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多放在功課、聯誼或社團活動上,交些新朋友;月熠很聽話,而魏萍為了保護她不悖離世俗的眼光,也配合地照做了。
後來,月熠在好不容易逃離第一次不順利的戀愛後,向魏萍求助,但魏萍不敢相信一向乖巧的她,竟對這段暧昧不明的感情會有所暗示,幾經考慮後,不願意讓她受到社會道德的批判,所以決定屈服于世俗的眼光,分道揚镳。
最後,魏萍試着與男孩交往,但都失敗了,可卻意外找到了現在這位願意與她共同承擔愛情風險的同志伴侶;而月熠遇見了範振綱,一個為了和别人打賭,才把她追上手的膚淺男人,再次在情海裡負了傷的月熠,直到現在,仍不能坦然地相信任何一個有意追求自己的男人。
不能見她幸福,是魏萍一直以來的遺憾,即使在成功地轉換心境,彼此成為知心好友的現在,她仍對無法回應月熠當初的求助而耿耿于懷;她總是想,如果當時勇敢一點,别考慮這麼多,就帶着她走上同志這條路,會不會如今的月熠會在自己的照顧下過得更開懷呢?
“到外頭走走好嗎?我開了車。
”
魏萍的眼睛依舊明澈深情,月熠從來就無法拒絕她那雙明眸的召喚,自然地答應了。
銀色CORSA。
順暢地駛于登輝大道上,她們在這熱鬧的節日裡,冷清地馳騁在這屬于兩人的短暫小世界裡,任遙遠的記憶,随風忽遠忽近。
“回來過年啊?”
“嗯。
”
“什麼時候回法國?”
“初二,下午五點三十分的飛機。
”
“和她一起回去嗎?”月熠下意識的問。
“嗯。
怎麼了嗎?”魏萍轉過頭去看着她。
“呃……沒什麼。
怎麼這麼快?”
“待久一點你也不能陪我啊,大忙人。
”
“别奚落我了,你明知道我忙了這麼多年也忙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樣空虛寂寞。
”
“這是沒辦法接納另一段愛情嗎?”魏萍憐惜地問。
銀色CORSA在河堤邊停了下來,她們很有默契地各自按下車窗,吹着涼涼冷冷的風,享受這片刻甯靜。
長久以來,存在于她們之間的距離就是這樣。
她們可以凝眸對望,可以開懷大笑,所有的情緒都可以淋漓盡緻地表露,惟獨沒有肢體上的接觸。
就連她們自己都很難相信,相識十幾年了,在這不算短的時間裡,就光這樣凝視着彼此,沒有擁抱,甚至不曾牽手,就可以完全地感受彼此溫度的強烈!
沒有肉體上的接觸也算是愛嗎?
這答案在她們的認定裡,是毫無疑問的肯定;不但是愛,而且還比平常的男女之愛更澄澈、更高貴、更有内涵。
如今,這樣強烈的溫度依舊存在彼此之間,隻是,既然已決定用道德将之束縛起來,就肯定不會再輕易令它溢于言表;她們自從七年前選擇了這個結局,就會一直這樣遵守着。
“月熠,你知道嗎?每次想到你開始試着接納範振綱,我就後悔為什麼當初你好不容易才敢确定我們之間的關系時,我的理智竟然破天荒地強過了感情;造成你如今的傷害,是我,不是他。
我很懊悔無法保護你,也時常在想,如果我那時候勇敢一點,别想那麼多,就這樣和你在一起,今天的你是否會過得更幸福?”
魏萍點上了煙,她吐出的一縷白霧被風拉向窗外的世界,茫然地飄散在冷冷黑夜裡。
“都已經過去了,不提也罷,就像那首。
‘TrytoRemeber’,試着去記得一些我和他曾有的美麗回憶就夠了,不是嗎?就像……我和你一樣。
”
魏萍啞然。
隔着擋風玻璃望出一片漆黑的夜景!,連心,也是暗沉的。
“月熠,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看到你找到好的歸宿,别落得像我一樣的下場。
”
“怎麼口氣好像我媽啊!”
兩個各懷心事、飽經世事的女人,在車裡笑得像個小女孩。
“你過得不好嗎?”她對你不好嗎?其實月熠是想這樣問的。
“不。
她很聰明也很強勢,跟你對感情的溫順很不相同,她讓我心甘情願地改變自己的缺點。
我喜歡現在的我,成熟多了,凡事反求諸己,不會再出些為難别人的問題。
”她總是能輕易猜出弦外之音。
“那很好啊!”
“很好嗎?我不知道。
畢竟這種風中築巢似的愛情能維持多久,并不是我能掌控的;你知道不被祝福的感情,是很難踏上紅毯另一端的。
”魏萍的眼神裡,蒙上了一層謎樣的灰色。
“外國的風氣較開放,難道也不能接受你們嗎?”
“外國是外國,可我們的親人都在台灣。
得不到親人認同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