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雖然你看透了作為一個棋子的命運,卻也沒辦法逃離這個瘋狂的遊戲。
聰明人就是聰明人,他絕對不會因為恐懼未來而退出鬥争,如果你一直害怕畏懼、試圖逃避,你遲早會成為一個棄子。
”
梁慶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但這麼一個聰明人,卻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嚴鳳雅與他如出一轍,簡直可以說是愚蠢透頂,成為别人利用的棋子。
他把江小樓看成可以利用的對象,卻不知道對方在被他利用的同時,也正是處心積慮要殺他的那個人。
人生本身就是荒誕不經的,這場戲原本是一場悲劇,卻衍生出鬧劇和諷刺喜劇的色彩,真真可悲、可笑。
江小樓依舊淡淡含笑,明眸清湛卻幽靜無波。
三個人從雅室出來,江小樓的面上罩了鬥笠,朦朦胧胧,絕不會叫人看出痕迹。
剛剛走到門口,外面的陽光直射而入,江小樓慵懶地眯起眼睛。
小蝶上去付款,老闆道:“一共一兩三錢銀子……”
小蝶掏出錢來付賬,江小樓和郦雪凝正在等待。
“老闆,樓上臨波閣準備好了麼?”一個年輕的男子含笑道。
江小樓眯起眼睛望去,許久不見的王鶴滿面笑容地站在門邊上,他說完這一句話,便轉頭和身側的一個年輕少女說笑,那少女身着淡粉色繁繡衣裙,面容嬌俏,唇邊帶着甜甜笑意,分外熟悉。
兩人神态親昵,沒有看到江小樓。
“今天的詩會在這裡辦嗎?”秦甜兒笑容滿面地問道。
“是啊,子都在二樓包了一間雅室,邀請了不少人,你上去就知道了!”王鶴面上十分歡喜模樣。
秦甜兒蹙起眉頭:“可我不愛舞文弄墨的——”
“秦小姐不喜歡也不要緊,回頭等他們開場了,我們找借口出去就是,等天黑了,我正好帶你去看夜景,賞河燈,隻是——怕你家人要惱我悄悄帶你出來了!”
“我讓身邊的丫頭回去說過了,隻說在姨母家中作客,不過我也不能呆太久,看了河燈就回去!”秦甜兒面孔紅得像枝頭含水的蜜桃,叫人垂涎欲滴。
王鶴微笑起來。
秦家雖然商戶出身,可自從出了一個探花郎之後,身價不斷飙升。
秦思為人溫文儒雅,文采風流,因為一首賞花詞得到陛下和朝臣們交口稱贊。
如今他得了嶽丈劉城山的引薦,成為太子身邊的紅人。
而骠騎将軍王充最近因為一點意外得罪了太子,所以吩咐王鶴從秦家着手,想方設法搭上秦思,順利解除這個誤會。
王鶴送了重禮,秦思一直好言好語,親自接待,卻是不肯輕易松口,讓他摸不到頭緒。
說到底,秦家終究有個商戶出身的底子,雖然秦思成為了禦史的乘龍快婿,又做了太子寵臣,但骠騎将軍嫌親自登門掉面子,還是把兒子推出來,美其名曰曆練。
曆練了兩三回,王鶴碰到的都是軟釘子,發怒不是,惱恨不是,他隻能笑眯眯地來哄秦甜兒。
秦甜兒長得美,人又甜,王鶴跑了兩趟秦家,很快與她熟悉起來。
秦甜兒倒是比她那個滑不溜丢的兄長秦思好哄,三言兩語之間就和王鶴走得很近。
按照道理說,一個名門千金是不該和男子單獨出遊,尤其是秦家這種新貴,越發看重這些矯情的規矩,生怕别人嘲笑他們是暴發戶,不懂規矩。
但是王家的再三登門,王鶴的英俊魁梧,讓秦家人看到了另外一種希望。
也許,這是聯姻的一個契機。
王鶴丢給老闆一塊銀子:“把馬拴好,喂點好料!”
看到這樣的豪客,又見他們衣着華貴,顯然出身高門,老闆自然心花怒放,立刻丢下小蝶,連連躬身說是。
小蝶被丢在一邊,有點生氣,怒瞪着那兩個人。
王鶴和秦甜兒居然破天荒地走在一起……
江小樓望着,不由淡淡笑了,還真是稀奇。
她向小蝶搖了搖頭,小蝶卻沒忍住,惱怒地把錢丢在桌子上:“老闆,給你錢……不用找!”
王鶴狐疑地看了小蝶一眼,神色中有些困惑。
老闆一愣,忙不疊接過了錢,連聲道謝。
江小樓和郦雪凝,已經一前一後越過王鶴與秦甜兒,走出了酒樓。
午後的陽光十分明媚,不自覺就渾身懶洋洋的。
江小樓和郦雪凝信步在街上走,一路穿過綢緞鋪、古董店、玉器行,見到的人都是衣冠楚楚,富貴逼人。
“我從來沒想到自己還能有一天,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
”郦雪凝感歎。
江小樓不覺莞爾:“以後你的生活都會是這樣,你再也不會是從前的郦雪凝了。
”
國色天香樓早已毀了,賣身契也灰飛煙滅,如今的郦雪凝,是一個自由人。
郦雪凝輕輕松了一口氣,轉過頭卻看到小蝶氣呼呼的,不由笑起來:“你家小姐都不介意,你在介意個什麼勁兒。
”
小蝶瞪大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向江小樓:“小姐,王公子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