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奇怪又荒唐的條件?傻愣的是:她父親居然二話不說立即答應了他的條件,還替她簽下了條件苛刻的賣身契,所以他這次遠赴美國就是要她立即整裝回國履行這份協議。
她簡直快瘋了!原本她可以逃、可以不遵守那張見鬼的賣身契約,可是面對父親的苦苦哀求,也明白毀約之後秦家将會付出無法想像的慘痛代價,所以她躊躇了,而緊抓住她不忍與猶豫的父親似乎胸有成竹她最後還是會答應,也就放心的離開了美國。
就這樣;經過三個禮拜的反覆思量,昨日一早她踏進了中正機場,旋即被三名大漢挾持帶進了法院,身不由己地簽下那一紙言明着附加條件的結婚證書,也頭一回與勾起她奇異悸動的白向樓正式相見,開始她後悔不及的生活……
“若彤,怎麼傻愣愣地呆在那,快過來……”秦堅不滿地再喚。
“夠了!”白向樓不耐煩地打斷他那惡心的親情表現,直接挑明了講:“有事快說,白家大門不是你可以随意進出的。
”他說話毫不客氣。
“哦,是!我不該廢話連篇,不該……”他搓了搓手,細眯的雙眸泛出隐匿不住的狡桧之光,嘴角更挂着一抹别具用心的微笑。
“是這樣子的,美國有名的大投資機構梵莉集團找上了我,說要跟泛興合作開發土地。
”
“梵莉集團找上了你?”白向接挑挑濃眉,也心細地察覺一旁的秦若彤在聽到梵莉這兩個字時,似乎震了一下,為什麼?他不動聲色地。
“這家财團的消息未免太不靈通,泛興董事長已經換人了,他們難道連這一點都不知道?”
“知道!這種大機構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泛興的主人已經易了主,隻不過這件土地開發投資計劃案在半年前,是由我與他們接觸細談過的,原本雙方有意共同經營、對分利益,隻是……隻是不小心碰上了當時我正把心思一股腦兒放在股市投資上頭,所以這件事才會不了了之,不過你放心,這回經過我重新大力鼓吹之後,梵莉願意再跟我們談談。
”他拍胸脯保證着。
“秦堅,你似乎一直忘了一件事,有權利跟梵莉談這件土地開發案子的人可是‘我’,而不是‘我們’。
”白向樓淡淡地提醒着他。
“至少我也曾出過力,不是嗎?”他厚顔的邀功,還退自走到女兒身旁,看望着一臉蒼白的她。
“我女兒在貴府沒出什麼差錯吧?我還真擔心她會得罪你呢?”
心擰了一下,秦若彤自知自己又将淪為工具。
“馬馬虎虎。
”白向樓不痛不癢的回應更是令她覺得疼痛難當。
“那就好……就好……”秦堅仿佛吃下了定心丸似地接着又道:“其實若彤在美國念商學院,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或許你可以考慮安排安插個職業給她,她可以幫你的。
還有……”他又回頭面對七情不動的自向樓道:“要是跟梵莉的案子簽約成功的話,可别忘了我也出過一份力。
”
“那你想要些什麼報酬?”
白向樓突問,秦堅也似有準備地立即口道:“讓我再回泛興,什麼職業都行。
你也很清楚,叫我到别的企業上班,總不太方便。
”
“開發部的課長,你要嗎?”白向樓随口說個小小的職位問着他。
“當然願意,求之不得呢,那我就先謝過了。
對了!十天後梵莉機構的總裁會派專員路槐碩先生親臨台灣,你……”
“在龍騰設宴,這件事交給你處理。
”
“哦!”秦堅愣了下後大喜過望。
“是!我會辦得妥妥當當地,您盡管安心好了。
”他又拉起女兒的手,千叮咛萬囑咐地道:“好好服侍總裁,他不會虧待你的……”
秦堅又喳喳呼呼地對她說了一大堆,被滑稽感所貫穿的秦若彤根本無法接收他吐出的每一字,她隻是哭笑不得地看着父親和白向樓這一搭一唱的詭異配合,他們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好了!我該告辭了,三天後在龍騰飯店見。
”這回秦堅不用主人催趕,目的達成的他立刻轉身,何時何地該攻該守,他一向拿捏得奇準。
“少爺,你這是?”默姨似乎在角落暗處聽完了所有對談,一出現就不表贊同地說了話。
白向樓掃了秦若彤一眼後,有所隐瞞地道:“我有分寸。
”
“可是秦堅那老狐狸肯定存心不良,我擔心!”她氣憤不已地。
“默姨,我不再是個孩子了。
”他站起身,自信是那麼自然地流露無遺,仿佛主宰天下的權利完全控制在他的談笑間。
“我去公司。
”他淡淡地吩咐。
“你還傻呼呼地杵在那裡幹什麼?還不替少爺拿公事包。
”默姨似乎把胸口的積怨一股腦兒全部發洩在秦若彤身上。
她緊咬唇瓣,不與她争辯,硬是把苦楚整個逼進内心深處裡,緊緊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