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紀末,台北午後。
“格格!格格,你在哪兒?”
她趴在學校的課桌上午睡,愈睡愈不舒服,咿咿唔唔的夢呓着。
“格格!屬下明明感覺到你在附近,為何硬是找不到你?”
吵死了!到底是誰在她耳邊嗡嗡叫,害她一直睡不好?等會兒一連兩堂都是地理課,那個地理老師講課像在誦經,她午睡要是沒睡飽,保證下午的課會一直打瞌睡。
“格格,你在哪裡?”
那聲音愈叫愈急、愈喊愈近,像讨人厭的蚊子猛在耳邊飛一樣。
别理它了,睡覺重要,睡着了自然就什麼都聽不到。
可是她的睡臉愈來愈沉重,雙眉緊皺,額上冷汗晶瑩。
“格格!格格!”
不要再吵了,再吵她真要爬起來翻臉了。
“格格,請你快出個聲,屬下就快找到你了!”
王八蛋!她趴在桌上的睡姿愈來愈僵硬,雙手也漸漸握成拳頭。
她最痛恨有人打擾她的睡眠!
“格格,你快出聲啊,否則屬下——”
閉嘴閉嘴閉嘴!再吵下去,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格格——”
“你吵夠了沒有!我好不容易有個機會睡午覺,你在這裡鬼吼鬼叫個什麼勁兒?!”她火大的捶桌站起身,氣得由昏睡狀态中跳入完全清醒的怒火裡。
“馬睿雪,你……”整個教室中正在專心上課的人全被她莫名爆出的怒吼震到,連講台上喃喃誦着本國地理的女老師都傻眼了。
全場一片寂靜。
“耶?呃……”馬睿雪一枝獨秀的站在原地,放眼望去全是同學們瞠大雙眼瞪着她的景象。
“現……現在不是午休時間嗎?”怎麼大家全是一副正在上課的模樣,連老師都在場?!
“小雪!”坐在她後面的死黨媛媛趕緊低聲報信,“早就上課二十幾分鐘了!你自己睡過頭了,還發什麼神經?”
“什麼?!已經打過上課鐘了?”馬睿雪白癡的回頭大聲反問,吓得媛媛立刻躲在立起的課本後面,逃避地理老師殺人似的視線。
“馬睿雪,你已經完全清醒了嗎?”年過三十卻還做少女打扮的老師扯着嘴角淡笑,嘴邊的細紋不小心就被擠出來了。
“啊……田老師,我醒了,完全清醒了!”馬睿雪趕緊嘿笑兩聲,心中暗叫不妙。
“今天天氣真是不錯,睡得很好吧?”
“對呀、對呀,睡得的确很好。
”完蛋了!田老師額上雖沒冒出青筋,但整張臉擠出的皺紋數目已經顯示她有多不爽。
“睡得好就好,因為你接下來的下場會很不好。
”田老師的假仙笑容突然變成一張暴怒的鬼臉,“給我去外面操場跑二十圈!下課後到我辦公室報到!”
“可是老師——”
“你們把課本收起來,我現在就要臨時小考!”
“啊!不要!老師……”整間教室爆出凄厲的讨饒聲。
“我就不信以後你們還會有人敢在我的課堂上打瞌睡!快把書收起來!”
“都是你,臭小雪!”媛媛忍不住踹她椅子一腳,低咒道:“你沒事幹嘛招惹小甜甜?!”隻要這位愛做“小甜甜”打扮的田老師一發飙,全班就會莫名其妙的來場小考。
“馬睿雪,你還不去跑操場?”田老師這一吼,嘴角的皺紋又多了兩條。
“啊……是、是!”小的遵命,老佛爺。
馬睿雪鞠躬哈腰的應了兩聲,一副狗腿德行,心中卻忍不住惡她兩句。
今天她是沖了什麼煞,莫名其妙就搞得天怒人怨?啊!對了,她昨晚上床而似乎忘記禱告,好象也忘記刷牙了。
真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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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信州,神阪豪邸。
偌大的日式正廳内,從敞開的門扉可以看到榻榻米上約跪坐了三十多人,他們皆是目前氣勢正盛的政經要員、文化界巨擘,以及神阪一族的重要族人,全都屏氣凝神的等待主位上正跪如盤石的百歲老婦開口。
廳堂内悄然無聲,氣氛肅殺,隻有右側門扉外的斷崖瀑布飛奔而下的響聲。
“明人,看到了什麼?”百歲老婦的低語劃破甯靜。
坐在她右側的年輕男子,神容俊美絕倫,雙眸緊閉的跪坐席上,仿佛用盡全副精力在觀測着不可知的景象。
“草原……帳……還有許多服裝怪異的古人,似乎正在起糾紛。
”
“古人?哪個時代的?”
“不知道,不像是大和民族,模樣十分奇特。
”明人眉頭糾結,雙眼愈閉愈緊,“他們好象是光頭,但……後半片腦袋卻又畜着頭發,綁成一條辮子。
”
“是中國的滿清時代!”在座一名中年文壇巨擘立刻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