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讓她繼續自殘下去。
“覺兒,你記住除了我之外,你身邊還有許許多多依靠的港灣,你不是一個人,你并不孤單。
”
她深吸口氣,擡眼凝睇外人傳言中的冷面修羅,雖然人人以訛傳訛說他六親人認,冷毒寡絕,但他方才簡單的一句安慰,已經清楚勾勒出他柔軟的真性情。
是的,她并不孤單,她還有許多許多朋友,白主、青皇、紅君、紫帝這些“俠客居”的成員個個都是她的後盾,失去獨孤占,她還有價靠。
“謝謝大家。
”她會很珍惜衆人的友誼。
“明白就好。
”亢襲天拿出條手帕遞給她。
覺兒接過,忽然莞爾。
“怎麼啦?”這些日子以來,頭一回見她展露歡顔。
“舞蝶若是看見你這麼體貼的一面,肯定吓得哇哇大叫。
”
“那隻麻雀。
”他一哼,嘴裡雖說得歹毒,面孔卻不由自主地柔和下來,如果此時有一面鏡子,想必他自己看了都會驚訝萬分吧。
“我總覺得靈黠動人的司寇舞蝶很适合你。
”也許做個媒也不錯。
劍眉擰起來。
“你可别忘了她是個有心人。
”
“我相信她不會是奸細的。
”
“拿事實來證明吧。
”說是這麼說,然而他向來平靜的眼波卻也迸出矛盾的火花。
覺兒不再多言,陷入情海中的男女,很難有幾個人可以用理智清楚地剖析真相與感情。
自己不正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而目還是一個最失敗的角色。
所以她能做的,唯有祝福這一對能夠順利的戀愛成功。
***
放逐她是他所想要的結果。
結果卻是他必須輕曆無數個失眠的夜晚。
譬如現在。
淩晨三時許的此刻,獨孤占依舊留在公司,長長的身影默立在落地窗前,陷入空前晦暗的沉默中。
萬籁俱寂,世間猶似僅剩他一人,一顆浮動的心,淨是包藏着怅然若失……為什麼?應該擁有的他都一五一十全得到手了,為什麼還覺得心頭空蕩蕩……尤其是對公事的投入程度,竟是破天荒地失了興趣,焦躁不安地取代了他以往談笑退敵的潇灑姿态,少了一個天使臉孔的相随相伴,再多的喜悅似乎變得毫無意義。
尤其随着時間不斷前進,那份失落感愈來愈嚴重——即使他極力想否認。
“占。
”
不期然地,一聲軟語劈進他的耳膜,毫無心理準備的獨孤舊狂喜地回頭,隻因那聲嬌柔的語調似極了——
“怎麼是你?”回頭的看清楚來者的身分,高懸的喜悅倏地降沉下,獨孤占冷下來的表情是極端憤怒的。
悻悻的對象是這不速客,也對自己,天知道一個主宰型的人物,也會失控至此。
“你來做什麼?”他冷冽直問。
古心雲沒想到一進辦公室就得先承受他零度的劍芒,一時吓得不知如何反應。
“吵到你啦?”
“來做什麼?”
“我來是因為……因為……”
“快說。
”
“因為……喔,很晚了……”好不容易她才擠出這點來。
眼看古心雲在發顫的身軀,他不僅毫無憐惜之心,眼神反倒變更冰冷。
“你是怎麼進來的?”獨孤占又發話逼問,以前除了覺兒持有的晶片卡可讓她自由出入他的辦公室外,其他人并沒有這份特權。
商覺兒……腦袋怎麼轉的總是這個名字。
古心雲怯怯地開口,趕忙解釋道:“是門沒有關……所以我才……進來的。
”
厲眸望出去,果然森嚴的門禁竟不設防的敞開,記憶一掀,他了解怪不了别人,最近他虛恍的神智老讓他做事心不在焉,應該隻是自己的傑作。
他看了着腕上的表,踱步回身把自己丢進沙發椅内,斜睇着精古建設的董事千金;這一位美人,是最近這一個月來他唯一曾經留心過的女子,隻因她長相纖細,某些神态與商覺兒有點神似,讓他有點悸動。
這叫移情作用吧?很好笑,向來是美人自願投懷送抱的倜傥公子,也會淪落到這等田地——必須拿另一個女人來填補自己愈來愈空虛的心。
而自以為被欽點而受寵若驚的古心雲,又豈會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當然使出渾身解數,要風流公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三點多了,不好好待在家裡睡美容覺,跑到這裡有什麼?”他點燃煙,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夠了!愈看清楚古心雲的真實面目,愈覺得拿她跟商覺兒比較簡直在侮辱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