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大的九華山,何處才能找到方振遠的藏身之處呢?
小高繞了一圈,并未發現目标,但無意中卻發現另有一批人在此山區搜索。
為了探查這批人是何來路,小高已盯了過去。
才靠近約有百丈的距離,發現那些黑影的行動并不快速,小高一眼就認出,那些人是鬼王幫特有的狼人。
“難道苗飛也在此山中?”
小高覺得也有此可能,否則這些狼人為何要如此認真地搜索?
看來苗飛仍是欲置方振遠于死地而後快了,那麼這場恩怨将有得瞧了,或許是好戲一場。
小高的目标是韓七絕,故而并不急着找尋方振遠,他甚至覺得跟蹤苗飛,或許效果會更好,所以他跟緊了狼人身後。
從白天至深夜,狼人才相繼歸隊,他們走往南麓的一座小尼姑庵。
看他們走得如此自然,想是已住了多日,那庵中尼姑若非被趕走,即是已全遭毒手,小高不禁更加痛恨鬼王幫的胡作非為。
尼姑庵裡除了偶爾傳出不甚友善的咆哮聲,随後又安靜了下來,想必他們亦有意隐藏行蹤。
小高想确定苗飛是否在裡面,于是潛了過去。
小高躲向屋頂往裡面監視,小庵雖小,也有天井及兩問禅房,此時隻見正廳有昏暗燈光傳出,喝聲也是自那裡傳出。
小高心想大概就是苗飛在練功了。
他找了個好的角度,從破爛不堪的窗口往裡瞧一個白色僵屍坐在神壇中間,頭頂青光直冒。
臉青得吓人,恐怕又是在練甚麼邪功了。
反正僵屍般的臉看起來皆差不多,光線又不十分明亮,小高倒未能确定他就是苗飛。
他還在考慮是否要更靠近些,以便能看得更清楚,突然發現正對面,大廳背後出現一個黑影。
那黑影動作輕飄而迅速,小高一眼就認出這眼熟的身形。
“神秘人?”
也就是韓七絕,沒想到他來得如此之快,小高伏在暗處,不敢亂動,韓七絕的狡猾,他可是領教過了。
他必須小心翼翼地别發出聲音,免得被發現了,整個計劃都泡了湯。
韓七絕并未留神四周,或許是自恃有狼人看守的緣故吧。
他淡然地掠向天井而去。
那僵屍已有所發現,冷喝一聲,正要沖出去,突然見到韓七絕的裝束,态度立刻有了轉變,拱手道:“門主莅臨,屬下有禮中。
”
小高看見那人的右腳是跛的,這才确定他真的是鬼王苗飛。
韓七絕仍是蒙着面,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以慣有的平靜聲音道:“你在找方振遠?”
苗飛點頭道:“他拐走了夫人,屬下欲拿之繩之于法。
”
韓七絕沉吟了一陣,複問道:“現在練的甚麼功?”
“僵屍毒功。
”
“有何效果?”
苗飛道:“練這功夫可以增加毒效、内力,還有金鐘罩鐵布衫之效……”
“練得如何了?”
“快要有七成火候了。
”
“腳傷怎麼樣了?”
“沒有影響,裝上精鋼,更具威力。
”
“這麼說,你可以打敗方振遠了?”
苗飛道:“屬下的武功本就勝他數倍,讓他一手,照樣能夠制住他,當然打敗他沒有問題。
”
“但你卻被他扭去一條腿?”
苗飛恨恨地道:“當初若不是賤人的背叛,屬下也不會輸得那麼慘。
”
“有時候也該用點大腦,老是硬拚,九條命也不夠死,你沒聽過力敵不如智取這句話嗎?”
“是。
”苗飛點點頭。
韓七絕考慮良久,又道:“我帶你去方振遠的住處。
”
“門主知道他的下落?”
苗飛激動得搶口問話,突然又覺得如此冒犯了門主之尊,故又立即閉口,拱手低頭為禮,一派恭敬。
韓七絕這才繼續說道:“到了地頭,你們自己解決,别又滿肚子怨怨恨恨,一些正事都沒辦,記得我要你做甚麼?”
“屬下報了此仇,已拟好了複幫計劃,得先收拾小高那小子,免得他又破壞了大事,壞了全盤計劃。
”
韓七絕有些不耐地道:“壞事的不隻他一人,你隻管去練你的毒功,複幫的計劃我來辦,省得你又搞一次比武大會,弄得全軍覆沒。
”
苗飛雖不甘認錯,但在韓七絕的面前似不會發脾氣,閉口站在那裡乖乖的接受韓七絕的教訓。
“走吧!不必帶甚麼屬下,這隻是你跟方振遠的私人恩怨。
”
“屬下遵命。
”
苗飛必恭必敬地跟着韓七絕掠向屋頂,一閃即失。
小高怎可錯失看好戲的矶會,立即也跟追了過主。
還好二人似并不在意有任何敵人威脅,走得大搖大擺,使得小高得以順利跟蹤。
韓七絕并非上山,而是直往山下掠去。
不但苗飛感到驚訝,連小高也十分驚訝,若是出了此山,方振遠又怎是躲在九華山之中呢?
“方振遠這人心機不錯,他先逃向山區,以避人耳目,然後又到山下小村裡躲起來,除了較為安全之外,他還想确定是否有人跟蹤。
”
韓七絕覺得自己能夠發現此事,才智自不同于苗飛,故對于苗飛的驚訝帶着鄙視的口氣回答。
苗飛此時已被狂怒的情緒淹沒,所以甚麼鄙視他都不在乎了。
走不到兩刻鐘,眼前已出現了一小片村落。
韓七絕停步,冷冷地道:“左邊第七間,自己去吧。
”
“是。
”
苗飛拱手為禮,立即咬牙切齒又帶點興奮地,小心翼翼地潛了過去。
這時方至初更,村民大都熟睡,四周一片甯靜。
苗飛算準了目标茅屋,漸漸潛了過去,才至屋子前面,就聽到一陣男女的歡欣鬧笑聲傳入耳際。
一個女人的聲音道:“那死鬼斷了一條腿竟然沒死,可笑的是,他在山上搜了半個月,一點收獲也沒有!我看再搜半年也沒有結果。
”
方振遠的聲音道:“就算搜到了又如何?以我們現在的功力,足可把他撕成兩半。
”
“可是他那身毒功,怪吓人的,我就是不習慣跟他窮攪和。
”
“你還不是跟了他那麼多年?”
“不得已的啊!跟他上床,一點快感都沒有,不如你溫柔、體貼又懂得情趣……”
一聲浪笑,女的已忍不住撲向男方,雙雙把木床壓得吱吱亂響。
“狗男女!”
苗飛一張臉曲扭得不成人形,奮然舉掌,硬将木門打了個稀爛。
裡面的方振遠與苗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