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排斥他的意念是如此強烈,可是他卻依舊忍不住去保護她。
她呼吸的氣息十分微弱,這些天來她的身體一直很虛弱,他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卻隻感覺到她的生命正逐漸流失。
一切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對勁,就算有孕也不該使她這麼疲倦才對,她的臉色一直不見紅潤,甚至比他從婦産科帶她回來那天更加灰白,他忍不住加重了掌心的力道,想喚醒她。
細微的感覺傳進淨薇飄忽的神志裡,她勉強地微睜開眼睛,美眸裡淨是飽受折磨的苦楚,她的唇微微開合,像是有話要跟他說,但是他還來不及細聽,她便又放棄似地不言不語。
“你還好嗎?”他覺得她虛弱到令人懷疑,但她确确實實不是裝出來的。
她搖搖頭,吃力地想從躺椅上爬起來,她的臉色跟純白的睡袍差不了多少,楚風衛不禁心疼了起來,将她擁向自己的懷裡。
“我等一下就請醫師過來,你先忍耐一下。
”他低聲在她耳邊說。
一滴酸楚的淚水像是回應他的話,落下美人的頰邊。
她又哭了,這些天來他總是看着她傷心落淚,憐惜之心油然而生。
“你想跟我說什麼?”不知道怎麼了,他就是知道她想說些什麼,可是她卻顧忌着什麼都不敢說。
“放我走。
”她困難地說出三個字。
他的眼眸閃過陰霾,狠狠地伸出手抱住她。
“不準!”
他不可能再放她走的,除了想離開,她就沒有别的念頭了嗎?他這幾天不顧家人反對、一味護着她的舉措難道她一點都沒有感受到嗎?
“你肚子裡有我的孩子。
”他憤怒的聲音像在警告她。
難過的情緒再度襲向她,淚滴又落了下來。
“不許再哭了,換件衣服跟我到樓下吃飯去。
”他命令道。
不!她害怕地搖頭,連日來她受的折磨還不夠多嗎?她不要再去面對那些人,她已經受夠了!楚夫人就像第二個鳳夫人一樣,陰冷的表情總是讓她膽寒。
“要我幫你換還是你自己換?”他不得不出言恫吓她,他不忍看她這副瑟縮的模樣,可是他必須讓楚家的人習慣她的存在才行,她以後要一直在這間屋子裡生活,總不能老躲在這個房間裡。
淨薇緩緩地起身,進入楚風衛幫她準備好的更衣室裡,随便挑了一件連身裙。
楚風衛等候在房裡,看着她換好服裝出來,仔細将她上上下下瞧過一回。
“我不以為你适合穿白色的。
”他将她落在頰邊的發絲挪至耳後。
“明天我會請人幫你買幾套不同顔色的衣服。
”她的臉色在白衣襯托之下顯得更沒有血色,他不希望看到她這模樣,本以為将她帶回楚家便可以就近好好看護她,可是她卻日漸憔悴,這并不是他原先所想的。
她微微地移動想避開他的手,楚風衛無話語看了她一會兒,才歎口氣道:“我們下樓吧!”
※※※
除了雨戎不在家以外,楚家人全都到齊了,餐桌上的氣氛十分詭異,沒有人敢出聲說話,大家的目光全聚集在赫連淨薇的身上。
楚風衛的泰然自若顯然和其他人的訝異形成強烈對比。
楚夫人面露兇光地看着赫連淨薇,無法認同大兒子公然将赫連帶到楚家人用餐的場合裡來的舉動。
“風衛,海凝明天就要結婚了,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楚夫人言語中的不贊同顯而易見。
“媽,海凝的婚事一樣照常舉行啊!反正我們明天都會參加的嘛!”火霆眼見母親的怒火有爆發的意思,連忙出面打哈哈。
“有什麼事的話交代給藍先生,他可以處理的。
”楚風衛答道。
“媽,一切都準備就緒了,沒有問題的。
”海凝忍不住地出聲表示意見。
這幾日她眼見母親天天将赫連淨薇當仆役使喚,其實她心中也有所不忍。
淨薇的美果真是名不虛傳,她甚至偶爾會聽到家中的仆人們在竊竊私語,母親對淨薇的惡言相向早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滿了,而山嶍也因此事跟母親水火不容,她不想讓母親再以她的婚事作為攻擊淨薇的武器。
“沒有問題?”楚夫人放下手中的筷子,怒瞪了海凝一眼,直指着淨薇問道:“那她呢?”
“她以後就住在楚家。
”楚風衛不容置疑地宣告。
淨薇怔在椅子上,連動都不敢動,即使楚夫人早在她到楚家的第一天便常到楚風衛的房裡惡意地以言語攻擊她,甚至趁着楚風衛不在要她下樓打掃,她都無話可說,但心中的緊張仍是在所難免。
她不明白為什麼楚家人這麼恨她的時候,楚風衛還是堅持她住入這個家庭,難道也是存心要看她遭受欺淩嗎?
“你真要讓她住進楚家?”楚夫人的聲音裡有着怒意,但又因畏敬大兒子在家中的威嚴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