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眯眯的嗓音突然傳過來,才一個眨眼工夫,一條修長的身軀已然在方嫿對面位置坐下,完全不理會臉色乍變的獨孤漠,來的人是那般自然。
「你是誰呀?」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周遭都會突然跑出一些精彩人物,剛剛才送走一個傾國傾城的紫衣女郎,現在又來一名風流惆傥的俊美公子,教她忍不住再次看呆掉。
認識獨孤漠的人,似乎個個都奇特無比。
「繼續吃呀,沒關系的,不用招呼的。
」慕容輕狂像在觀賞什麼似地直瞅著俏女孩跟獨孤漠瞧,彷佛在看動物奇觀。
「你到底是誰?」哪有這樣猖狂看人的,而且獨孤漠的臉色怎麼愈變愈壞。
「我叫慕容輕狂,你沒聽過的。
小姐,換我請教你貴姓芳名。
」他興緻勃勃的探問關於搪瓷娃娃的來曆。
「方嫿。
」她道。
不知怎麼回事,這個慕容輕狂的狂姿雖然很引人側目,不過不會讓人讨厭。
「你住哪……啊!你現在正跟獨孤漠住在一塊對不對?你們同居。
」這個慕容輕狂露出極為暧昧的笑容。
「沒有、沒有,你别亂說呀。
」瞬間,她臉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一樣,還緊張得蹦蹦跳!
「你别害怕,我沒有惡意的。
」他還直眨眼睛,然後鬼裡鬼氣的又說:「我不過是來确定一下傳聞的正确性罷了。
」
「什麼傳聞?」方嫿一臉茫然。
「你左側邊的男人是不是在動春心哪?」慕容輕狂說完後還哈哈大笑。
「快滾!」要不是怕吓到方嫿,獨孤漠早把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混小子一拳搥死。
「莫氣、莫氣,我不過是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罷了,你做過的遊戲,我當然也要學習一下。
」想當初他跟馮驚豔「過招」、風旋和呂時空「對峙」、邀君寵跟應有諾「糾纏」,他可都有摻一腿,好不容易這顆頑石腦袋也開始「融化」,不好好回敬一番,怎麼稱得上是好兄弟呢。
所以一接到君寵的電話,也就迫不及待想親眼印證一下。
這個叫慕容輕狂的表情怎麼這般邪惡咧?
「獨孤漠對你做了什麼事?你想找他報仇。
」方嫿不由得略帶戒備,深恐他對獨孤漢有任何的傷害行徑。
「咦?他還沒有告訴你嗎?我還以為他——」已經把「俠客居」的秘密全盤托出,這可是确定好另一半之後,才能做出的坦白。
「你少胡扯。
」獨孤漠警告他别做莫須有的猜測,胡亂把他跟方嫿扯在一塊。
「嘿、嘿,這真的隻是胡扯嗎?」他邪魅的眼波瞧著盤子上的肉塊,這可是第一位女性有此殊榮,能夠得到獨孤漠特别的關照。
方嫿總算明白慕容輕狂所指何事。
「你誤會了,獨孤漠沒有企圖,他不過是當個善心人士,暫時收留無家可歸的我罷了。
」
「真的?」他慕容輕狂是何許人物,當然一眼就看穿方嫿的本質,這女孩的氣質相當純美甜淨、惹人憐惜,對出生在吃人不吐骨頭世家中的獨孤漠來說,是一個截然不同的形象,當然會有特别的關注。
「你為什麼逃家?」慕容輕狂轉而研究起女主角來。
「就為……」方嫿一口氣把她的遭遇與經曆一字不漏的告訴慕容輕狂,最後歎口氣道:「雖然方氏不是國際知名的大企業,但畢竟也有些家底,出身在這種富貴人家,壓力當然會重些。
」她落寞道著。
「說得也是。
」算是同一種人,而且他們所扛負的責任遠比方嫿重上一百倍。
而他們現在能夠過得如此優遊自在,除了天生頭腦好之外,還懂得如何克服壓力的絕招。
「這麼說來獨孤漠能夠湊巧的遇見你,注定他對你有義務。
」他把視線調向一直不吭聲的獨孤漠臉上,這一看,可把慕容輕狂給看閉了嘴。
獨孤漠就冷冷坐在椅子上聽著他們的對話,雖然一個字也沒插嘴,但明顯的不悅已經清楚地跳躍在臉龐之上。
慕容輕狂突然又縱聲大笑。
「你看起來很生氣。
」他指陳。
一向宛如冰雕的「青皇」居然也會動怒,這倒是可以列入奇迹之中。
獨孤漠的怒氣飛快斂去,但還是沒有好臉色地瞥了眼方嫿;而那丫頭也用好奇的眼光在打量他,杏眼奇怪地眨巴眨巴著。
始作俑者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事,并且極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去察覺。
最可笑的則是自己,居然在看見方嫿毫無保留的對慕容輕狂傾訴一切經過後,竟感到相當不開心——這兩人才初次見面,方嫿就一股腦兒把「秘密」全告訴了慕容輕狂。
而對自己呢,卻是在不斷的抽絲剝繭之後,眼看隐瞞不住,她才無奈的全盤招出。
她對輕狂更為不設防。
甚至遠遠超過自己。
「我們别理他,繼續聊我們的。
」爍亮的眸子輕快地掠過一絲狡黠,慕容輕狂又把方嫿的注意力拉向自己,興緻勃勃問著:「聽起來,你最大的心願就是當個作家喽。
」
「是啊。
」方嫿不斷偷觀獨孤漠,他是怎麼了?臉色好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