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毫無所覺吧?”
韓尚志不由一皺眉,他并非毫無所覺,而是他不願意去考慮這問題。
“有心人”接着又道:“吳小眉曾經在她亡父之前自誓非你不嫁!”
“那是她自己的問題!”
“有心人”語音之中,微帶溫怒的道:“當然,唯其你是‘冷面人’,所以才會說出這等冷酷無情的話,你不會忘記旅室求醫,你抱持過她,而且同處一室……”
“在下懷感恩之心救她,難道錯了?”
“你沒有錯,但一個與人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子,難道可以再嫁她人?”
“江湖兒女,何須拘這小節?”
“那是因人而異,吳小眉死心眼在乎這小節,又當如何?”
這種話分明近于強詞奪理,韓尚志為之啼笑皆非。
“有心人”振振有詞的又道:“吳小眉并不見得配不上你,她祖父‘不老先生’,武林前輩奇人,親口提出婚約,想不到你竟斷然拒絕,這對于她是如何大的打擊,而且,她對你已是芳心早許,在這種種原因之下,她才走上了近于瘋狂的歧途,你說,你是否有部分責任?”
“姑娘的意思是要強迫我去愛她?”
“她一點也不值得你愛?她的癡情一絲一毫也不能感動你的心?”
韓尚志不由默然。
前此的一段時期中,在人的意識裡,對女人有強烈的憎恨,東方慧與他之間的一段奇妙的感情,打開了他的心扉,他第一次愛上一個女人,他的感情,在微妙結合下,獻給了她。
對于吳小眉,雖然他不以對其他女人的同樣态度對待她,但也談不上愛。
現在,他的腦海裡從吳小眉救他時起,直到半個時辰前分手為止的往事,一幕一幕的重溫了一遍。
天下的任何事情,當你專心去體察時,會發現許多平時被忽略了的地方。
他不否認吳小眉的人才武功、俱屬上乘。
尤其,她的一片癡情,經“有心人”一提,頓從若隐若現而趨于明朗化。
一絲歉疚之念。
油然而生。
但,随即被另-個念頭所取代,當下冷冷的道,“姑娘大概還記得東方慧其人吧?”
“有心人”似乎一震,道:“記得,怎麼樣?”
“不瞞姑娘說,在下的一顆心,已被她帶走!”
“家母曾經忠告你,你與東方慧之間如果勉強結合,将會發生悲劇!”
韓尚志慘然一笑道:“悲劇也許已經形成,但在下并不後悔!”
“已經形成,什麼意思?”.
韓尚志猶豫了片刻,終于據實說道:“在下與‘血骷髅’有不共戴天之仇、因江湖又出現了一個‘血骷髅’,一真一假,不知誰是真正的仇家、遂與東方慧相約,由她回‘鬼堡’察明真相,如果在下的仇家不是‘鬼堡主人’,她便出堡相見,如果是的話……”
韓尚志話鋒一頓、面現怆然之色。
“有心人”輕聲一笑道:“怎麼樣?”
“她結束自己的生命!”
“所以你認為她已經死了?”
“是的!”
“她決不會死!”
韓尚志不由-震,付道:“有心人母女,行事神鬼莫測,她說這話,必有所本,決非信口開河!”當下訝異萬分的道:“姑娘為什麼斷定她決不會死?”
“這個……暫難相告,反正你有‘鬼堡’之行,屆時一切自知,不過我再忠告你一次,希望你慧劍斬情絲,收拾起對東方慧的愛,否則悲劇勢所難免。
”
韓尚志一怔神之後,苦笑一聲道:“情和仇固然是兩個極端,但仍然可以并存,真正的愛,不在形式上的結合!”
“問題不在這裡!”
“那就是說另有原因而導緻悲劇?”
“不錯!”
“這話令在下莫測高深?”
“有一天你會知道的,請原諒我不能告訴你,并非故作神秘,現在言歸正傳,你應該立即去援救吳小眉姑娘!遲恐生變!”
“姑娘既然發現她被‘卧虎山莊’所擒,為何不把她救下來,而要……”
“這當然有原因!”
“願聞其樣?”
“卧虎山莊飼有無數藏邊巨獒,爪牙均含劇毒,你本身具有克毒之能,所以此事别人不易辦到!”
其實“有心人”是受了她母親‘失魂人’指示,故意作了這樣的安排,不然郝通天挾吳小眉返莊之時,所帶獒犬已死亡殆盡,憑“有心人”的身手,要救下吳小眉,并不是辦不到的事,何必多費周章。
韓尚志低頭沉思了片刻道:“恕在下無能為力!”
“你不願意救她?”
“我不能去救一個有殺人狂的兇手!”
“以後她不會再殺人了、這個我可以擔保!”
“可是……”
“怎麼樣?”
“在下身負重傷,恐怕……”
“這容易之極,我這裡有本門靈丹。
效驗如神,以你的功力根基而論,服下之後,半盞茶的時間,足可恢複全部功力!”
說着,不待韓尚志答話,忙取了一粒龍眼大的藥丸,遞了過去。
韓尚志無可奈何的接到手裡,道:“看在賢母女的份上,在下走上一遭!”
随說随把藥丸納入口中,就道旁樹後盤膝跌坐,運功療傷。
這藥丸果然不同凡響,較之“混世魔王”所練的“歸元金丹”略無遜色。
半盞熱茶工夫,韓尚志神采煥發,-躍而起。
“有心人”指點了“卧虎山莊”的位置所在之後,道:“救人如救火,你可以走了,我們或許會再見!”
說完自顧自的飄身而去。
韓尚志搖頭一聲歎息,也彈身奔向“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