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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报血仇顽凶投首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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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禮法,摧毀了生死不渝的愛情。

     于是,冬天在春天裡哭泣,東方慧做了愛的犧牲。

     他冥想着她的聲音笑貌,似乎近在目前,又似乎非常遙遠。

     他也想起自己的諾言 生不能同枕,死後當同墳。

     是的,除了死,他這一生,将永遠與痛苦結下不解之緣。

     然而,死,可能嗎? 他想起了母親的訓誡:“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一聲慈祥親切的呼喚,把他從沉思中喚醒! “孩子,你回來了?” 韓尚志猛一擡頭,母親已站在眼前。

     他有滿腹的哀傷抑憂,現在見了慈母的面,再也無法忍耐,禁不住撲在母親懷裡,失聲痛哭起來。

     他是一派之長,名震武林,然而在母親之前,他是那麼脆弱。

     “孩子,别哭了,媽知道你受了極大的委曲,但……唉……” 韓尚志收淚止悲,道:“媽,孩兒已報了仇了!” “賽嫦娥”王翠英面上立現激動之色,顫聲道:“你……報了仇了?” “是的,這布包裡就是仇魁餘丙南的項上人頭!” 接着,他把報仇經過,略述一遍。

     “賽嫦娥”王翠英淚眼婆裟道:“孩子,你爹和你張師叔将九泉含笑了!” “媽!餘丙南仍可算是‘鬼堡’叛徒,這事是否要禀明師祖?” “不必了!” “不必?” “你師祖疊遭變故,現已長期封閉堡門,不問外事,你也不必進堡了!” “那我們回韓莊?” “我已經去了一趟,略事整理,并收理了白骨……” “媽,這人頭要祭奠父親和死難家人之靈?” “是的,應該這樣!” “何時動身?” “就是現在吧,哦,孩子,吳小眉的傷怎樣了?” 韓尚志俊面二變,道:“孩兒已求生‘續命金丹’,傷勢痊愈,隻是……” “賽嫦娥”王翠英迫不及待的道:“怎麼樣?” “她……走了!” “她走了?” “是的!” “賽嫦娥”王翠英激動的搖動着韓尚志的身體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尚志把吳小眉留書而行的經過,簡略的說給他母親聽。

     “孩子,你必須找到她,名份上她已是你的妻子,韓家的媳婦,豈能任她在外飄流,她又沒有家!” “天涯茫茫……” “孩子,你難道要遺棄她?” “希望你沒有,記住我的話,你無論如何必須尋到她,和她完成終身大身,不聽的話,就是不孝!” “孩兒怎敢不遵母命!” “她,我們現在就動身回家!” 提到家,母子兩同時感到一陣椎心痛楚。

     母子倆動身上道…… 數天之後,抵達韓莊。

     撲進莊門,已不見原來那處殘破荒蕪的情景,雖然,白骨沒有了,但,仍充滿了濃厚的凄涼況味。

     “孩子,所有家人的遺體,通合葬一墓,在莊後林内,你張師叔單獨一墓,以後有機會你妹妹和師弟少坤的墓,務必要遷回!” “是的!” 顧盼之間,來到正廳之内,韓尚志一看之下,不由大感駭然,隻見廳中并排擺着兩具棺木,一具已經加封,另一具館蓋半啟,是一具空棺。

     “賽嫦娥”王翠英面色連變。

    朝右面的棺木一指道:“這是你父親的靈樞!” ‘韓尚志心中一痛,無暇問及那具空棺的事,跪伏父親棺前,大放悲聲,久久,才試淚起立。

     ‘媽,張師叔已葬了,是的,在莊後,那這具空棺……” “孩子,停會再說,現在點上香燭,先祭奠亡靈!” 韓尚志帶着滿頭玄霧,忙着點上香燭,擺出餘丙南的人頭,母子兩雙雙下跪,含淚祝禱。

     祭靈完畢,韓尚志又追問空棺的事。

     “賽嫦娥”王翠英,端坐太師椅上,命韓尚志對面下首站立,然沉聲道:“孩子,媽雖嫁人,但仍然是清白的,并末辱及韓氏門庭……” 韓尚志驚然道:“媽,孩兒知道,過去的事,還提它做什麼!” “賽嫦娥”王翠英面孔鐵青,但聲調仍然平靜,接着道:“雖說清白,但終究名節已虧……” 一絲不祥的預感,從韓尚志心中升起,惶然道:“媽,這是從權達變呀!” “是的,孩子,媽當初化名‘失魂人’、你可以想像得到其中含義?” “媽……” “孩子,記住,尋到吳小眉,成親,為韓門留後……” “媽,您……” “孩子,媽心裡很平靜,别了,你珍重……” “賽嫦娥”王翠英身軀猛地一震,雙目立合。

     韓尚志不由魂散魄飛,一頭沖過去抱住他的母親,但,母親已在這瞬息之間,以極高内功,自斷心脈而亡。

     韓尚志頓時呆若木雞,久久之後,才嚎啕大哭起來。

     天晚了—韓尚志伏在父母靈前,如醉如癡。

     天亮了—他含悲忍淚把母親殓入那口空棺,然後和父親一起合葬莊後。

     百日制期之後,他尊從母命,去尋覓吳小眉,然而,人海茫茫,何處覓芳蹤。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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