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住在外頭,比如說要上個廁所,在一般客棧、旅社裡他們稱茅廁;一間由茅草搭蓋而成的屋子,裡面放一個大桶子,不論拉什麼都隻消往上一蹲,有時好一點的設備是木造的,裡面有個茅坑,深不可測,讓洛雲揚上廁所總會心想如果摔下去可就慘了。
所以每次洛雲揚要上廁所都會膽戰心驚,總要小雲先預備一桶水——洗手,古代用水不像現代那麼便利,扭開水龍頭水就來,而是要從河流或井裡提才有水可用。
而且用的衛生紙是粗糙的草紙,而在王府則是以布料綢緞代替草紙;由小細節就可以看出古代貧富差距之懸殊,洛雲揚那學法律的頭腦又不禁理智地分析着。
剛上問完茅廁出來,洛雲揚聽見客棧裡鬧烘烘的。
“小雲,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洛雲揚清洗纖纖細手,邊擦拭邊問道。
“好象是抓賊吧!”小雲随口答道。
“我們去看看!”念法律的洛雲揚還沒見過古代官吏如何審案,去見識見識也好。
“小姐,别去湊……。
”
“走啦!”洛雲揚瞧小雲欲言又止,幹脆拉着她走。
在客棧大廳圍觀的人很多。
一個挺着大肚子如彌勒佛、穿著官服的大爺正坐在椅子上。
“小的真的沒有偷銀子!”一個衣衫檻褛的小夥子跪在地上叩頭,而另一個則是客棧的東家,剛才就是由這位東家接待他們進上房的。
“你這小乞丐還敢撒謊。
”東家指着小夥子罵。
小雲站在洛雲揚身後瞧見那位大官,輕聲耳語道:“小姐,那位就是秦川太守賈忠義;那時在河道中被我們戲弄的大官。
”
此時,洛雲揚不禁暗忖道,喔!原來是秦川太守賈忠義,奇怪這位大官不在他的轄區管事,怎麼到處亂跑;根據平南王告訴他的這裡地近西京。
應屬京兆管轄才對。
這時客棧東家指着小乞丐道:“賈大人,您要替小的做主,你看看一個穿著破爛的小乞丐,怎可能拿得出十兩銀子,分明是偷來的。
即使不是從我櫃上拿的,也一定是從别處偷來的。
我是不在乎損失這十兩銀子,但也不能任這乞丐賊如此猖狂。
”
小乞丐哭喪着臉望了一眼店東說:
“大人,這是一位好心的大爺賞給小的,小的我真的沒有偷拿他的錢。
我用這十兩是來向他買飯菜給弟弟吃的,我們兄弟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沒想到這位東家卻誣賴我們。
”
賈忠義掃視了他們一眼,沉聲道:“證物呢?”
一旁的師爺遞上一錠銀子,奸笑道:“大人。
這是官銀,我想可能是這小乞丐在說謊;因為一個小乞丐怎麼可能會有官銀呢?除了偷!”
“胡說八道!”洛雲揚冷冷地低聲說,可是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小姐!”小雲忍不住驚呼,完蛋了,要是霍公子在就好,偏偏霍公子和東叔出去辦事。
賈忠義聞言一怔,同過頭打量這兩個主仆,他覺得似曾相識,正要開口時——
縣太爺到了。
一段官場寒暄是免不了,賈忠義的官位是刺史,而縣太爺隻是一個小小的地方官。
這位縣太爺姓吳名良欣——換言之是無良心。
在每到一個縣市鄉鎮前,霍西郎總會洛雲揚當地的地方官,要她若發生困難而自己又不在她身邊時,可以持霍府手令去找地方官幫忙。
一臉獐頭鼠目,目光如豆是吳良欣的特色,再加上個子矮小,有些駝背,大概是念書念到駝背——一副死讀書的模樣。
因為賈大人的目光移向駱雲香。
因此縣太爺走近她身旁打量着,哪來如此标緻的小姐?
“這位姑娘是外地來的吧!”吳良欣一副色迷迷的樣子。
洛雲揚不甩他,走到跪在地上的小乞丐身邊關心地問道:“小弟弟,你沒事吧!”此時他才發現小乞丐背後部分的衣服已經被扯破,而已多處紅腫淤青沾着血迹。
天啊!這些人到底是不是人,竟把那麼小的小孩打成這樣,真該死!
小雲也沒理那兩名大官,走到小姐身後神色擔憂地耳語道:“小姐,怎麼辦!”
不理會周圍衆人訝異的目光,洛雲揚态度堅決地命令道:“小雲,送這位小弟弟到房裡擦藥。
”
“大膽狂徒,竟然想把嫌犯帶走。
”站在賈大人身旁的師爺叫了出來。
洛雲揚緩緩地擡起頭,冷冽的眼神朝賈大人一瞪,讓賈忠義和師爺都心驚一下。
“小姐……。
”小雲牽着小乞丐欲言又止。
“走呀!”洛雲揚輕聲命今着,神情堅決不容反駁。
因為通常他打架辦事時若有女子在場,他都一定會先支開,這是他和霍西仁兩個人的習慣,原因很簡單,一個是避免有旁人在而分心;一個是護花使者心态兼大男人主義作祟。
小雲無奈。
隻好牽着小乞丐離開,洛雲揚見她走了,總算松了一口氣。
“你是大人嗎?”洛雲揚指着那肚大如彌勒佛的賈忠義,臉上毫無懼意。
“廢話!這位是……。
”師爺怒斥道。
“哪還輪得到你說話!”洛雲揚不客氣地打斷,令師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師爺,你退下。
”賈忠義突然嚴肅了起來,不敢小觑這位一副正氣凜然模樣的姑娘,由她的打扮、談吐,都可以看得出她出身非凡。
“這位姑娘請問你半途幹擾本官辦案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