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殘冬的寒意褪去不少,空氣裡已略現春天的氣息。
這幾天路羽然沒有上學,心情低落得連三餐都吃得少。
打從那天從楚倫那裡離開後,他不曾找過她,她也沒再礙眼的出現在他面前。
她不知道錄音帶他如何處置了,是仍然沒有收到,或是收到了仍拒聽,甚至聽了依舊拒絕相信,有太多的可能,她卻猜不中他的心思。
他的心思太深太沉,她無法覽盡看透。
正因為如此,看似公平的情感中,她似乎是比較弱勢的一方。
淚流盡了,她的思緒卻仍紊亂得叫自己心慌。
事情隻要一牽涉到楚倫,她就沒有法子冷靜下來。
對這段令她累到極點的感情,好友餘允歡甚至勸她不如放棄算了。
放棄?她想都沒想過。
在楚倫以最殘忍、最無情的方式對待她時,她也都隻想著,隻要他知道事實真相就不會那樣待她。
至于何時他才能知道事實?她不知道,但她願意等。
有些意興闌珊的,路羽然在客廳的長沙發上橫卧著。
在她調整卧姿時,無意中瞥見茶幾的下方好像擱了一個小牛皮紙袋。
似曾相識的感覺令她立即伸手拿過來确認……“天!”她不禁低呼出聲。
她幾天前寄給楚倫的錄音帶竟然被退回,牛皮紙袋封口還蓋了個“查無此人”的藍色印戳。
“怎麼可能?”路羽然喃喃自語,然後仔細比對地址,這才發現她竟然寫錯了SEM的地址中的一個字。
不同的街名,包裹自然寄往他處了。
雖為自己的粗心懊惱,可她也松了一口氣,甚至重新燃起希望。
起碼楚倫還沒收到錄音帶,自然不知道真正情況究竟怎麼樣。
當下決定,為了保險起見,她要親自送錄音帶給他。
隻是……他看到她,又會以什麼态度對待她?她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多想,想得太多,勇氣便會一分一分的喪失。
☆☆☆
這個時間楚倫該在公司裡,可是路羽然打電話到公司去時,秘書卻說他今天沒來上班,于是在打了數通電話去他的住處卻沒人接聽後,她索性直接到他的公寓等他。
有一段時間沒有踏進楚倫的公寓了,她擡頭望了望這個曾經長時間待過的高級公寓。
這個時候楚倫沒有在公司,也沒有在公寓,他會去哪裡呢?
路羽然猶豫著究竟要親手将錄音帶交給他,還是拜托公寓的管理員轉交。
她在公寓外頭踱步想著這件事,想著想著,身子不知不覺的往馬路中間靠,忽地有一部車子在她身後按了一聲喇叭,吓得她隻差沒跳起來,手上的錄音帶掉了,她來不及拾起,隻能匆匆的往路旁靠去。
一回身,她看到那部車子竟然是楚倫的林寶堅尼,隔著透明擋風玻璃的他正以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她,那眼神冷得令她因看到他而驚喜的笑容僵住。
而他身旁,那個曾經是她專屬位子上頭坐了個美豔而不陌生的女人。
路羽然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在她和楚倫起程到美國去之前,曾經在這附近見過的女人——崔明麗。
崔明麗以一種看情敵的眼光看了她一眼,然後忽地将身子往楚倫身邊挪,低著頭和他調笑。
一股沖動使得路羽然伸手攔住楚倫的車子,然後拍著車窗要他将窗子降下來。
心中的妒意和不快她已經理會不了,此刻她隻想把一些事情弄清楚。
降下了車窗,楚倫的表情沉冷得如同覆著臘月寒霜。
在他未說話前,身邊的崔明麗先一步開口。
“倫,她是誰?好面善呢。
”她的身子又向他挪近一些,眼神充滿挑釁的看著路羽然。
“我覺得……她好像是前些日子召開記者會,公開宣稱被你欺騙的路氏企業董事長的千金呢。
”
路羽然紅了臉,十分狼狽。
楚倫不帶感情的看著她,說出令她難堪的話,“款項已在前天彙出,我不認為你還有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
“我今天是送東西來的。
”她的手心冒著冷汗,聲音小得幾乎像是喃喃自語。
“我們之間已經銀貨兩訖,我不認為我欠你什麼,也不認為你會有什麼東西該給我。
”看著她泫然欲泣的表情,他的心在不知不覺中擰緊了,可他拒絕領受,更不願心軟。
崔明麗冷笑的斜睨路羽然一眼,諷刺的加了一句,“大概是要給你一張為路氏‘應急’的感謝函吧。
”她更加風點火的說:“路家的家風似乎是向錢看呢。
想當年路紫茵為了錢,甯願抛舍多年的感情,而如今你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連感情都可以拿出來抛售,不過很值得啊,你的感情可是有六億元天價呢!”由于她是SEM聘請的諸多律師中的一位,因此她知道不少有關路家的事。
“可不可以請你說話不要這樣傷人?”
“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
”她讪讪的說。
“事實上,我……”路羽然發覺此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