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是好朋友,要不是命運的捉弄,不會落得離鄉背井。
”
蕭子琳吃驚于她的直接和坦白,手中的珍珠項鍊差點掉下。
“人生真的很諷刺。
”她接着說:“當年我們痛恨極了你祖父母幹預我們的婚事,而今,我卻又固執的左右你們擇偶的自由。
告訴我,我錯了嗎?”
“不,媽,您千萬别自責,我……”
蕭子琳話聲未竭,魏懷軒已起身抱住魏母,用溫情撫慰她的不安和内疚。
蕭子琳得承認,這招比她支支吾吾的解釋要有效多了。
見魏母激動啜泣的痛苦模樣,她這才恍然明白,為什麼魏懷軒希望她能瞞住真相。
“老太太,”周嫂拿着無線話筒走了進來,先朝魏母欠了欠身,繼之将話筒交給蕭子琳。
“有位叫茱兒·克利的小姐打電話找你。
”
接過電話,蕭子琳尚來不及出聲呢,電話那頭已迫不及待問:“琳達嗎?可不可以出來一趟,我現在在……”
“她好像喝醉了,”她向一旁的魏懷軒解釋。
“急着見我,不知什麼事?”
***www.轉載制作***請支持鳳鳴軒***
魏懷軒不放心她一個人前去,堅持送她到茱兒說的那家小酒館。
酒館裡相當嘈雜,他們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喝得半醉的茱兒。
“你怎麼醉成這樣?”蕭子琳扯開喉嚨連續問了兩次,她才擡起頭來。
“喔,你來了。
”偏頭一見魏懷軒她馬上把嘴扁成一長條。
“擔心我誘拐了你的嬌妻,非跟來不可?”
“一個人在這兒過耶誕夜?”魏懷軒看了看四下,沒見到任何熟悉的人。
“到我家去吧。
”
“不要,我沒臉見你媽。
”茱兒站起來,把一紙大信封塞給魏懷軒,整個人又倒回椅子上。
“你的全部家當,我幫你劫回來了。
”
“你做了什麼?”魏懷軒連信封也沒打開,就平靜的轉交給蕭子琳。
“沒什麼,隻是想還你一份情。
”茱兒醉得太兇了,講起話來已經有些大舌頭。
“上回陳建良扯的爛污,我沒來得及阻止,這回,我總算中途攔截成功。
”
魏懷軒剛想開口道謝,她又搶白道:“知道你的缺點在哪裡嗎?你太容易相信人了,我從來就不苟同你那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混賬原則。
偷偷告訴你一件事,你這個老婆也是個騙子。
”
茱兒轉頭望向蕭子琳。
“對,不過這其中的原由我可以解釋,但在這之前,你能不能先答應我一件事?喂,茱兒!”
睡着了?
蕭子琳和魏懷軒合力将她送回她的住處時,已近天明。
“替我宰了他,求你,絕不能讓他死得太痛快。
”茱兒從被窩裡緊緊握住蕭子琳的手,她說:“弄死陳建良這個人渣之後,打電話給我,我到台北跟你一起慶祝。
”
她不知道茱兒是怎麼幫忙把那一大筆公款“搶”回來的,隻有一件事她非常清楚,茱兒至今仍愛着魏懷軒。
寒風中,他們驅車返回家中,魏懷軒把車子停在一處綠湖邊,側身将她抱個滿懷,熱烈的吻随之如雨點般落在她的眼臉、頸項,他的舌尖糾纏着她的。
即使是他們最初的那一夜,他都沒像此刻這般傾心狂愛着她。
“你有話跟我說?”嬌喘着紊亂的氣息,她輕輕推開他,柔聲問。
魏懷軒汪洋也似的眼,有了一絲遲疑和閃爍,良久才開口。
“不要報仇,不要去弄死誰,我……我願意原諒他,以換取我們的一生一世。
”
蕭子琳心口一恸,悲戚地偎進他的胸膛。
那一夜,是她姐姐過世以後,她哭得最肝腸寸斷的一回,哭到不能言語,不能呼吸。
“如果姐姐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人這樣疼我,她一定非常非常安慰。
”
“如果她知道你為了她,做了糊塗事,她一定非常非常難過。
”輕柔地為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兩腮,他再度懇求,“答應我好嗎?”
“那……”用力把鼻涕吸回鼻子裡,她孩子氣的說:“你也答應我一件事,我們不要回台北請客,直接到澳洲度蜜月好嗎?”
“為什麼?”
“因為、因為……”
她的吞吞吐吐實在啟人疑窦。
“因為花賬太多,怕被追殺?”
“不是啦,哪是那樣,我隻是……”再多的解釋也化解不了他心中的疑慮,但他并不在乎,因為他已經擁有她的全部。
在情愛的世界裡,他已獲得最終的勝利,并且下定決心,今後要當個無上的君主,狂妄的将她據為己有,直到天荒地老。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