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責任。
”楊菁菁深情地看着子恒。
“怎麼辦?”
“我去找曉彤把事情說清楚!”
“不,我是她堂哥,該由我去說。
”子恒接着楊菁菁,輕聲地說。
“我和她同樣是女人,所以事情由我說會比較容易些。
”她把玩着子恒服貼筆挺的襯衫。
“嗯,好吧,就由你去說吧!”子恒把唇貼上她的。
之後,一切化為甜美、浪漫的旖旎,憎恨和怨怼也不複存在。
***
早早就回到卧室的趙世勳,正準備入睡,突然的,他平靜的腦海被突如其來的刺痛攪亂了,那股刺痛正侵蝕着他的心髒,猶如有人拿着一把刀子,一下下刺激着他不甚健康的心髒。
劇烈的刺痛不但沒有停止,反而有惡化的趨勢,整顆心好似要在這一刻進裂似的……
不對,這不是往常輕微的陣痛,而是令人惶恐不安、撕裂般的劇痛,莫非——
他顫抖着手伸向放置心髒藥片的地方,但,那股劇痛不等他拿到藥便占據了他所有的知覺和神經。
天!不要!他不要在他尚未享受到甯靜,享受到所有孩子各有歸宿時的喜悅便離開人世,可是,生死豈是他個人所能決定的事呢!
最後,他隻能極端痛苦的捂着胸部,強睜着眼瞪着即将變成黑暗的景物,卻不能由胸口擠出一句求救的呼叫聲……
***
曉彤極度悲傷地走進屋裡,漫無目标地環視着這間陪她好些年的大屋子,痛苦糾結的心回憶着她在這裡的種種喜怒哀樂。
就在她看着四周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時,充滿悲哀的心無由的抽痛了下。
怎麼回事?
難道這是暴風雨的前兆?還是不祥的預兆?
這時,她突然想起提早回房的繼父,不安的情緒也同時襲上心頭!
她放下杯子,急促的穿過自始至終沉醉在彼此懷中的雨雯和劉永青。
恐懼無由的在心中升起,它像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勒住她的喉嚨。
走過仿佛無止境的距離後,曉彤抖着手的打開繼父的房門。
一打開門,映入她眼裡的一幕幾乎叫她的血液頓時冰冷。
門裡的趙世勳一隻手撫着胸臆,另一隻手則仿佛想求救的伸向門口,黑紫的唇痛苦的扭曲着。
“爸——”曉彤一聲裂帛般的叫聲,引來子謙和所有人的注意。
行事較理智的子謙立即召來救護車,并細心地将伯父移向床上。
“爸——”曉彤淚如雨下。
可惜,早已不省人事的趙世勳并沒有聽見曉彤動人心魂的悲鳴聲。
雨雯驚駭的程度并不下于曉彤,畢竟她是他撫養長大的,即使她不是他親生的,但他所給予她的愛絕對是最真的。
眼見趙世勳好似風中殘燭般虛弱,雨雯悲傷地掩面哭了起來。
體貼的劉水青像是要給予她支持似的,緊緊地摟着她。
而腦中一片渾沌,尚未由愕然中醒來的子恒,瞪着銅鈴大的眼睛,看着從小呵護他長大的伯父,在過然間倒了下去,他哀傷得不知所措了。
救護車的聲音由遠至近的駛來。
“子恒,别在那裡發愣,快來幫忙!”子謙冷峻的語音在沉靜中響起。
“還有,曉彤,快幫伯父收拾一下東西。
”他喊醒曉彤。
一會兒,所有人在子謙冷靜的指揮下将趙世勳順利地送往醫院。
救護車呼嘯離去,隻空剩一室的哀歎和寂然。
***
經過醫生的緊急救治,趙世勳終于在衆人的企盼裡蘇醒。
“爸,您終于醒過來了!”曉彤和雨雯在床畔笑開了臉,臉上淚痕猶未幹。
“傻孩子,爸爸是不倒的巨人!”趙世勳在蒼白的嘴角綻出一個安慰的微笑。
這時醫生走了過來。
“别和他說太多話!病人現在身體大虛弱了。
”
子謙不太樂觀的看着醫生。
“張醫生,我可以和你私下談談嗎?”
接觸過許許多多病患的醫生,當然知道他想問些什麼。
“嗯,我認為……”
不待醫生把話說完,趙世勳用哀求的眼看着子謙。
“留下來,不要走,我還有話想對你說。
”子謙深感恐懼地瞪着醫生,好似也感覺到伯父已走到人生的盡頭。
眉頭深鎖的醫生隻是無言的朝子謙點點頭,便開門走出急診室。
“爸,你不會有事的!”雨雯嘶啞着聲音說。
“對,您還要看我們成家,然後讓您的孫子承歡您的膝下。
”曉彤已經明白醫生那沉默的弦外之音。
“孩子,生死離别是人生必經的過程,不要悲傷,讓我走得心安些,不要讓我有所牽挂!”趙世勳的生命一點一滴的流逝了。
“不,我不要!”曉彤驚恐地握住繼父冰涼的手。
“子謙……你過來一下……”
子謙慌忙走向前,并将耳朵貼向伯父的唇邊。
隻見子謙哀傷地點點頭,之後,繼父的聲音愈虛弱,終至消失,犀利的目光也逐漸失去了光芒。
“爸——”
“伯父——”
四面凄楚悲痛地叫喊着已沉睡了的人,可惜他已帶着微笑離開悲苦的紅塵,結束他六十五年的人生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