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
他已習慣于語音控制的系統了,手指很不靈活。
一旁的黑鎮領袖無法忍受,把硝哥的腦袋推到牆上,然後喚來一名熟練工輸入,再把硝哥揪回來口授。
不過最後幾下還是硝哥親自動的手。
“解開了!這就是全體優者的腦電波特征波形,可……”硝哥欲言又止。
“下面我就沒辦法了。
”
黑鎮領袖看着屏幕上飛快掠過的波形,小心地用槍在空中虛點一下,意在詢問硝哥這是怎麼回事。
“别這麼指着我,指着我也沒用,我的工作幹完了,所有波形都在上面了。
然後用這個程序——”硝哥忙亂地敲鍵。
“讓它照着這些數據自動生成幹擾波形,也很簡單。
可你得有發射站——你現在肯定來不及把它們加載在小鐵球上到處分發了——所以你得有一個功率足夠大的發射站,才能把幹擾波發射出去。
”
加載腦電波,分析特征值,都是硝哥的拿手好戲。
誰都知道各人腦電波相異,可以識别區分。
但腦電波的特點在于其特征值并非一成不變,要是研究出一個固有的波形加上去,很快就能被傾聽者給檢測和拆解出來——所以要做的不是設計一個固定的波束,而是一個能在規則内不斷複制、衍生與合成新内容的波源。
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這種放大型發射裝置黑鎮沒有,也沒有足夠的時間把它們一一附着在小金屬球上散發出去。
白樓外的世界到底晚了一步。
但黑鎮領袖還有最後一絲希望——他要找到屬于他的那個波形!
“我至少可以擾亂這一個!”
“找不到的。
”硝哥洩氣地說道。
“在那麼大的數據庫裡進行個體識别,不大可能……”
“我要讓它變得可能!”黑鎮領袖一反常态,擡槍來打死身邊的一個警衛。
“快把它給我找出來!”
藍隊向下俯瞰那處村落。
他伸腳随便一踢,絡腮胡子當初扔掉的罐頭盒叮呤當啷地滾下山坡。
外面的世界馬上就不會再有這種東西了。
藍隊心想。
現在的生存原則是勝者通吃,誰執牛耳誰洗牌。
在資源有限的發展初期,不允許有兩個文明共存。
外面的文明連自生自滅都不行,白樓必須網羅一切物資和人才。
藍隊輕輕揮了揮手,試圖拂散心中煩惱的塵埃。
下方,槍聲已響成一片。
為了争取主動,綠堡的武裝竟然出城迎擊。
火焰彈的效果像是童年間電視裡的卡通造型,一大團火焰騰空而起,濃煙中一片鬼哭狼嚎。
對方可以算是浴血了,市長揮舞着手槍親自督陣。
一槍槍地狙擊,綠堡部隊硬是半步不退。
搜索隊操起手槍短兵相接,遊民們的砍刀招呼到敵手身上,到處都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基于射馬擒王的原則,二号瞄準後一槍過去,市長躲閃不及,滾下山坡。
整天戴着的頭盔不僅成了他的殉葬品,還做了死刑的執行工具——鋒利的金屬碎片準确地刺進了他的喉嚨。
你這又是何必?二号憐憫地低頭看他。
你根本就不在白樓的名單上,你根本沒資格做一個優者。
轉瞬之間,綠堡外圍就淪為文明的廢墟——那些人根本不堪一擊。
苟活下來的婦孺傷殘用卷曲的樹皮從水溝裡舀水,二号于心不忍,扔出一把白色晶體,大家跳躍起來瘋搶,一個老人敏捷的如同一隻豹子。
等發現是那些小顆粒不過是淨水片,就沒人再理睬它們了。
藍隊看了二号一眼,可能是在責備他太多柔腸。
前面就是正式的城堡了。
它的顔色與白樓正相反,如同暗夜般漆黑,外罩一層層墨綠色的植被僞裝。
“盡量别濫殺無辜。
”二号告訴手下。
“這裡沒有無辜。
”藍隊說完,第一個端槍沖了上去。
千裡之外的黑鎮,也在等待同樣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