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揮,就把Eric的好意揮進風裡去,讓他心裡頗不是滋味,隻是靜坐着不發一語。
“聽說你出道前曾當過舞娘,是不是?”記者們又趁勝追擊。
“請各位把重點放在她放得開的演技上好嗎?”Eric生怕那會損及她的社會形象,站起來欲轉移話題。
“對!我當過舞娘,那不偷不搶,也是表演藝術的一種,我從中得到了很大的成就感。
”
Eric怒火中燒,為什麼她老是跟自己唱反調?現在不是逞英雄的好時機啊!他的努力被她視如糞土,不管了!再也不理這個倔強的女人了,她遲早會遍體鱗傷的。
“因為有這個經驗,所以拍三級片特别得心應手,是不是?”
“請問你這次跟這位年輕的男主角拍床戲合作愉快,是不是因為之前交往或同居的對象年紀比較小?”
“請問你為何會對年紀比較小的男孩子特别有好感?”
“請問你對女性貞操的看法?”
“請問你個人對三級片和A片之間的定義為何?”
“請問傳言中說你曾經被同居男友毆打,是真的嗎?”
“請問……”
記者一連串針對月熠的炮轟,讓她一時招架不住,隻能怔怔地坐着,連呼吸都差點忘了;而這也讓暫坐冷闆凳的男主角看得目瞪口呆。
為什麼他們會知道那麼多隐私?連蔡智傑都扯了進去?為什麼他們的問題居然像審問罪人一樣,那麼露骨而不懷善意?為什麼要對拍三級片的女星這麼嚴苛?影片裡不是還有其他值得讨論的地方嗎?為什麼他們知道我縫縫補補卻依然漏洞百出的過去?為什麼他們要這樣二度傷害我?為什麼……
月熠心裡千百個為什麼,讓她一下子從天空掉到谷底,沒了思考能力,無端沾惹一身是非。
“各位,不好意思,Lily拍片太累,精神狀況還沒恢複,身體有點不舒服,請允許她先行離場;關于劇情或其他問題,可以請教男主角,謝謝大家的合作。
”
Eric硬是架着受到挫折、百感交集的月熠,回到早先在飯店訂下的休息室。
他們并肩坐在床沿,雖然剛才拿熱臉去貼她冷屁股的窩囊氣還沒消,但他仍盡到經紀人的責任,本分地幫這個什麼都不懂、又愛固執逞強的倔女人解危脫困。
他點了根煙,兀自口抽了起來。
“給我一根,好嗎?”月熠像個毒瘾犯了的吸毒鬼,伸出戰栗的手向他讨煙。
Eric顯然氣猶未消,不過仍照她的意思遞過一根煙,為她點上火。
他的心裡有些懊惱,也有些心疼。
“Eric,抱我。
”
枯坐許久,月熠反常地開口要求男人胸膛的庇護,讓他不敢相信親耳聽到的話,是出自于這個比自己還桀驚不馴、剛愎自用的女人口中。
“你說什麼?”他想确定,于是又問了一次。
“抱我……好嗎?”
月熠把頭轉過去看他,一臉的驚慌與無助,讓他吓失了魂魄;他站起身,一把将她擁入懷中。
這是她難得的特許,心甘情願的第一次接觸,他摟着她,心中卻沒有一絲得手的狂喜。
他的心湖,出奇地平靜,文風不動。
“我錯了,是不是?”月熠帶着無神的眼瞳,躺在他懷裡虛弱地問。
“傻瓜,你沒有錯,是他們都錯了。
”Eric仍舊緊緊抱住她不放,語重心長地下了一個難解的評論。
“那為什麼我不能說實話?我的真心話換來一連串的批評與打壓,好痛苦……”
“這個世界本就積非成是,隻有跟着随波逐流,才能确保自身的安全;太過不一樣的人,就要試着承擔多餘的壓力。
要做個平凡人或與衆不同的人,這之間的取擇,隻有你能決定,而我隻能從旁協助,把你的傷害減至最小,不能替你作任何決斷。
”
月熠把頭探進他寬廣的胸膛,此刻的避風港,隻有眼前這個男人了;已逝的、曾有的、未來的一切情感,似乎都變成如夢泡影,幻化了。
“Eric,你曾說要讓我成名,是認真的嗎?”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他把她推開自己的懷抱,定了定神反問她。
“我決定相信你。
相信你替我作的任何決定,不會再投反對票了。
”
“喔!嘗到苦頭了,要我幫你擦屁股啦!這可是件難差事喔!”
“就是難,才拜托你的,我可是把你當成好朋友看。
”
“你就隻會跟我打太極、哈啦馬虎眼,怎麼差别待遇這麼大?”
Eric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