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可厚非,楊舞跟他到底關系匪淺。
隻是,她跟徐少康的關系更不一樣。
她希望徐少康能将她放在第一位。
基于女人微妙的心理,她希望徐少康最看重的是她,最在乎的也是她。
這種心理很難解釋。
她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是……
"如果你也像關心你楊妹妹那樣關心我,那就好了。
"她開玩笑的口吻打趣說道。
徐少康看她一眼,沒說話。
胡玉頻又說:"要是有一天,我也像她那樣失蹤了,你會不會也這麼着急?"
"當然。
"徐少康笑笑的。
他知道她在試探,刻意放松語氣說:"但那也得等妳失蹤了再說。
"
胡玉頻抿嘴笑起來,睨看着他。
徐少康回望她,也笑了笑,然後将車子加速,搶過一個紅燈。
*****
七月七日晴.星期五.庚辰年六月初六.小暑
國際新聞版上,右下角不怎麼引人注意的角落,一則新聞寫着:
國際知名中國史專家韓森.懷特博士,六日淩晨在中國上海因車禍意外,送醫不治死亡……
楊舞放下報紙。
紙頁上的新聞過目即忘,但眼睑卻被報頁角落上方蠅頭小楷的"七月七日"字樣塞滿,睜眼閉眼看見的全是它。
她找遍了所有她能找得到的信息,每份報紙頁上方印的日期全都是一樣──七月七日。
沒錯,不是十月,也不是十一月。
她的時間──她存在的時間,平空消失了快一年。
她仰起頭,吐了一口悶氣。
報紙從她的大腿處滑落到地上,顯得也很無能為力。
怎麼會這樣?一年耶!她竟然失蹤了快一年,而她卻完全想不起這中間的空白!好象她的記憶、她存在的時空,就那樣無緣無故平空消失扭曲了。
怎麼會這樣呢?這種事要問誰……
後頭一陣窸窣。
她回頭過去。
希恩潘赤腳站在客廳,皺着眉,神色陰冷。
他頭上紮了繃帶,臉上顯著失血的蒼白,然而,他瞪視楊舞的陰狠眼神仍十分的警醒。
"你醒了。
"楊舞連忙起身站起來。
"怎麼回事?"希恩潘沒動,保持一種戒備的姿态。
"你被招牌打中,頭部受了傷。
"楊舞解釋。
"當時風雨太大,我找不到車送你到醫院,隻好将你帶回來。
我幫你的傷口做了緊急處理,不過,呃,我并不是那麼擅長……但你放心,我後來找了醫生,醫生說你的外傷大緻沒有問題。
不過,最好還是去醫院确切的檢查。
你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希恩潘沒回答,隻是陰冷地看着她,心裡像在琢磨什麼。
"對了,"楊舞說:"你肚子餓了吧?你昏睡了兩天,我正不知該如何讓你進食。
還好你醒了。
喝點稀飯好嗎?我不知道你是否吃得慣,但我隻有這個──"
"不必了。
"希恩潘不領情。
兩日不曾進食,隻靠點滴支撐的他,面色盡管蒼白,看起來仍相當強悍。
"你還是吃一點吧,要不然──"
"我說不必。
"希恩潘陰沉着臉,一字一字吐着冷氣。
"我的衣服呢?"他身上穿的是楊舞臨時在超市買的粗布襯衫和半長褲,顯得不合身的局促。
"我洗好了,就放在你剛剛出來的房間衣櫃裡。
"楊舞比個手勢,說:"對不起,因為你全身都濕透了,所以我……呃,那個……"所以她隻好幫他換了衣服。
當時情況緊急,且情非得已,她并無意窺伺他的身體,所以也并不覺得羞澀。
但在他不友善的瞪視下,她期期艾艾地無法解釋出口。
"你們這些人──妳以為這樣做,我就會感激嗎?"希恩潘眼神越陰冷。
他整個計畫都被延誤了。
不僅如此,還受了傷。
這一切,都是拜這個女孩所賜!
"我沒有這個意思。
"楊舞被他逼得後退一步。
她沒有邀功的意思,卻也沒有想到希恩潘會如此不友善。
"我也不需要你的感激。
算我多此一舉,反正你已經醒了,要走随時可以走,我不會死皮賴臉留你的。
"說到最後,語氣帶了一點諷刺。
希恩潘的綠眼珠閃了一下,像貓眼一樣收縮起來。
"妳也知道自己多事!"他的态度很冷淡不屑。
"我的車子呢?還有手提電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