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一個箭步便沖到店裡。
“拜托,有必要猴急成這樣嗎?”又不是媽祖出巡,還去搶頭香呢!
他進到店裡,脫了西裝,并解掉領帶,卷起衣袖,又快步走到外頭,靠在芊美身邊。
“幹嘛?”一根大電線杆,就這樣聳立在她身邊。
“幫你。
”他目光和煦,如初夏的暖陽。
芊美斜瞪他一眼。
“不用了,這裡湯湯水水的,把你燙着我就罪該萬死了。
”
“沒關系。
”他态度認真,沒一絲玩笑味。
“跟你說不用就是不用,你最好走開點,要是等一下被熱湯濺到,可别怪我沒事先跟你說。
”她并不領情。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芊美,三桌客人要一份豬頭皮。
”蜜心刻意走到慕容狷所站的面前,嘴上叫着芊美,可眼光卻看着那棵大樹。
“你不會幫我切嗎?沒看到我正在忙……喂,你在幹什麼?”芊美嘴巴張得大大的,因為她看慕容狷拿菜刀的樣子,就像是要砍人。
“切豬頭皮。
”他順手拿下一塊黑黑的肉。
“那是豬肝連,豬頭皮是這個。
”沒看過豬走路,至少吃過豬肉吧!
什麼叫越幫越忙,她現在可是深刻體會。
一塊赭紅色的豬鼻子就這樣橫屍在慕容狷面前,從來沒看過這種食物,他遲遲不敢下刀。
芊美在一旁也是看得驚心動魄,這種連荷包蛋都不會煎的男人,會切豬頭皮嗎?
終于下了第一刀,那種生澀的刀法,讓芊美和蜜心兩人看得是心驚膽顫,生怕一個閃失,他的手當場珍重再見。
“慢慢來,别急!”芊美像是在看拆炸彈的防爆小組,不斷給予叮咛。
砰的一聲,菜刀落在砧闆上的聲音,頓時将兩女魂魄吓散。
“算了算了,還是我來好了。
”她搶過菜刀,沒幾下就切好一盤豬頭皮。
在芊美切的過程中,慕容狷十分專注地看着她的手法,同樣是手,為何她能這樣駕輕就熟,而他卻那麼笨拙?
他并不服氣,說好要來幫忙,他一定得學會。
待店裡的客人全都離開後,芊美和蜜心坐在店裡頭喝着飲料,而那像大樹般的身影,竟還窩在攤子前,拿着力慢慢地練習。
芊美看着他那專心在學切東西的神情,就像小孩子在學寫字一樣,投入所有的心思與精神,讓人看了心頭一暖。
“我才不相信這樣的男人會亂來,他真的好迷人喔!”蜜心一邊吸着蘋果汁,打死都不會相信他像芊美所說的那樣。
“男人都是這樣,做錯了事就裝可憐,他越裝就代表越有鬼。
”芊美支着下巴,一對眼珠子還是忍不住往窗外瞄。
“他條件這麼好,沒必要跟你玩假的,這種男人随便走在路上都會有女人搭讪,他會死心塌地跟在你身邊,一定是誡心誠意的,你……就别想那麼多了。
”蜜心句句屬實,她望着他那張性感的臉龐,幻想就這樣一朵一朵浮在她腦袋裡。
“好哇,那你去啊,就讓給你吧!”她放意玩着竹筷個,無所謂地說道。
“真的嗎?”蜜心突然心神一振。
“你敢?”她馬上翻臉。
“我就說吧,你根本還喜歡人家。
”
底牌被掀開,芊美真恨自己為什麼就不能不理他,說好他來就趕他走,現在不但沒趕他走,還讓他在那切鹵味,等會一定很難整理。
“好了。
”充滿自信的聲調傳進兩個女人耳裡,一盤切得像樣的鹵味就這樣呈現在她們面前。
“哇塞,你……你真是很有天賦耶!”蜜心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這盤鹵味,切得真是漂亮極了。
鹵蛋切得像是小扁舟形狀,平順地擺在海帶旁邊,而一圈圈的海帶,就像輪胎般的疊成一堆,在香菜的搭配下,頗富美感。
連豬肝連和紅燒肉,也在他的巧手下,切得厚度适中,看來就很可口。
“你學習能力真的很強,才剛學就有大師的味道。
”蜜心忍不住拿了筷子夾一口來吃。
“嗯,好好吃喔,你切的特别好吃。
”
“你夠了沒,那是我鹵得夠味。
”這女人也太阿谀了吧!
“你喜歡嗎?”他還是希望芊美能喜歡,進而原諒他。
“我……我不知道。
”一個起身,她轉而走到外頭,在他尚未跟她說清楚前,她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的。
她心頭好矛盾,明明氣他不肯交代昨晚的行蹤,可是……她還是沒有趕走他的沖動,她絞着圍裙,不停踢柱子出氣。
偷偷看向店裡的他,而他也同樣偷偷望着店外的她,兩人視線都不願意離開對方,這種感覺,讓她又愛又氣……
兩顆心再也分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