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下。
"現在,你可以死心了吧。
"莫羽翼凝視她一閃而過的驚惶與歉意。
她的心,幸好還是有溫度的。
她别過臉,氣自己的心軟,何況錯的人是他。
"就算我不死心又能怎麼樣,咬死你也不可能把項鍊還給我。
""說的也是。
""你……"這男人到底是敵人還是朋友,她越看越糊塗。
"我提醒你,你這麼做一點意義也沒有,柳錯空根本不會感激你,他早當你是仇人,欲将你除之而後快,你盲目的為柳家着想,有何屁用!""我隻求無愧。
"莫羽翼用手帕綁在傷口上,阻止血液繼續滲出,柳絮之死他有間接責任,或許幫這對形同陌路的父女找到新的關系,是一種補償。
她眼角餘光瞥見他用手帕纏住的傷口,想幫忙,但是——她呸了一聲。
"什麼無愧不無愧的,莫名其妙,我倒想到另一個法子可以氣氣柳錯空,不過要你幫忙。
"這妮子花樣真多,多得令他擔心。
她滔滔不絕地繼續說:"你現在就把車子開回去'柳園',我們僞裝成一對情侶,恩恩愛愛的站在柳錯空面前,他要是看見我們親見地走在一塊,一定會有很好玩反應,你想不想看?"他凝睇她。
"哈,我等不及要看柳錯空氣急敗壞的模樣,我……你、你在做什麼?你幹麼用那種眼光看我?"她不禁捂住狂跳的心口,着實被他的眼神給震懾住!"你那是什麼眼神?那算什麼?"深邃的黑眸,帶着審量與深深的感觸,冷不防湧起一股狼狽,在他眼下,她曲蕩漾好像是個無知、任性、悲哀、可歎的蠢丫頭。
她喊道:"移開你的視線,我不許你用那種眼光看我,不許,我不允許,換掉你的表情,你永遠都不許用這種眼光看我,聽見沒有!我叫你閉上眼睛!"好像什麼都被看透了一樣,她不要。
"你現在是在同情我嗎?還是你覺得我很可憐?錯了,我不可憐,一點都不可憐,而且我現在正在為自己讨回公道,你少來了,你自認為了解我嗎?不可能的,你不會知道我真正的想法,你根本不懂,就像現在,你又哪裡曉得我想做什麼?你曉得嗎?""我當然知道。
""我不信!"她邊喊邊把自己的唇貼上他的唇、眼睛對上他的眼睛,原本以為又會看見沒有感情的冷漠與拒絕,但——不一樣,他的眼神和從前不一樣,沒有漠然,反而帶着一抹憐惜與心疼的感歎,甚至,莫羽翼化被動為主動的食住她的唇瓣,輕如翎羽的摩挲着,如同珍愛易碎寶石般地小心品嘗,溫柔吸吮着。
她驚詫!
他吸吮她口中的甘泉,輕柔又霸氣,仿佛要把她吸人羽翼下。
"晤……"她全身漸漸乏力,忍不住輕吟一聲。
聽到自己忘情的吟哦,如醒酬灌頂般!曲蕩漾驚吓地抽身而退。
莫羽翼也沒進逼,兀自讓她逃開。
胸脯劇烈的起伏,曲蕩漾别過臉,不敢看他,她到底做了什麼?剛才又沉溺了,她又——莫羽翼不讓她有任何難堪的感覺,讓沉默撫平她的激動。
半晌過後,他才開口,卻把話題轉到另一個決定。
"蕩漾,搬到我家來。
"她背脊一直,僵硬地轉過頭去。
"你叫我搬到你那邊去?""對,我要你搬來與我同住!"今日她可以違背承諾闖進"柳園",明日一樣可以做出瘋狂的事,語言承諾宿制不住她,必須盯住!
她想了好久,濃密的睫毛惡作劇地掀了掀。
"你的邀請有特别的涵義嗎?該不會是你發現我比柳絮那種嬌滴滴的千金小姐要來得有意思、有吸引力有——""你隻會比她更加荒唐。
"他不客氣地直接下馬威。
"莫羽翼!"聞言,她氣得渾身發顫,這是哪門子的比方,正打算跟他發飚,冷不防地再度迎上他了然的雙眼;那對黑眸充斥着對她的了解,異常炯亮地穿過她的心,劈進她孤傲的靈魂。
"你……你……我……"拳頭縮了又放、放了又縮,嘴巴支吾半天卻是說不出任何的反駁來,最後隻有自己氣悶。
"還有問題嗎?"他若無其事地問。
要引她往自己的計謀走,唯有激将法。
她深吸一口氣。
"好,我就搬去你那裡,倒是呢——"她壞壞地續道:"你可别後悔哦,有句俗諺你應該聽過,'請神容易送神難',把我迎進門,到時候想趕我走,可不是那麼簡單。
"換個角度想,跟他親近或許可以得到更好的機會打擊柳錯空。
他似笑非笑地道:"最好如此。
""什麼?"她聽不懂。
他不再多作解釋,驅車駛往高速公路。
一口氣重重地自曲蕩漾的鼻間呼出,這男人狡猾得令人想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