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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蝼蚁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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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未央一路随着那太監進了禦⑴⑶-看-網房裡擺的是全套的紅木用具,豪華典雅,博古架上專陳文房四寶,名硯、名筆、老墨、宣紙,應有盡有。

    皇帝站在案前,穿一件明黃色龍袍,腰間束着全鑲三色碧玉紐帶,頭戴一頂萬絲生絲珠冠,正低頭細細地看着什麼。

     太監将李未央領了進去,皇帝擡起眼睛看了她一眼,面色陰沉不定地贊賞道:“郭小姐寫了一手的好字,結體嚴密而不失圓潤,勁骨孕于内而超于外,莊重靜美,精華内蘊,實在是難得的佳作。

    ” 自李未央前生被人評價為不通文墨之後,她就一直耿耿于懷,今生也勤于練習書法,如今多年過去,雖然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書法名家,可是字體也是自成一派,極有進步,但說實話,和那些從小就精通書法的大都才女還是差得很遠。

    她沒有想到這當頭會得到皇帝這樣的贊賞,但這也意味着自己日常的練筆不知怎麼竟然被人送到了皇帝眼皮子底下,她隻是低頭道:“多謝陛下贊賞,臣女不敢當。

    ” 皇帝卻是冷笑一聲,似笑非笑道:“知道朕今天召你來是什麼意思麼?” 李未央見皇帝神色森然,而且眼中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寒光,心内若有所悟,面上卻一派安然,恭身道:“天威難測,臣女不敢暗自揣測陛下的心思,請陛下明示。

    ” 皇帝淡淡一笑道:“朕原本以為你是個秀外慧中的名門千金,這才容你在他身側,誰知卻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女子,年紀不大膽子不小,竟然還敢谄媚旭王,挑唆着他在宮中動手,以緻人人震驚,滿朝皆怨,簡直是罪大惡極!你可認罪麼?” 李未央眼裡驚詫之色一閃而過,卻轉瞬定了神,隻舉目望去。

     皇帝似乎對她的沉靜感到吃驚,也盯着她。

    明明是一個女子,又是心機狡詐之輩,可是往日在自己的目視之下,縱然連那些朝臣們都要瑟瑟發抖,她卻是神情淡然,氣度雍容,完全也不像這個年紀的少女。

    若非李未央與旭王元烈攙和到了一起,皇帝并不想對她如何。

    因為李未央再聰明,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個小角色,他沒有必要費這樣的心思。

    見她不答話,皇帝聲音頓時寒了幾分:“你不說話,是不是輕視于朕,朕再問你一遍,郭嘉,你可知罪!” 李未央隻站定了望着他身前案沿俯身道:“請陛下恕罪,隻是臣女不曾挑唆過旭王,更不曾擾亂過朝政,何來滿朝皆怨之說?” 皇帝冷笑一聲,神色冷若冰霜道:“好,朕不妨和你說個明白。

    從你到大都開始都做了些什麼,還要朕一一道來嗎?身為女子,不知道謹守閨閣之道,竟然挑唆着郭家和裴家的争鬥,又試圖勾引旭王元烈,挑唆他做下沒有禮法的事情。

    這還不夠,因為你自己的私仇,甚至教唆着元烈在宮中向那趙祥和動手!這是什麼地方,由得你一個狐媚女子胡來!若是還有半點的臉面,就該自我了斷,難道還要朕動手麼?” 皇帝神情十分駭人,隻單單望着,就覺那冷意好似要寸寸侵心,叫人無處可躲,換了旁人看到他那些懲罰人的可怕手段一定會吓得腿腳發軟,但李未央卻隻是神色從容地道:“臣女不過是個小小女子,既不懂什麼詩書,也沒有特殊憑仗,郭家是臣女的親人,臣女無以為報,隻能盡力讓家人平安,如果這也算得上奸詐,臣女無話可說。

    至于元烈,臣女倒是認得,多年以前,他是李家三子,我們交情早已有之,談何勾引一說?”她說到這裡,目視着皇帝道:“又或者從小認識,交情深厚,陛下也覺得不妥當,那天底下青梅竹馬豈不是都要被陛下殺光了?” 這是提醒她曾經對元烈有救命之恩,皇帝面色一頓,聲音聽不出喜怒,卻讓人莫名其妙地覺得膽寒:“别在朕跟前玩花樣,你就不怕朕立刻殺了你!” 李未央微微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陛下既然想要殺人滅口,臣女也沒有辦法,隻是想要請陛下動手之前,請先想一想元烈,他若知道我死于你手,會如何看待陛下?”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個皇帝卻非常喜歡欣賞别人在臨死之前的恐懼之态,李未央對他的這種心思早已摸得一清二楚,她若此刻求饒,恐怕他立刻就會殺人,但她毫不畏懼,他反倒會顧忌三分。

     皇帝聽得面色凝冷,周身戾氣勃發,看向她的目光瞬間如蒼鷹瞰兔,寒戾不已,終究冷冷一笑道:“原本朕也不想與你計較,可你妨礙了大事,哪怕髒了朕的手,也要蘀他處置掉你這樣的髒東西了!”說着,他突然厲聲道:“來人,用杖刑!” 兩個侍衛聞聲立刻走了進來,手中舀着紅漆刑杖,李未央很是明白,皇帝向來出手狠辣,這刑杖絕非尋常棍棒可比,一杖下去,可能就會要了她的性命。

    她心知對方絕不容情,卻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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