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排斥的表情看在眼裡,嘴巴說着輕松,眼底淨是陰郁。
“我真不明白?你既然有勇氣抗拒我,為什麼沒有勇氣愛我呢?”
她的呼吸刹那間全被奪了去!
“愛你?”驚詫過頭的聲音全變了調。
他點頭。
“對,愛我!很奇怪嗎?為什麼你的表情看起來那麼的驚訝?”
楚菲又呆了好一會兒,随後才可悲也似地搖起頭來。
“我的确是大驚小怪了,畢竟我早該習慣你的遊戲方式。
”
遊戲方式?
這是她的感覺。
楚菲對他的排斥與抗拒果真更勝以往,不是出于他敏感的誤解。
“你……”他歎口氣。
“算了、算了,我不生氣,麻煩你倒杯熱茶給我,也許我真的是醉了也說不一定。
”他不想刺激自己、也不想惹惱她。
此時此刻他升起的是要理清混亂的打算。
楚菲頓了頓後,轉進廚房幫他徹好一壺熱茶,再返回客廳,倒進瓷杯裡,遞一杯給他。
“喝杯茶解解酒吧。
”她的身分是女傭、單純的女傭,她會牢記在心的。
“謝謝!”他接過,忽地擡頭照她,黑色的眼瞳閃爍迷離色澤,并且帶着濃濃的溫柔。
“這茶聞起來真香。
”
她移開眼,不敢注視他溫柔的表情,是眼花了吧,她一定看錯了,海皇這人豈懂溫柔二字的意義。
“這是我該做的。
”然而她也沒有求證的勇氣,就是不敢面對他。
“不過我還是想謝謝你。
”他一口一口品嘗着好茶,喝完一杯,楚非又幫他斟了一杯。
“謝謝!”溫柔的磁嗓再度逸出,語句依舊是纏綿得教人心軟。
她暈眩神迷了,這是什麼妖異的氣氛,海皇明明是霸強的存在體,他從來不興溫柔這套觀念。
然而此時此刻的地卻……
“我去擰條毛巾給你擦擦臉。
”她彈起來,坐不下去了,四周的熱度愈升愈高,她額上居然滲出汗珠來。
楚菲逃難也似地奔進浴間裡,雙手捂住勝撫平劇烈起伏的情緒。
她快瘋了。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
半晌後,她才擡起臉來,望着鏡中的自己,除了绯紅外,還是一片绯紅。
她在怕什麼?她又在緊張什麼?不是已經做好決定要把自己的心拉回到最原始的純淨面嗎,不是決定了不再為他蕩起任何漣滿,那麼又怎麼可以為了他的幾縷溫柔就臉紅心跳了起來。
楚菲怎麼可以這麼軟弱……
怎麼可以……
她拼命安撫自己的情緒,直到再次為自己做好防護膜後,這才擰好熱毛巾,重返客廳,将毛巾交給他。
“擦把臉吧,這樣會比較舒服些。
”然後他就可以恢複正常,她也不必再面對這麼溫柔的海皇。
他仰起首,直接将毛巾覆貼在臉上。
接着啟開薄唇,聲音雖然變調,卻清楚又明顯的傳進她耳朵裡。
“不要防備我,我隻是想跟你說說話,并沒有打算吃掉你。
”他當然看得出她的倉皇。
“誰說我緊張了,是你太多心。
”她力求平靜無波。
“是嗎,是我多心了?”他拿下毛巾,一對回蕩柔情的眼,再次深深切切地鎖緊她。
又是一絲一絲的纏綿。
她驚悸了!
喝了酒的他,少了不可一世的猖狂。
然而那張疼愛有加的面孔,卻超乎她能承受的範圍。
“你醉了,你真的醉了……”除此外,她找不到任何理由解釋此刻的醉人情境。
“沒關系,就當我醉了也無所謂,倒是——我要不要也讓你喝點酒,灌醉你呢?人雲道:酒後吐真言,就讓我們兩個,一塊把底牌給揭開好了。
”
她跳了起來。
“我不會喝酒,也不要喝酒。
”這人又再玩什麼把戲?
他笑,笑得挺狡黠的。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喝酒,我隻是開開玩笑罷了,既然你不喜歡,我也不會勉強你。
”
這麼好說話,海皇這人向來以勉強她為人生一大樂趣。
“你不勉強我?”她深怕是自己耳朵聽錯。
海皇向來習慣将她挑逗到意亂情迷時,再重重地把他推入地獄深淵中。
“我有這麼可怕嗎?”她對他總是這樣的誠惶誠恐。
她又不回答。
不禁歎口氣,海皇問道:“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扮了命的要抗拒我?”
“你又為何不問問你自己,為什麼一心一意隻想征服我?”她終于壓抑不了自己的忐忑,出口反問道。
征服?
的确。
在他第一眼見到她時,是被她不屈的眼神所吸引;她引燃他挑戰欲望,令他決定收服她。
隻是通常這股征服欲望維持不了三個月便會讓他興緻褪滅,尤其對女人,隻需兩個月必定手到擒來。
唯獨她,破了此例,并且以她的鐵石心腸成功擊潰他的自傲。
換個角度看,她已在不經意間成功地引導出他的弱點,并且讓這個弱點轉為放不開她的原罪。
“你問我為什麼放不開你?為什麼呢?”他一步步地将傭懶氣息收起來,此刻的他表情再正經不過。
“我舍不得你,我喜歡你陪在我身邊,自然我就不想放你走,這很正常。
倒是你為什麼愈來愈急着想離開我?為什麼?難不成是為了關問浪?”
“别把問題往别人身上推。
”她要離開是因為她怕……怕克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