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這麼奇特?
“第一,我不想欠你的人情債。
第二,這是小錢,我有能力付,不用你操心。
”
“好,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堅持。
對合約書還有什麼疑問嗎?”
“沒有。
”
月熠很幹脆地拿過合約書,一式兩份,在上面簽名蓋章。
“小孩子,我和經紀公司簽約了,下個星期一開始,就要受訓了。
”月熠有些陰郁的說。
“那很好啊!那些東西就是你要受訓的道具啊?”蔡智傑的焦點轉移至牆角那堆作秀似的誇張物品。
“什麼道具啊?那是一雙三寸高跟鞋,和一大堆化妝品。
”月熠被他的用詞搞笑了,不過看了看,也真像道具,一般人哪能連續穿那麼高的鞋子站三小時,并塗那麼厚的粉底、裝假睫毛上街呢?
“真可怕,穿這種鞋子,那你不就等于踮腳尖嗎?一路就三個小時,多痛苦啊,”他實在無法想象,皺着眉頭問。
“我不擔心這個,我擔心每天晚上七點到十點上課,怎麼趕回來上班呢?”
“我幫你去跟老爸說,他人很好,應該會諒解的。
”
他說着說着,就撥了行動電話,月熠連忙阻止,但電話已經接通了。
“喂!老爸!”
月熠馬上從他手中把電話搶了過來,“喂!老闆!”
“不是智傑嗎?是你要找我啊?Lily。
”
“老闆,對不起!下星期開始,我每天都要受訓到晚上十點,所以九點和十點那兩場怕是趕不及了,怎麼辦?”
她說得有點心慌,愈說愈快,反倒是老闆略有笑意的和緩語氣,平撫了她的不安。
“Lily,把你介紹給Eric的時候,我就有心理準備了。
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夢想,隻要你肯努力,我就一定支持你。
跳舞的事我跟Amanda提過,她很有興趣,你抽個空教她,那兩場以後就讓她代班好了。
”
“謝謝老闆!”
月熠對這個像爸爸的男人,感動到無以複加的地步,卻詞窮到隻有一句謝謝可以表示。
挂掉電話,她的心頭仍是滿滿的謝意。
“百合姐姐,我上班的地點離你公司很近,不如每天晚上我順道接你回來,好不好?”
“真的嗎?那太好了!謝謝你!”
又是個意外的驚喜。
“隻是,我的是舊舊的重型NSR摩托車,你不會害怕吧?”
“怎麼會?高興都來不及。
”
“這樣我們每天又多一點時間聊天了。
”
蔡智傑期盼的笑容,讓月熠心中充滿欣喜,想自己何其有幸能遇見這對可愛的父子,将來成名,一定要重重答謝他們。
更深露重,秋天的氣氛濃厚。
每天到了這個時候,窗外就飄進絲絲沁涼的西風,雖然還未正式入秋,但離中秋節也不遠了。
每逢佳節倍思親,她想起了家裡不了解自己,卻支持自己的媽媽,打了一陣哆嗦。
送走了蔡智傑,月熠拿起紙筆,寫了封信給久違的母親。
她再度播放着那首熟悉的歌曲,讓音樂流瀉心頭堆積的情緒。
蔡智傑在關了燈的黑暗中,安靜地躺在床上,阖眼聆聽這首好久沒響起的歌,一遍又一遍,直到樂聲停息,他才放心地沉入夢鄉。
清晨的舞台,恍如隔世的幽靜蒙胧。
月熠與Amanda準時在舞台中央聚首,為了今晚的正式接棒作最後沖刺。
“Amanda,音樂再放一次,認真跳。
記住,要跳你自己,不是張惠妹。
”月熠在按下音響之前,再次不厭其煩地叮咛她。
Amanda,十九歲,偶像張惠妹,射手座,無不良嗜好,勇于追求愛情;隻是特别不怕生,很愛串門子、聊八卦,朋友很多,但通常僅止于吃喝玩樂。
一滿十八歲就迫不及待地來應征全職辣妹,隻為了一個荒謬的理由——偶爾可以看見蔡智傑的身影。
很難相信,一個如此活潑的女孩,會為了一個偶爾出現的影子賭上自己的青春歲月;或者,年輕的女孩通常不将年輕的價值放在眼裡。
Amanda開始聞聲起舞,小時候學過一陣子芭蕾舞的她,柔軟度相當夠,而長年耳濡目染重金屬樂,也讓她培養出良好的節奏感。
隻是,跳來跳去,月熠總覺得怪怪的,像少了——靈魂。
“Amanda,你不是第二個張惠妹,永遠也不會是;但你可以做全台灣第一個Amanda啊!這裡不是模仿秀,如果不放棄她的影子,我看不出任何你舞蹈的特色。
休息五分鐘,再練!”
月熠關掉音樂,明白地指出她的缺陷,讓Amanda頗為難堪,卻開始認真地思考改善的方法,也算是小小的成功吧!雖然,首次登台演出就訂在今晚,時間,已不容許過多的挑剔了。
月熠就是在這樣的光陰壓迫下存活至今,怎會不在意、不緊繃?但她卻無論如何也要堅持一貫的原則要做,就做最好的,且要做出自己的風格。
于是,這三天來,每天早上指導Amanda練舞,她是特别地用心用力,幾乎傾出一身所學,隻為了激發她的潛能。
出乎月熠的意料,她原以為時下的年輕女孩都膽敢秀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