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罪何患無辭,我勸在場各位大人也好好管教一下身邊的仆從,免得一不小心,這唐将軍就會捉了你們的侄硬說是犯人,然後治你們一個夥同謀逆的罪名!”
唐堯一驚,他沒有想到這郭家的人嘴巴竟然如此的厲害,以至于他完全沒有立足之地,他想到這裡立刻後退了一步,閃到了城亭侯周貞的身後。
齊國公卻不準備就這樣輕松的放過他,他語氣淡漠道:“城亭侯,我倒想好好問問你是怎麼管理這十萬禁衛的!怎麼讓你的副統領到我郭家來随随便便的搜查,又或者,唐将軍是受了你的命令,特意跟随在太身邊的嗎?”
他這麼一說,連城亭侯周貞的冷汗都流了下來,他手上有十萬禁衛,負責拱衛大都,守護皇室,唐堯是禁軍的四位副統領之一,自然要聽從周貞的号令,隻不過這一回,唐堯奉太之命搜查郭府,其實城亭侯是默許的,因為他早已覺得郭家聲勢太大,如今又沒了陳家在一旁幫襯,是時候來分一杯羹。
但這些話終究不好放在台面上講,若是被陛下知道,必定疑心他和太有什麼勾結,不,甚至可能懷疑到秦王殿下的頭上,這麼一來,本來隻是想要坐山觀虎鬥,就被一起拖下水了。
城亭侯立刻瞪了唐堯一眼,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還不跪下向國公爺請罪!”
唐堯立刻跪倒在地,把頭埋得低低的,心頭第一次湧上惶恐。
太臉上已經是極度難堪,今日這樣空手而歸,父皇知道一定大發雷霆,再加上在城中搜查擾民,恐怕他回宮後會有苦頭吃……心頭掠過皇帝那一張陰沉莫辨的臉孔,太心頭一陣戰栗,勉強道:“既然刺客不在郭府,那我這就告辭了。
齊國公也不要惱怒,今日是我們失禮了,改日一定向你賠罪!”
齊國公冷哼一聲,看也不看太一眼,太面上難看,狼狽地帶着人離去了。
衆人看到這一幕,面上都有些讪讪的,尤其是剛才那些撺掇太搜查齊國公府的人,更是灰溜溜地也一同離開。
齊國公回頭看了李未央一眼,卻見她對自己微微一笑,神情十分的平靜,齊國公一直捏着的心,這才松了一口氣。
等到郭府将所有的貴客都送走了,齊國公連忙問道:“你二哥在哪裡?”
李未央眼神清澈:“就在剛才,我已經将二哥轉移到了别處,父親你且放心吧。
”
齊國公聽到這話,卻很快又覺得奇怪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太要搜查國公府的呢?”
李未央微微一笑,平靜地道:“我從很早開始就防這一日了,等到晉王殿下遇刺,太吩咐禁軍封鎖大都,我就知道太一定想要搜查整個齊國公府。
”其實,應該是更早之前……
齊國公點了點頭道:“那你二哥現在?”
李未央轉頭向趙月吩咐了兩句,趙月微笑着點了點頭,随即進入地道之中,不過小半個時辰,竟然和郭衍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
齊國公面上一變道:“剛剛那個士兵不是已經搜查了地道了嗎?”
李未央隻是輕聲回答:“這就要多虧了旭王殿下了,他在我們郭府不知道挖了多少層,一道門套一道門,就跟迷宮一樣,莫說是那些士兵把房拆了,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未必能把二哥找到。
”唐堯所謂的繼續挖掘,若是沒有人指引,也絕對找不到郭衍。
郭夫人上前仔仔細細地看着郭衍,眼中湧出了淚花,“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
剛剛被人放出來的郭敦快步走過來,他一把提起跌坐在地上的福兒道:“你為什麼要幫着外人來害我二哥?”
福兒整個人瑟瑟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郭澄連忙道:“郭敦,你先放開她。
”
郭敦惱怒地一把将福兒摔在地上,福兒的骨頭都快被摔碎了,隻能硬生生地忍着不哭出聲來。
郭夫人搖了搖頭道:“真沒有想到,冰冰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衍兒畢竟與她夫妻一場,竟然絲毫不顧舊情,讓這個丫頭來害自己的丈夫!”
李未央歎息了一聲,卻是開口說道:“母親認為是二嫂做的嗎?”
郭夫人一愣,随即猛地轉頭看向李未央道:“嘉兒,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未央的目光落在了郭衍的身上,她輕聲道:“二哥,你覺得二嫂是害你的罪魁禍首嗎?”
郭衍面色沉寂,他一個字也沒有說,隻是低着頭,若有所思地看着福兒。
郭夫人聽到這話,越發的奇怪了,她上前一步,定定地看着李未央道:“難道這件事情還另有别情?嘉兒,這裡都是自家人,你為何不将一切的實情說出來。
”
衆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未央,卻突然有人朗聲道:“她不願意說,便讓我來說吧。
”轉過頭來,便看到一道修長的身影斜倚在假山之上,那一雙琥珀色的眸熠熠閃光,異常俊美的面容頓時叫在場的衆人都黯然失色了,正是旭王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