床旁邊。
床上的女子赫然是單勉勉,臉色蒼白,雙眸緊閉,一旁監控的心電圖安穩的起伏屬于她的生命迹象,但卻絲毫沒有醒來的征兆。
“今天感覺如何?單媽媽昨天跟我說,你聽她說話有反應耶!”無視于床上人的一動也不動,她将花擺進玻璃花瓶,整了整後,向着勉勉道:“你看,很漂亮吧?”
有點吃力的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她撫着肚子,然後執起勉勉的手放在自個兒肚上。
“來,讓你摸摸你幹女兒。
”腹中微微的騷動,希望能傳到勉勉掌中,房中靜溢無音,除了心電圖規律的節拍。
半晌,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不多時,一個英俊男子走了進來,椅上的人聞得聲飨,回首相對,交換了一個微笑。
“夏生。
”諸東雲低喚了聲,放輕腳步走到妻子身邊。
“累嗎?”
藍夏生搖搖頭。
“我才剛來,累什麼?”表情流露出一抹擔憂。
“這是第幾天了?好怕她會就這麼一直睡下去……”
“别胡思亂想。
”諸東雲拍了搶她的肩膀。
“我剛剛去過她那個男同事的病房
“唷?”夏生應了聲。
“他……他是叫……葉……”
“葉維。
”諸東雲替她接下去。
“對……他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