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受到很大的打擊,好一會兒她才顫着唇問:“你是來向我要一句‘恭喜’嗎?”她咬着牙,不許自己懦弱得像棄婦般,“那麼——恭喜了。
”
聶煊要結婚了?他也會想定下來?想必他的妻子該是他深愛的女人吧!否則……像他這樣的花花公子,怎甘心被一個女人套住?她哀戚的想道。
“若隻是要你的一句‘恭喜’,我打電話向你要就成了,大可不必追着你來。
”他一笑,看着她傷心欲絕的表情,心裡也不好受,“為了維持婚禮的品質,我希望伴郎、伴娘都是俊男美女,你是我中意的伴娘人選之一。
”
桑懷哲沒想到他會提出那麼可笑又傷人的請求,氣得差點沒吐血。
“你另請高明吧。
”看着心愛的男人結婚,而新娘不是她,多幽默啊。
“你怎麼氣量那麼狹小?其實那天當伴娘的,都曾是我的女朋友。
我一對她們說我需要幾個長相出色的伴娘,她們都痛快答應了,就隻有你!怎麼,你是擔心自己長相不好,抑或承受不起我娶的是别的女人?還是……”
“夠了!我答應就是。
”桑懷哲氣得全身發抖,深吸了口氣,“現在,可以送我回去了嗎?”她沒想到聶煊是這麼殘忍的人,叫過去深愛他的女人當伴娘?虧他說得出口!
“可以。
”聶煊真不知怎麼說,戲碼敲定了,他這男主角不演出還真不行呢。
※※※
哪有這樣的婚禮?桑懷哲不由得感到奇怪。
因為不婚主義,所以她從來也沒多注意一些别人婚禮的策劃步驟,可是再怎麼不懂,也知道婚禮不該是這麼辦的吧?
她這伴娘連禮服都沒試穿過,就被聶煊通知明天去參加他的婚禮。
問他和那新娘的婚禮怎會辦得如此急?他給她的答複竟是想快點把美嬌娘娶回家!這一句話令她徹夜未眠,也沒心思去思考這回的婚禮怎會舉辦得如此奇怪。
她的心早在聶煊告訴她,他要結婚時就已死了,僅餘的隻是無法掙脫出感情折磨的痛苦,不禁有些恨自己,為什麼當時有機會和他步上禮堂,她卻放棄了。
發現自己竟有這樣的想法,桑懷哲感到十分訝異。
是吃錯了啥藥?她不是一向主張不婚的嗎?不是認為不貞的婚姻對感情的傷害是最大的嗎?而現在……為什麼她一直在推翻自己從前的想法?
天!現在她明白了,她愛聶煊,竟是如此無可救藥的愛着他,甚至想利用婚姻給自己安全感、保證,至于從前不相信的“永恒之愛”她也信了,因為她自己就不就是個信奉者、履行者嗎?”
這輩子再也沒有任何男人能走進她的世界了,她對聶煊的情隻怕會随着自己一輩子,這大概就是永恒之愛吧?
如果聶煊也如此待她,他會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隻可惜他不會明白的,起碼不會明白她曾那麼一心一意的愛着他。
推開窗子,外頭的冷空氣吹了進來,寒風的冷已不及她心中的寒冷。
太陽升起了,過了今天,聶煊就是别人的丈夫了,而她将永遠被他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
早上七點左右,桑懷哲被前來接他的司機送往女方家和其他伴娘會合,當然,她也即将看到聶煊情系的美嬌娘。
不知怎麼,她對新娘的長相提不出丁點興趣。
到了女方家,她訝異的看到了季戀雪,“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會吧?戀雪都已經為人妻了,不會也是聶煊邀請的伴娘吧?更何況,他不是說,今天伴娘的人選是他從前的女友?
季戀雪不理會她的問話,将她按坐在椅子上,“來吧,化妝師,這新……呃……伴娘來了晚些,快替她上妝,哦!不,要先套禮服。
”
一夜沒睡的桑懷哲雖覺得事情有些怪,可是身心的疲累使她沒多話的追問一些事,她隻是安安靜靜的任由人家擺布。
一陣渾渾噩噩的任人裝扮之後,一擡頭面對鏡子時,她才發覺發型師正為她裝戴婚紗,心想,伴娘戴婚紗幹啥?
“不對吧,我隻是伴娘,戴婚紗幹啥?”忽地,她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其他伴娘呢?”
“人家都是女方人馬,昨晚就住在這裡,七早八早已起來梳妝打扮好了,現在在三樓陪着新娘子。
”至于戴婚紗一事,她沒多解釋。
季戀雪一向不擅說謊,這段台辭是冷硯逼着她“背”出來的,他告訴她,紅娘要當就要當像一些,别讓好友的幸福砸在她手中。
“是嗎?”太奇怪了吧?何況……她這身禮服未免太隆重華麗了,且她沒試穿過禮服,為什麼這套禮服合身得彷佛為她量身訂做的呢?
懷哲這套衣服得歸功于自己将她的三圍、肩寬等透露給禮服設計師,季戀雪打量着她,這次婚禮的策劃,自己也插了一腳,真是到了出賣朋友不遺餘力的地步。
唉!隻怕屆時新郎、新娘入了房,她這俏紅娘就被踢到一旁,最壞的打算是,還得接受好友的“秋後大算帳”。
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季戀雪頻頻的看表,頻頻的拭着冷汗。
“走吧,上樓去會合其他伴娘了。
”桑懷哲站了起來,又注意到與她今天角色不符的新娘婚紗,“對了,把這頭紗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