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霄笑得邪氣十足。
可在昏暗燈光的遮掩下,氣惱的夜瞳并未發覺到,那雙炯亮有神的黑眸此刻正掠過一抹計謀得逞的狡狯神色。
“對!隻要你能夠提出證據,證明這房裡有屬于你的東西,那我一定恭恭敬敬地将東西雙手奉上,外加道歉謝罪。
”不疑有他,夜瞳仍是氣慎地說道。
“君子一言……”雲霆霄邊說邊伸出了右手。
夜瞳也立刻在寬大的掌心中拍下重重的一擊,接下約定的允諾。
“驷馬難追。
”
“好,夠爽快!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握緊手中的柔荑,雲霆霄乘機猛力一扯,将夜瞳往肩上一甩,扛起他那瘦弱的身軀後,便往門口邁步走去。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被如同貨物般頭下腳上地扛着,讓夜瞳又羞又氣地拳打腳踢了起來。
“照我們說好的約定,取走屬于我的東西呀。
”雲霆霄無動于衷地漠視着落在身上的捶打,大掌僅是警告性地往肩上扭動不停的俏臀輕拍了下。
“乖一點,别亂動。
”
“我才不是屬于你的東西,快放我下來。
”夜瞳猶不死心地掙紮着,頂在下腹部的肩膀,讓空腹的他更形難過。
将肩上的人兒往停在巷口處的BMW加長型轎車内一塞,繼而落下車門的安全鎖,工于心機、善于謀略的雲霆霄這才露出得逞的笑臉。
“你當然不是東西,你是屬于我的親親夜兒呀。
”大手輕撫上蒼白小臉,雲霆霄笑得邪氣十足。
“你……”竟說他不是東西,他這是在拐着彎罵他嗎?
不甘一再被侮辱,夜瞳氣惱地伸手就欲往那張笑得邪氣又礙眼的俊臉上揮去。
雲霆霄輕而易舉地攫住小手,趁勢将夜瞳扯進懷裡,讓他橫坐在自己的腿上。
“乖一點,不要逼我在别人面前動手。
”輕啄了下誘人的小嘴,他收緊環在纖腰上的臂膀,在夜瞳的耳邊輕聲警告:“如果不想要我繼續下去,就不要亂動,懂嗎?”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知道他說到做到,人孤勢單的夜瞳也隻能握緊雙拳、咬緊牙關,恨恨地僵坐在他的腿上。
“這才乖嘛。
”在額前落下輕柔的一吻,雲霆霄滿意地看了眼懷中依順的人兒後,便對坐在駕駛座上待命的狂風命令道:“開車!”
幾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全黑轎車,在雲霆霄的命令下揚起了一陣的白煙,然後便嚣張地往前呼嘯而去。
漆黑無月的深夜裡,隻留下一盞盞垂首的暈黃路燈與天上偶露微光的星辰,無語地遙遙對望着。
???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夜瞳狂亂地拍打着緊閉且深鎖的門扉。
仿佛怕他又會再次消失般,雲霆霄一路上非但不苟言笑地寒着一張懾人的冰冷臉孔,更用一雙健碩的臂膀将懷中的人兒緊緊地鉗制在自己的懷中。
而載着他們的車子則在繞過台北市曲折、多彎的道路後,往偏遠的郊區駛去。
幾乎無視于交通号志的高速疾行着,直到一棟純白的獨立洋房前才停了下來。
不發一語的雲霆霄,在搖醒不小心在他懷中沉沉睡去的夜瞳後,便半強迫性地将他帶到這間寬敞的房間,然後往内一扔,接着便消失無蹤,僅留下他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面對着眼前空蕩蕩的一片。
“放我出去!這裡是台灣,不是日本,是個有法治的國家,你們憑什麼把我關在這裡?霄,你聽到了沒有?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手掌拍到紅腫,聲音嘶喊到沙啞,在無人回應的情況下,體力不支的夜瞳終于困倦地蜷縮起身子,窩在門後昏昏睡去。
緊閉的門扉在喧嘩沉寂後,無聲地開啟了。
一雙健碩有力的臂膀,輕柔地将蜷縮在門後的人兒打橫抱起,往柔軟的床上送去。
默默地凝望着床上哭到睡着的人兒,以指腹拭去他頰上的淚痕,雲霆霄俯下身子,溫柔而憐惜地吮去那猶懸在卷翹睫毛上的晶瑩淚珠。
“今生今世你是屬于我的。
”
以情為繩、以愛為煉,讓性喜漂泊的流雲甘願被這如櫻般絢爛而夢幻的纖弱人兒所囚困。
“要我放了你,除非等到我眼閉、心停的那一天,你懂嗎?我的夜兒。
”
既然命運讓他們糾纏在一起,那麼他也将以同等的真情摯愛,将這如櫻般的纖細人兒深深地困在他所精心編織的情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