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是動了真怒,元烈心頭震動,嘴角抿成一道直線:“咱們可算是把陳冰冰得罪了個徹底,她非要納蘭雪的性命不可,我卻救下了她,你這一回去,她必定會知道與你有關。
”
李未央的眼裡,光彩暗了下來,暗至冷漠無光:“那又如何?我早已經說過,讓她不要那麼糊塗!”
元烈看着她道:“我總覺得……你現在已經是郭家的人了。
”
李未央看着元烈,卻不知他為什麼突然這樣講,元烈淡淡一笑道:“從前,你都可以置身事外,現在你卻能夠産生情緒的波動了,這都不像你了。
未央,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
李未央良久不言,終究道:“那你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呢?”
眼前的女子,眼眸中隐隐壓抑着怒火,那一種不自知的鮮妍容華竟懾人心魄。
元烈微微笑起來,走近了她,慢慢道:“不管以前還是現在,你都是李未央,是我的未央。
”
李未央眉毛挑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元烈有點嫉妒地道:“我就是不愛看你為他們這麼費神,有些人根本不值得……明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帶來不可預計的後果,還是一頭栽下去。
”
李未央平靜地道:“撲火都是飛蛾的天性,而人是看不清楚前路的,總以為世上的一切都能把握在自己手中,可是做主的卻是老天爺,就像郭衍會愛上納蘭雪,而陳冰冰後來居上,這也是他們三個人的命。
可是如今讓他們狹路相逢的原因,我倒是知道。
”
元烈盯着她的眼睛:“哦?為什麼?”
李未央笑了笑,開口道:“因為有人在暗中運作,挑撥二嫂故意針對納蘭雪,一旦二嫂動手殺了納蘭雪,這件事情就再也沒辦法挽回,若是二哥回來知道,他是絕對不會原諒二嫂的,那麼郭家和陳家的聯盟必定崩潰。
不動聲色之間殺人于無形,這樣的招數倒讓我想起了裴家的大公子。
”
元烈輕輕地一笑:“其實這件事實在是很明顯,裴弼用的法子,并不如何高超,卻實在很有用,他一劍就刺中了陳家和郭家的痛處。
”
他利用陳冰冰、郭衍還有納蘭雪三個人的糾紛,讓這件事情越鬧越大,最終落入一個無法收拾的下場,李未央再聰明再狠辣,也沒有辦法控制人的感情,她沒有辦法控制郭衍不愛納蘭雪,也沒有辦法讓陳冰冰自動放棄,更不可能将這三個人的孽緣斬斷,隻能眼睜睜看到他們三人在泥潭中越走越深,最後連累整個郭府。
李未央唇畔含了一絲冰涼的笑意:“這件事情不能再隐瞞了,一定要禀報父親,縱然出了什麼事,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說着她看了屋中一眼道:“就讓她暫時在這裡養傷吧,吩咐人好好照顧她就是。
”
元烈點了點頭:“好,若是有什麼異樣,會有人通知你的。
”
李未央這才稍稍放了心,還未走出去,卻突然被元烈拉住了手,她不禁看了元烈一眼:“怎麼了?”
元烈笑了笑,笑容無比欣慰:“我隻是在感歎,我們之中沒有第三個人。
”可是話音剛落,他立刻想起一個雜碎,咬牙道:“也不對,那個靜王元英不就是嗎?”
李未央笑道:“是啊,你準備怎麼對付他呢?”
元烈嗤笑一聲:“我預備……”他沒說完,突然眼睛一眨,就把李未央抱了起來。
李未央就勢圈住他的脖子,不禁悄然展顔而笑,眉眼中隐隐漾出少年女子的嬌媚來:“你借機會占便宜嗎?”
清風疾來,滿樹花瓣一時翩落如雨,似要映紅了李未央素白的面容。
元烈眯起秀長眼睛,笑出一排牙齒:“是啊,我就是占便宜,這裡沒有外人,我将你送上馬車吧。
”他說完,真的抱着她一步一步向馬車走去。
李未央失笑,可是當她目光移向元烈背後的房門,原本輕松的心情一下子複雜起來,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這個結,隻怕是難解了。
回到郭府,李未央還沒來得及說出這件事,大堂之上已經彙聚了所有的郭家人,李未央見大家的神情都是十分的凝重,不由問道:“父親,母親,你們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發生了嗎?”
郭夫人看到李未央,一向平和的面容突然崩裂,不禁失聲痛哭了起來,李未央訝異,随後看向齊國公道:“父親,究竟是怎麼了?母親為何如此傷心。
”
齊國公歎了一口氣,看了旁邊神情哀傷的陳冰冰一眼道:“你二哥出事了。
”
李未央心頭一跳,蹙眉:“二哥出事了?出了什麼事?”
齊國公神情鄭重:“先前赫赫作亂,陛下派你二哥出兵征剿,趙宗為主帥,你二哥是副帥,統兵五十萬,向赫赫進發。
那趙宗是一名老将,他坐鎮軍中,派你二哥前去進攻,可是赫赫此次卻是集結了百萬大軍,你二哥多番周旋,卻還是戰敗,而且一連敗了四場。
”
如果僅僅是戰敗,父母親的面色怎麼會如此凝重呢?李未央不禁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