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裡的法國廳包廂裡,一片玫瑰和燭光相映下的浪漫,可裡頭卻非情人隔著燭光舉杯的美好畫面,而是父女檔隔桌相對的詭谲情況。
冷凝在空氣中的氣氛令人尴尬異常,服務人員二度詢問客人是否到齊,何時準備用餐的貼心話語,無形中增添了尴尬氣氛。
路羽然現在真有一股殺人的沖動。
SEM就了不起嗎?當初要邀約人家的是他們,今天到現在仍沒出席的也是他們。
七點的邀約,他們到八點仍沒有到!
路威宏顧及對方是自己惹不起的,在撥了一次電話無人接聽後,也隻敢繼續枯等,敢怒不敢言,更何況他在事業上有求于SEM,就算今天對方做了什麼失禮的事,他也當作沒發生過。
可路羽然就不同了,她是一個十分重視時間觀念的人,守時是她對朋友和自己的基本要求。
而且一向隻有别人等她的份,什麼時候輪到她等人了?今天她為了自己以後可以不必再接受任何相親的安排,可是把耐心發揮到極限。
一個小時,她足足等了對方一個小時,這樣已經算仁至義盡了吧?
看了繼父一眼,她站起來,“今晚的鬧劇到此為止。
”她受夠了,也該給她離開的自由吧?
“羽然……”
“你不會叫我再繼續等下去吧?”她的語氣很冷,将路威宏未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對方如果真的有誠意,他們會在約定的時間出現,就算沒法子準時,好歹也事先撥個電話通知,而不是像這樣不當一回事。
”
“他們也許……”
“我沒興趣聽你揣測的任何理由。
”路羽然現在隻想把話說清楚。
“今天我可是依你的意思來參加這邀約了,希望你能遵守對我的承諾,以後不會再逼著我去釣金龜。
”
“今天的約會不算,對方根本沒出現。
”這丫頭是他手中一顆重要的棋子,在他尚未運用到而達到目的前,他怎能輕易的放棄?
他的話令路羽然拉長了臉,“别開玩笑了!今天理虧的是那姓楚的那夥人,你把他們的錯算到我身上來?”這算是哪門子的道理?“而且隻要他們不出現,我就得約會約到他們出現為止?”她冷笑,“那我需不需要二十四小時待命?”
SEM的楚老頭欺人太甚,難道她得任由他欺負?
“羽然!”
路羽然給他一個不想多談的不耐煩表情,“不管如何,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
”
她是有權利生氣的吧,她一個女孩子家,别人約了她,而她也答應了,可在見面的地方卻不見約她的人,那意味著什麼?
是對方對她不滿意,抑或是故意惡整她?要不是她一向對自己有自信,同時心理建設也夠堅固,否則對方的惡意缺席還真夠叫人猛鑽牛角尖。
事情就這麼了了也好,她省了接下來數小時和相親者大眼瞪小眼的對望,也可以少說一些言不由衷的應酬話。
想一想,她還得感謝今天的被放鴿子哩。
“再等一下,也許楚先生他們就來了。
”路威宏極力想留下路羽然。
“我的耐心被磨光了,就算見了面,我大概也忍不住會說一些不得體的話,你确定要我留下?”她别的本事沒有,就抒發心裡的不平衡、為自己的委屈找到平衡點而刮得對方招架不住的本事可是一把罩。
“你……”路威宏的确顧慮到她的火辣性子。
“所以,我覺得接下來的時間,由你單獨面對他們,會比我們一起面對他們好。
”
說著,她一刻也不打算多留的欲離開。
才拉開門打算走出去,一個服務生正巧推門進來。
“路先生,方才有人送來一張卡片,要我們轉交給你。
”
路羽然直覺那張卡片可能是對方差人送來的。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她也想知道他要如何為今天的事作解釋,于是她暫且止住離去的步伐。
路威宏打開信封,很快的看了一下卡片的内容,愈看眉頭皺得愈緊,最後他有些氣惱的将卡片擱在桌上。
“上頭寫了些什麼?”理由若連繼父都接受不了,那想必十分惱人。
路羽然走過去将卡片拿起來看。
路先生展悅:由于總裁前往路家造訪,帶回路家小姐相片一張,因而有此邀約。
然就小侄眼光看來,楚小姐模樣僅稱尚可,别無吸引人之處。
此次邀的小侄不克前往,又因回國時間尚短,公事繁忙而未能提前取消約會之事,臨時取消會面,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豈有此理!”路羽然看完卡片之後一陣狂怒。
對方沒準時出席約會已經是很不應該的事了,竟然火上加油的請人拿來一封侮辱函。
真是太過分了!
這個叫楚倫的是她今天原本約見面的對象嗎?低級沒品的家夥!寫這是什麼内容。
他……他竟然說她模樣尚可,别無吸引人之處!他當她是什麼?在菜市場上任人挑瘦揀肥的豬肉嗎?而且他在批評完她的長相之後,又以公事繁忙為借口,說什麼不克前往等話,根本是推托之辭!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