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背後就突然傳來黎眩的聲音。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大大的杏眼瞪住他。
他是鬼呀?還是會法術?沒有人開門,也可以穿門而入?
黎眩拿着手中的鑰匙搖了搖道:「是安媽媽給我的鑰匙。
我剛才在樓下遇見了安爸、安媽和小弟,婉謝了他們邀請我吃午餐的好意,上樓來找妳。
因為安媽媽說妳在氣我,要我安慰安慰妳,要妳别再生氣了。
」
「我怎能不生氣?」可是她生氣的對象是家人,與黎眩無關啊!誇張的是,他們居然還是把黎眩當成神明般,甚至還主動地把家裡的鑰匙給貢獻出去,那麼他以後不是更容易進出安家了嗎?
「喏,一千塊給妳,算是我的補償。
」黎眩從皮夾内抽出千元大鈔。
她瞪着千元大鈔,眼睛火紅了。
「我幹麼拿你的錢?我最讨厭你的錢了!而且你幹麼給我一千塊?」
「補償妳被『蔚藍學園』坑錢的損失啊!妳不是在為這件事情大發脾氣嗎?」
「亂講,我哪會為這種事情生氣!況且被坑一千塊也是我活該,是我自己不小心,胡裡胡塗地就坐上賊車,所以被污錢與你無關,你幹麼拿錢補償我?再說,我計較的是──」
「接吻的事。
」他又接口。
「呸呸呸!」她臉紅透了。
「接吻?什麼接吻?哪兒來的接吻?我不知道什麼接吻的……」她忘光光、不記得了。
嗯,就用失憶法來響應他,這應該是最聰明的方式。
「想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好,我就告訴你。
我是氣你為什麼要接近我,不管我怎麼拒絕你,你就是要跟我交往,還到處宣稱你是我的男友,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已經對我造成了很大很大的困擾了,你知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讓人家以為你在跟我交往?為什麼?」
「那麼妳認為我是為了什麼原因要跟妳交往?」
「我……呃……」唉唷,就是不知道才會問他嘛!
「報仇。
」黎眩替她找出個理由來。
「報仇?」安一色反倒愣住。
「報什麼仇?我哪時候跟你結仇了?我怎麼沒印象?」
黎眩挑起眉,笑了。
「妳忘啦?」看來她壓根兒不記得曾把狗屎塞進他手中的事情。
不過也不必太意外啦,她連他都能視而不見了,所以不記得曾把狗屎塞進他手裡也是很正常的。
「忘了什麼?狂追我的人是你,所以問題不是出在我身上吧?」瞧着黎眩詭異的表情,安一色骨碌碌的眼珠子轉了幾轉,靈光忽然一閃。
「啊,我知道你的目的了!你是不是想利用我來吓走纏住你的女孩子?因為你确定我根本不會喜歡你,也不想當你的女朋友,于是你幹脆拿我來當擋箭牌,想欺騙别的女生說你已經名草有主,好斷絕她們倒追你的麻煩,對不對?」哈!她很聰明吧!
黎眩笑了笑。
「妳的推論很有趣。
」
「被我說中了吧!」否則像他這種完美的金童,怎麼會選擇跟她交往呢?太不對勁了嘛!
他暗歎了口氣,磁嗓低沈了點。
「随妳說……」
剎那間,安一色突然對他感到抱歉,總覺得自己不僅猜錯答案,還狠狠踐踏了他的心。
他,是真的喜歡她嗎?
黎眩看了看腕表,都快兩點了。
「妳不是還沒吃午飯?一起去吃吧。
」
「不要。
」她又戒備了起來。
剛剛不該對他感到愧疚,更不該誤會他可能喜歡她,大家年紀都這麼輕,哪來什麼真愛?「我不要跟你出門,要是被人看見我們走在一塊兒,一定又要在背後說我們是男女朋友了。
」
「那我買回來給妳吃。
」
聞言,她的心又感動了起來。
「幹麼對我這麼忍耐啊?沒必要的!」她又煩、又惱、又急。
「既然想追求妳,自然就得讓妳感受到我追求的誠意。
」他道:「此外,我還得來指導安絨畫畫,伯母的吩咐我可不敢不聽。
」
「你夠了吧……」她哀嚎着,這樣不就更牽扯不清了?
黎眩走到廚房,體貼地倒來一杯水,遞給她。
「喝口水吧,消消火氣,順便也填填胃,我都聽到妳肚子餓得咕噜咕噜叫的哀嚎聲了。
」
安一色羞紅了臉,一時間握住水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她怎麼就是被他吃得死死的,而且這種悲慘情景還要延續多久才能脫身?她該怎麼做才好?她能忍耐到幾時?她究竟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