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混着藥物的酒也喝了下去。
田心的臉越來越紅。
常言道:“喝酒臉紅,乃性情中人,看樣子,田心就是這種人。
”
田心瞪着一雙血紅的大眼睛,看着田心道:
“怎麼,你想喝酒嗎?來,懷中酒喝完。
”
阿奇搖搖頭,他有種無奈的感覺。
他端起酒杯,一點一點地又将杯中酒喝完。
小秦亦是如此。
突然,阿奇感到有點不對勁,他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有些軟,同時,他發現手腳也變得遲頓起來。
他感到自己像是中了毒。
小秦這時一頭倒在桌上,他的身體太弱,又中了毒。
阿奇擡起頭,凝視着田心。
田心不敢正視阿奇,他低下頭說道:
“我是沒有辦法,我不得不這麼做。
”
阿奇看見田心面現痛苦,一聲不吭,隻是,直盯着他。
過了一會兒,阿奇開口道:
“我知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點你不必抱歉。
”
田心驚呆,他猛地擡起頭,驚咤地道:
“你早就知道?”
阿奇這時感到除了手腳麻木和身體發軟外,再無異常感覺。
阿奇對田心道:
“是的,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因為你是性情中人,況且你生性開朗,所以,我一眼就看見你今日憂心忡忡的樣子,就知道你心中有事,而且和我們有關。
”
阿奇頓了一下,又說道:
“否則的話,你不會從後面拚命地追趕我們。
”
田心難以置信,他問道:
“你怎麼知道?”
阿奇一字一句的将話由口中吐出。
“第一,你是孝子,據我所知,你是因為你娘而退出江湖的。
那時,你是了多大的決心,這點你比我清楚得多。
第二,你的心事重重,說話吞吞吐吐全無從前那樣的豪放,但你知道我是很少服用藥酒的……”
田心脫口道:“你怎麼知道我下毒的?”
阿奇道:“你下毒我一開始也不知道,我的身體起了反應,所以,我很快便知道了。
”
阿奇接着道:“我知道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意圖,不到萬不得已,你是不會這樣對待我的,我從來沒有看錯過人。
”
“我從來沒看錯人。
”這話像一把利劍似的,深深刺痛了田心的心,他不禁為阿奇的坦蕩而感到羞愧難當,他痛苦的撕扯着自己的頭發。
田心痛苦道:
“你既然知道了,為什麼還這樣對我,我對不起你,我真的對不起你。
”
說罷,他失聲痛苦起來。
阿奇想伸手安慰他,但自己的手腳已麻木,他隻好說道: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你能不能把原因告訴我呢?”
田心搖搖頭。
難道是,阿奇猛然想一件事問道:
“難道是你的母親出了事?”
像田心這樣的人,他不會輕易這麼做,除非他娘出事。
因為他是有名的孝子。
“一語道破!”
田心放聲痛哭,他開口道:
“是的,我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娘。
”
有的人會為紅顔而出賣朋友,遭到人恥笑的,但田心為了生他、養他的娘,而出賣朋友,這怎麼講?
忠義有時不可兼得,那到底舍哪個,而取哪個呢?
阿奇明白如這件事換了自己,如果沒有好的方法,他也隻好放棄朋友。
過了一會兒,阿奇開口道:
“告訴我詳情,我要知道這一切,你總不能到這個地步還不說吧!你難道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讓我死去嗎?”
他感到有種不詳的預感就要來臨。
這時,田心停止哭泣,他喃喃道:
“你們剛走後,我娘就被一群人劫走,對方留下紙條,要用你的人頭來換。
”
田心說完這話,頭始終都沒敢擡一下。
阿奇想到這,他明白了,田心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的。
阿奇虛弱地對田心說:
“你是不是沒有辦法了?”
田心無力地點了點頭。
阿奇長歎一聲,他開口道:
“是我害了你,是我連累了你們,我本不應該去打擾你們的。
”
突然,阿奇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他猛地問:
“襲人、唐婉、依依和蝶蝶她們都好吧?”
其實,這些事不用想,阿奇都知道。
他知道那些人的兇殘,襲人和唐婉一定都險遭不測,如果,不是留下田心的老娘作為要挾,以及送信的人,那麼田心和他娘會一個不剩。
但是,阿奇要證實,他親口從田心的嘴裡得到證實。
他抱有一絲的希望。
田心抽泣道:“你不要問了。
”
阿奇由憤怒轉為乞求道:
“告訴我,她們是不是都……全部都……不,你一定要說。
”
田心再也忍不住,他轉過身去。
阿奇看見他全身顫抖不停。
田心無奈地點了一下頭。
在得到證實後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