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隻消暗中一按機簧,再将雙臂一振,立似一窩蜂,由所着密扣緊身之上紛飛而出,朝敵人飛撲過去。
這類暗器形如鱗片,看去不大,為數甚多,前胸一排僞裝的密扣和後心五十九朵桃花更是厲害,一經施為,齊朝敵人猛撲,方圓五丈均在籠罩之下,無論大小,均具奇毒。
到了人身,蜈蚣腳上倒須鈎刺立時由分而合,抓緊人的皮肉。
隻一見血,多好武功的人,也活不滿三個時辰。
頭臉五官如被打中,固是必死;便是内外功極好的人,吃那後心五十九朵形似桃花和那數十個紐絆打中,上面鋼針毒鈎立時舒展開來,有的細如牛毛,有的形如刀片,随着機簧自行轉動,多好氣功,也被破去。
又是一蓬接一蓬,為數不下千百,方圓好幾丈全在死圈之内。
對敵之際猛然發難,端的防不勝防,厲害無比,如非嵩山二友威名大大,馮康又是驚弓之鳥,一開頭先挫了銳氣,跟着同黨相繼傷亡,心膽已寒,如對旁人,有此利器,早就發難了。
這時因是死中求活,把平日卑怯顧忌,欺軟怕硬,專一取巧的心理一掃而光,不特打算冷不防将白谷逸殺死,并還妄想連那姓淩的少女也一起暗算。
主意打定,故意喝道:“矮鬼,休要發狂,我手中兵刃暗器還未用過呢,也該叫你知道二太爺的厲害。
”說罷,剛把手中純鋼蛾眉刺一揚,猛想起:“這兩個敵人均極厲害,即便被暗器打中,當時不死,隻要被迫上,仍難活命,先前也曾想到,如何遺忘?”
無奈話己出口,隻得硬着頭皮,縱身上前,假裝動手,右手鋼刺朝上一晃,就勢丢掉,左手所持弩筒,把胸前機簧拉開。
緊跟着,雙臂前胸一齊振動,再朝身後一拉,前面數十條形似蜈蚣,中藏毒鈎的暗器,立似暴雨一般,朝敵人飛撲過去。
同時身後五十九朵桃花也朝少女連人帶馬迎頭飛射。
這時少女和白谷逸相隔不過兩丈遠近。
馮康早已看準地勢,借着發話,閃向二人中間,冷不防突然發難。
月光之下,隻見大蓬寒光,正朝二人當頭罩下。
猛聽一聲怪笑,那兩蓬寒光已離男女二人頭臉不過二尺光景。
突有一股疾風,由少女身旁古樹後飛出,隻聽呼的一聲,忽然反撲回來。
馮康因恐白谷逸内外功均臻絕頂,即使打中,被他一爪抓上,也難活命,更恐敵人和方才一樣突然發難,不敢挨近。
一見數十百條暗器已朝敵人當頭罩下,對方似未覺察,心中暗喜。
惟恐還攻,忙往回縱。
忽聽腦後風生,回頭一看,二三百片寒光花影不知怎的,忽又反撲過來,已快臨頭,不禁吓得忘魂皆冒。
知道所煉蜈蚣鈎和五毒桃花刺中上一下,便難活命。
先前恨極敵人,惟恐一發不中,差不多全數發了出去,眼看成功,不料害人不成,反害自身。
這暗器奇毒無比,中上之後又痛又癢,又酸又脹,宛如百蟲鑽心,在骨髓裡亂抓亂咬,直到痛死為止。
當時心膽皆寒,忙把身子撲地,就地一滾,想要躲過。
誰知所有暗器竟似有了知覺,随同下落,從頭到腳,一齊布滿,晃眼便覺痛苦難禁,忍不住悲聲慘号起來。
另一旁,朱梅手指一道白光,也将謝浔所發黃光斬斷。
謝浔見勢不佳,揚手又是一片灰白色的遁光。
待要騰空而起,忽聽另一少年喝道:“這厮決逃不脫,雪妹放心。
”
同時便有一股罡氣迎面撲來,遁光立被擋退。
謝浔不禁大驚,擡頭一看,面前飛來一個美少年和一美婦。
暗道:“不好!”未及抵禦,一道白光又由下面電射而上。
謝浔剛喊:
“諸位饒命,我有話說。
”那白光已經飛近。
謝浔驚懼忘魂中,把頭一低,劍光齊口一繞,由口起,先把大半個人頭斬斷。
緊跟着環身一絞,連頭腰斬成了三段,落向河中。
白谷逸收回飛劍,笑道:“這厮賣弄口舌,喜說大話,死前還把舌頭割去,豈非報應?”
少婦回顧馮康,身上滿附蜈蚣形鱗片,疼得滿地打滾,聲如豬嗥。
笑道:“此賊雖然惡貫滿盈,且給他一個痛快,省得聽這豬嗥讨厭。
”随手一指,一線金光飛将過去,朝頭上閃了一下,便自了賬。
少年男女便同飛降,姓淩的少女也便下馬走來。
嶽雯忙上前去,分别拜見。
這先後來的三人,均是劍俠一流。
兩少年夫婦,一名淩渾,一名玉龍女崔五姑。
騎馬少女,乃是淩渾之妹淩雪鴻。
日前曾與白、朱二俠在嵩山少室峰下無心相遇,談得甚為投機。
不料有一妖僧與淩渾夫婦為仇,命徒來請,淩氏夫婦因往赴約;雪鴻事前又往左近山中去尋前生師長,未得暢談。
雪鴻當夜原奉師命,來尋白、朱二人。
淩氏夫婦因與二人投緣,也想結交,本意去往嵩山相見,無心經過,發現二人與人争鬥,看出敵人是江洋大盜,隻有一人手發飛劍,與朱梅對敵,雪鴻正在旁觀,便同飛降,隐往雪鴻身旁大樹之後。
淩渾夫婦早聽師父巨山真人說過,本派道法并非玄門正宗,但與别的左道邪教不同。
真人初意,本想自作開山祖師,創立教宗。
一則,夙孽未盡,尚須另轉一劫;二則,門人隻有淩氏夫婦,人數太少;三則,所積外功也未圓滿,好些難題。
淩渾便告奮勇,力言:“弟子願以虔心毅力,代師父完成善功。
”真人笑說:“徒兒果能如此,我轉世以前,必将本門心法傳授與你,并将所得道書天府秘籍交你夫婦,同往雪山,閉關修煉。
等到煉成出世,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