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對手多如過江之鲫。
「我們……還要不要做湯圓?」被壓在他懷裡超過五分鐘,慕心的聲音在他胸口制造暖氣。
「好,做湯圓。
」松開她,穩住氣息,他是個成熟男人,一向控制自如,雖說她老讓他失控。
「先這樣子捏一小塊,搓成圓圈圈,等圈圈很漂亮的時候,再輕壓一個凹洞。
喏,我完成了。
」
這個湯圓以中國人的角度來看,實在不怎麼高明,但這裡是法國,亞瑟無法聽見中國人的評語。
亞瑟學著慕心捏下一塊面團,搓搓搓,搓不成圓也不成扁,一個小凹洞在他不認真的拇指下變成大凹洞。
看見她憋忍住的笑容,他出言恐吓她。
「不準批評我。
」
「我沒打算批評你呀,我隻是想告訴你,牛郎織女的故事還有另外一則說法。
」
「講講看。
」亞瑟看著自己手中的湯圓,說實話,他也想大笑。
「傳說牛郎不會洗衣洗碗,到七夕這夜,織女要把一年份的碗和衣服清洗乾淨,你捏出來的洞夠大,可以接住所有的洗碗水。
」
「你捏的洞裝淚水,我捏的裝洗碗水,差這麼多?」他挑眉問。
慕心笑笑,把捏壞的湯圓放回他手中,抓住他兩隻手,教他搓捏。
果然,三十秒後,一個像話的湯圓出現。
他的手很大,大到能包住她的,軟軟厚厚的手心,注定他是個有福氣的男人。
她捧住他的大手,細細審看,感情線上面的紋路呵……紛紛亂目,注定他的愛情要分享許多人。
「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你的掌紋,你的拇指下方有許多交錯,代表你能自祖先手中接下産業。
」
「這是中國巫術?」
「不,是中國老祖宗的智慧。
」
「好吧,中國人的老祖宗說了什麼?」
「說你聰敏才情、說你事業有成、說你長命百歲,也說你……」
「怎樣?」
「情感紛亂,難以專一。
」
「你從哪邊看出來?」
慕心指指他交錯雜疊的婚姻線。
對於命相學她隻是粗略了解,不能透徹解釋,他中斷的婚姻線是因為艾拉已死,或是他和她之間有緣無分。
他拉過慕心的手,學她将兩手相接,組合出一條簡簡單單、乾乾淨淨的婚姻線,如同她的人——單純。
「你應該慶幸,你的婚姻線乾淨完整。
」
她的婚姻和他系在一起,她的乾淨完整,那是否代表他們之間将幸福終老?這個想法讓他幸福。
「是啊,我很慶幸。
」
慶幸自己是他愛情的「一部分」,酸酸的,她的心情微微發酵,她知道自己的貪心正在催促心痛,但,那是不對的!她不應該要求太過,可是……她戀眷這個有他存在的舞台啊!
低頭,慕心燒開水,把她的貪心燒毀;她用力捏湯圓,把她的貪心壓扁。
她一遍遍告訴自己,貪心是萬惡淵薮,一遍遍提醒自己,她要好好保護自己的愛情,不讓貪婪篡位。
很快地,一鍋熱騰騰的甜湯圓上桌。
她微笑,告訴自己和亞瑟,她很快樂;她喋喋不休地說著話,昭告天下,她不介意她的愛情隻是他衆多愛情中的一部分。
在他們說說笑笑,開心到極點時,老威廉斯和妻子、娜莉回來了。
他們循著笑聲走到廚房,發現多年不曾開懷的兒子和他們不樂意承認的媳婦,正用白粉在對方臉上化妝。
霎時,兩個夫妻愣住,這個笑聲,是自從艾拉死後,再沒聽聞過的呀!
他們相視,諸多固執與堅持随著亞瑟的笑聲崩塌,這個特殊的中國女孩……會為兒子帶來快樂吧!
同樣震驚的娜莉,狠狠瞪著慕心。
一個搶奪别人幸福的女人,沒有權利得到快樂。
慕心和亞瑟的笑聲讓她确定了一件事——
她要更積極地計畫,将慕心趕出威廉斯家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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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來,亞瑟側眼凝望身旁的睡美人。
看她睡著時的平靜祥和,看著她細細的柳眉橫在額頭上方,帶起一抹春風,他享受著這樣的享受。
她像一本好書,翻開了第一頁,便忍不住想看到結局,他沒懷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