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兩本!”
“有什麼不對嗎?”宇文淮洋問,略看了一下。
沒什麼不對啊!
“有什麼不對?你看看……明明是同樣的材料,為什麼上面寫的成本價格會不同?”小漁指給他看。
“真的不同呢!”他很少會注意這種問題。
若不是她指給他看,他還真的看不出來。
“這樣算下來,這批貨,你就少賺了一萬三千二百兩。
我看你八成是被人訛了!”
看著宇文淮洋想殺人的表情,小漁繼續說:“你這樣做生意是不行的。
你應該用獎金制度來提升員工的向心力,這樣大家才會認真的幫你賺錢。
不然光是領那些死俸祿,誰會為你賣命啊!還有,你該請個能信任的會計……就是會算數的人啦!有人幫你記帳對帳,才不用自己每天忙得要死,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
“獎金?”
“獎金就是……就像你們打仗時,不是殺了敵人就會得到一些獎賞嗎?如果業績好,就發獎金。
除此之外,逢年過節,婚喪喜慶,弄璋弄瓦……反正就是要給錢,當獎賞嘛!”
“那不是會提高成本嗎?”
“總比你被屬下黑了錢好吧!”她瞪他一眼。
“還有,我在揚州時看到你進了一大堆貨,你為什麼不直接把沒有的技術帶進長安,以節省押運成本,或是結合當地的技術,研發另一種可行銷的産品呢?”
“我确實打算把技術帶去長安,所以在揚州時,我不是請程兄和秦兄帶了五位織娘、十位工匠嗎?我還跟他們簽了三年合約哩。
”宇文淮洋今天真是對小漁刮目相看。
“你是在哪學的生意經?”
“我沒有學過,隻是我的家鄉的人都是這樣做的。
”小漁回答。
※ ※ ※
宇文淮洋、小漁、溱洋、淩兒四個人走在洛陽城最熱鬧的街上。
洛陽城雖然沒有像揚州城商家衆多,但卻比揚州城大上一倍,而且小攤販也不少。
定著走著,小漁他們被一個雜耍團吸住了目光。
“那是黑人耶!”小漁看到他們其中有幾個皮膚黑黝的人。
“那是昆侖奴,從大食來的。
”宇文淮洋解釋。
“大食?我看應該是從非洲來的吧!”真是可憐,從那麼遙遠的地方被抓來,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回到自己的家鄉了。
就像她……她甩開快湧上的思鄉情緒。
今天是要開開心心的逛街,不适合悲傷。
小漁的表情完全落在宇文淮洋眼底。
“莫非江姑娘又在想家了?”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其實,我們宇文家也并非漢人。
就連當今皇上,也不是土生上長的漢人。
所以皇上更能容忍境内有不少外國人及胡人……自古以來,有哪一朝哪一代,能比得上現在四海一家的局面呢?就算不是自己的家鄉,隻要吃得飽、穿得暖,又有何妨!”
“原來如此!難怪我來到古代後,看見不少外國人。
”
“古代?”
“不是啦!我是說……你看,那邊有賣骨董耶!”小漁呼嚨過去。
在歡樂聲中,他們回到了顯榮府。
今天最開心的莫過于宇文淮洋,因為他已經多年沒有像今日一樣,偷得浮生半日閑。
其實過去他也是個愛笑、愛鬧、愛玩、有血有淚的人;可是自從接了龐大的家業後,他便戰戰兢兢的,從武人轉為商人,曆經重重困難,才有今天。
商場的詭谲多變,比起戰場有過之而無不及。
剛開始時,他也遇過挫折,還被人譏為敗家子……這其中的辛酸難以訴盡,父親長年不在身邊,說要他自己磨練,後母又天天對他疑神疑鬼……隻有溱洋,他雖然是個癡兒,卻是給予他最多的安慰……所以他才把溱洋視為最重要的人,百般疼愛,任他子取予求。
剛踏進門,劉總管便跟宇文淮洋說了些話。
“江姑娘,請你等一下!”宇文淮洋叫住小漁。
“剛剛家父的朋友醒過來,身子也好多了。
”看來他們可以提早回長安了。
“真的呀!我還想大概要兩、三天呢!這麼快就好了!”
“自古以來,寒熱症奪去了多少條人命,江姑娘彈手間就治好了,江姑娘真是神醫!”宇文淮洋贊美道。
其實他心裡一直有個想法,想逗逗她,讓她不要那麼生疏,而是跟那天一樣好玩,他不太介意被她玩……或是跟剛見面時一樣兇悍,他也不介意再跟她鬥嘴。
“不敢!還有,你叫我小漁就好了,不要叫我江姑娘。
”這麼有禮貌的稱呼,讓她一直很别扭。
“那小漁,你家鄉也有人得過寒熱症嗎?不然你怎懂得治療方法?”
“對。
不過從未有人因寒熱病而喪命。
”
“因為你昨天叫我剝的那個樹皮?”
“嗯!”跟他說應該沒關系,反正他不是醫生。
“家父的朋友明天希望能見你一面,當面跟你道謝!”
“這怎麼好意思……不用了啦!”
“那怎麼行……呃,我是說,他真的希望能見你一面!”宇文淮洋馬上改口,怕她疑心。
畢竟就連當今皇上也不能違背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